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暈船的眾人之中,數劉子幀暈的最狠,聽到不能返航,幾乎這會兒跳海尋死的心都有了,但是這會兒他連翻過船舷跳海尋死都做不到,渾身軟的像是一灘爛泥一般,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被人抬到了船中間的位置,靠在一盤纜繩上半躺著,又給他嘴裡塞了一片薑片,讓他閉目休息。【Google搜索】
至於虎子、張甚等人,則暈船情況比較輕,雖然也忍不住吐了一回,可是吐過之後,卻還能扶著船舷腳步踉蹌的走動,不至於癱軟在甲板上跟爛泥一般。
至於常駿情況也不算非常嚴重,雖然也噁心的很難受,吐了幾次,但是吐光了早上吃下去的東西之後,也就感覺好了一些。
反倒是二虎和小東等幾個徐淼的弟子,都是少年郎,大部分都沒有怎麼暈船,即便是有點小暈,也不至於太難受,還能在船上跑來跑去,按照徐淼的吩咐,有人在船首拋下木片,有人在船尾觀察,還有人負責觀察一個玻璃做的特製沙漏。
他們通過船首扔下木片,飄到船尾的時間,來計算船隻行駛的速度。
另外這些天,他們還負責乘坐小船,用掛在繩索上的鉛墜,不斷的仔細測量未來港口一帶各處的水深,記下數據,製作港口一帶的水文圖,為下一步建造防波提做好準備。
因為有事情做,加上年紀小,幾個小子精力充沛,倒也沒有怎麼暈船,另外在測量船速之餘,他們還擺弄著羅盤在一張紙上用徐家做出來的鉛筆繪製出他們此次出航的航線圖,並且不斷的根據航速計算著航行的距離。
劉子幀被抬到船中間位置含了薑片,閉目坐靠在纜繩旁邊,逐漸感覺好了一點,只是不敢睜眼,一睜眼還是會覺得天旋地轉,只能臉色煞白的坐在那裡,苦熬著時間,期盼著能儘快返回岸上。
當船隻航行了一段距離,遠離了海邊之後,這裡業已超出了日常漁民們捕魚的區域了,海岸業已消失在了視線範圍,抬眼望去周圍已經全部都是茫茫海水,遠處儘是海天一色,除了他們幾條船隻之外,盡只剩下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第一次出海駛出這麼遠,又看不到海岸線,讓初次坐船出海的菜鳥們都多少有點心慌,倒是船上的水師老卒以及那些新招募的水手們,對此毫不在意。
船桅杆頂端的吊斗之中,蹲著一個瘦小身材的斗手,這時候手中持著一個單筒望遠鏡,興致勃勃的拿著四處觀望,這東西是他第一次見到的好東西,透過這個銅管子,還有裡面的水晶,居然可以看得非常之遠,可以說將原來目力可及以外很遠的地方都盡收眼底。
別人看不到的海岸線,以前可能他也看不到了,但是現在透過這個銅管卻依舊可以清晰可辨,甚至很遠處海邊不遠處的漁船,也同樣可以透過這個銅管清晰可見,這可真是一件神器了。
有了這東西之後,他簡直堪稱千里眼了,以前發現不了的遠處海面上的船隻,他現在可以提前很早就能發現,這要是用在打仗的話,意味著他們便可以比敵人更早發現敵船的蹤跡,如果是用來探查敵軍船隊亦或是岸上敵人的蹤跡,更是方便太多了。
拿著這件神器,他們如果前去窺探敵方的水寨,亦或是搜索敵船蹤跡,甚至可以在敵人目力範圍之外,清晰的看清對手,卻可以讓對手對他們的存在一無所知。
所以他簡直愛死了這東西了,小心翼翼的將細牛筋編織的牛筋繩綁在這銅管上,掛在脖子上,生怕把這寶貝給跌落了摔壞了亦或是遺失掉,在他眼裡,這比他眼珠子都要寶貝,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
