而現在海運最大的風險,不外乎就是在海上遭遇颶風,亦或是遭遇海寇襲擾,遭遇颶風的話,倒是也好辦,只要提前找個避風港停靠就行了,但是遭遇海寇的話,商船往往很難逃脫海寇的截殺。【,無錯章節閱讀】
現在海上對商船最大的威脅其實乃是海寇的威脅,商船出海屢遭海寇襲擾,不得不小心翼翼,多條商船一起出海,船上還要預備大量的人手隨行保護,一旦遭遇海寇,要想方設法的與之周旋,保護船隻不被海寇所劫。
這次徐淼命人從嶺南運送糧食到海州,足足十餘條船的船隊,船上還有大量精悍之士隨護,沿途還屢遭海寇的襲擾,甚至最終造成了一條船在途中躲避海寇追擊的時候觸礁沉沒,一條船失蹤的結果。
這對於這次南糧北調行動,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損失船工數十人,船上裝載的糧食也損失三千餘石,糖數百石,還有各種造船用的木料等等。
之所以這些年來,大唐的海貿並不繁榮,海上多如牛毛的海寇,是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出海行商太不安全。
更何況海寇們不單單只是威脅海上過往商船的安全,還經常對沿海的岸上發動襲擾,沿海的地方州縣官府,因為手頭沒有可用之兵,只能在岸上疲於應付,可是卻防不勝防。
而海寇則經常都是一擊即走,等岸上的官軍趕到之後,他們已經遁入大海,官軍也只能望洋興嘆徒呼奈何。
這次他在海州面對盤踞在鷹游山島的海匪,就十分被動,空有折衝府的府兵,卻因為沒有可用的戰船,只能被動防守,最後還是用計設伏,才解決掉了那批海匪。
所以徐淼想要在海州建立起一個巡檢司,置辦戰船,招募水卒,加以操練之後,專司清剿海上的海匪,平靖海面,保護沿海百姓以及海上過往商船不再受海寇襲擾之苦。
李二想了想之後,招一些大臣商議了一下此事,眾人聽了徐淼的建議之後,認為這不算是多大的事情,海上的海寇也確實是到了該清剿一下的時候了,畢竟堂堂大唐的沿海,卻經常遭遇海寇的襲擾,也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要是調派水師進行清剿的話,對付海寇又有點大材小用了,畢竟水師不可能保持常年在漫長的沿海的海面上不斷巡防,而且耗費也太過巨大,朝廷恐怕是承受不起。
還有就是水師短暫的出動,來一次大規模的剿匪行動,必將驚動海寇,讓其提前有所準備,要麼聞風遠遁,要麼化整為零潛伏起來,待到水師收兵之後,重新出來作亂。
所以徐淼建議的在沿海一帶,建立海巡司,由地方官府管轄,置辦少量戰船,招募一些水卒,常年在海上保持巡邏,專司負責追剿海寇,長期維護海上行船安全,保護沿海一帶免受海寇襲擾,這個法子朝中諸臣都覺得此事倒是可以一試。
但是唯有戴胄,他一口咬死說戶部沒錢,如果要籌建海巡司的話,他不反對,要地方官府自行承擔養海巡司的費用。
李二張了張嘴,但是卻沒說出話,因為他也知道,雖然這幾年朝廷歲入因為徵收商稅有所增加,而且還是大增,但是隨著歲入的增加,朝廷支出也越來越大,總而言之,朝廷每年進帳的錢,總是趕不上花出去的錢多。
所以戶部那邊確實比較緊張,戴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打死都不肯朝廷撥款來組建海巡司,李二也頗有些無奈。
他倒是腦子一衝動,想要說不行的話,他從內帑出這筆錢,但是一想到自己掏腰包,李二轉瞬間就又冷靜了下來,有點捨不得。
後來李二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間想起來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徐淼跟懂撈錢的?既然是這小子提出來組建海巡司,那麼何不就讓這小子自己想辦法弄錢解決海巡司的支出?
又是李二便提出了這個想法,准許徐淼在海州嘗試組建海巡司,但是所需費用由海州地方自行籌措,正好徐淼打算在海州建港,還建了船寮,招募了工匠,肯定也要組建屬於他的船隊。
既然這小子想要吃海貿這碗飯,那麼不能讓他白賺這些海貿的錢,讓他來出海巡司的錢豈不理所應當?
眾人聽罷之後,都不由得有點目瞪口呆,一個個都心中暗道,他們的這位陛下還真是夠不要臉的呀!這法子都能想得出來,這豈止是無恥二字可以形容的?
就算是他們之中有的人不太喜歡徐淼,但是這種事也不由為李二的無恥感到為徐淼心疼。
這徐小子去了海州,這次在海州所作所為,不管是喜不喜歡他的人,在劉子幀和常駿去了一趟海州暗查過之後,都不得不承認,徐淼確實是個很能幹而且還很敢幹的傢伙,稱其為能吏毫不為過,連他們也不得不佩服徐淼。
這小子僅僅是從嶺南不惜本錢的調運糧食到海州賑災,這樣的大手筆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而且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徐淼這一趟絕對賠錢不少。
可是現在李二居然還要坑他,要徐淼自己拿錢來養這海巡司,這簡直……簡直……太無恥了吧!就算是徐淼要建港,組建船隊賺錢,那也應該是徐家的錢吧?關朝廷屁事呀?而皇上居然要讓徐淼用他賺的錢為朝廷養海巡司,無恥,太無恥了!
但是既然李二提出了這個方案,誰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甚至連魏徵這個素來號稱公正之人,這次都沒吭聲,眼裡還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的神色。
反正李二坑的又不是他們的錢,於是在座之人,很快就都高舉雙手雙腳通過了李二的這個提議,並且立即擬旨,發往海州。
徐淼拿到這道聖旨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掉地上,愣了半天才意識到李二這是又想坑他,於是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氣急敗壞的神色,但是卻又很無奈的接過聖旨,連管前來傳旨的那個宣旨官一頓飯都沒有,更不要說給個紅包了。
於是宣旨官灰溜溜的就趕緊打馬帶人逃離了海州,一路上滿心都是怨念,他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次來海州傳旨不是一件肥差,見過坑人的,沒見過皇帝陛下這麼坑人的。
讓他來傳旨,肯定得不到那安定伯的好臉色,這種差事也只有他這種倒霉蛋才會攤上,是好事的聖旨,絕對輪不到他這種人負責前來傳達,果不其然,來了之後把聖旨一宣讀,那安定伯臉就垮了,一頓飯都不管,就把他給趕出了州衙。
但是他還不能有啥不滿,因為這事兒換誰都高興不起來,給朝廷辦事,卻要自掏腰包,這事兒擱誰誰會高興?
於是他只能落荒而逃,連在朐縣逗留一天都沒敢,還是趕緊回長安的好,別在海州這裡,讓那安定伯看著不爽了。
但是徐淼在黑著臉趕走了宣旨官之後,聽聞宣旨官已經逃之夭夭,關起門頓時臉上就跟開花了一般嘿嘿壞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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