現如今徐家的作坊之中,這種望遠鏡已經可以小批量的生產了,並且定型了兩三個型號,統一了形制,最高檔的依舊還是採用高透明的無色水晶打磨鏡片,而低端的現在已經可以用徐家玻璃作坊自產的無色玻璃通過壓鑄,先製作出透鏡的粗坯,然後再進行打磨,比起水晶鏡片成本降低了很多。
所以現在徐淼已經屯了不少這樣的望遠鏡,此次前來海州,索性也就給自己船上的綱首也就是船長還有負責在桅杆頂上瞭望的斗手各配了一支。
這東西剛一配發給張玄等幾個船上的綱首和斗手,便引發了一片紅眼病,一個個看到張玄他們脖子上掛的那望遠鏡,都眼紅的要死,只要逮住機會,就想找他們借過來瞭望一下,然後就是大驚小怪的一陣怪叫。
而但凡是領到望遠鏡的人,無不牛皮哄哄的,像寶貝一樣用牛筋繩掛在脖子上,走路都跟鴨子一樣,有點像是要朝著螃蟹進化的趨勢。
當張玄過來告訴徐淼,他們現在已經離岸距離足夠遠了之後,斗手也已經發現了附近開始出現魚群,遠處海面開始有成群的海鳥在空中聚集,說明那裡出現了魚群。
於是徐淼這才下令,船隻落帆減速,並且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命各船派人開始用木棒敲打船舷處固定的那些插入水中的大竹竿,同時做好下網的準備。
眾人都被徐淼這道奇怪的命令搞得滿頭霧水,實在是想不通為啥要敲打這些竹竿,這和捕魚又有何關係。
張玄試探著向徐淼詢問原因,但是徐淼卻一臉神秘的表情,對張玄說道:「只管傳達本官命令,各船照做便是!船隊準備散開放網!一會兒你們自然便知道原因了!」
張玄一聽,得了!既然徐淼是他們的主子,主子說讓他們幹啥,他們就幹啥好了,雖然這道命令怎麼聽都覺得很不靠譜,但是誰讓他是主子呢?別說是讓他們敲竹竿了,這會兒就算是讓他們脫光了跳水,他們也得跳。
於是隨著徐淼一聲令下,各船上都出現了幾個神經病,開始拿著木棒咣咣咣的不停的敲打起了船舷處的大竹竿。
大竹竿從船舷直通到水中,敲擊竹竿的時候,插入水中的竹竿四周就出現了震動的波紋,聲音順著竹竿被傳入到了水中。
所有人都一邊好奇的看著船上負責敲竹槓的幾個倒霉蛋,像是抽風了一般,不停的敲打著成排的竹竿,從這頭敲到那頭,然後有一路敲回來。
每根竹竿因為粗細程度不同,長度也有一定的區別,所以發出的聲音也不太一樣,但是因為排列的雜亂無章,敲打出來的聲音也沒有什麼節奏可言,咣咣咣的聲響,簡直就是噪音,聽的人有點心煩意亂。
而徐淼則跑到了船頭的船舷處,趴在船舷上伸著脖子朝著海水之中觀望,現在海水沒有什麼污染,水質清澈可見度很高,一眼可以看到海水很深的地方,時不時可以看到魚影在水中閃動一下。
按時敲竹竿的聲響,把很多魚都給嚇跑了,原本船隻附近自由自在遊動的魚,被紛紛驚走,逃向了遠處。
有的水手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發起了牢騷:「咱們這不是出來捕魚的嗎?這麼敲竹竿,豈不把魚都給驚走了?咱們還怎麼捕魚?你們說說咱們家主是不是有腦疾呀?」
「噓!小聲點,你不想活了嗎?居然敢如此妄議家主?你還想不想跟著家主混了?把你的臭嘴閉緊了,別連累老子!
他是主子,他喜歡讓咱們幹什麼,咱們就幹什麼好了!哪怕是讓你脫褲子撅起屁股,你也得撅著!」旁邊一個繚手先是一臉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捂住發牢騷的這傢伙的嘴,又一臉壞笑的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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