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一聽就怒了,當即問道:「牢里關滿了?關的都是什麼樣的人犯?為何關了這麼多人?」
司法參軍一臉尷尬的說道:「其實那些人犯,大多都是一些刁民,多是因為拒不肯繳納佃租亦或是拒絕償還所借錢息的刁民,其中也有一些偷盜的賊人!另外還有一些是剪徑劫路的盜匪!」
徐淼一聽當場就怒了,抓起桌上的茶盞,就咣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嚇得堂中眾人又是都打了個哆嗦,特別是那個司法參軍,當場抖了一下,臉都嚇白了。【記住本站域名】
徐淼厲聲斥道:「州衙是做什麼的?這些事情不該是朐縣縣衙負責處理的事情嗎?為何州衙卻要越俎代庖,去搶著做縣裡做的事情?
拒繳佃租,拒還錢息之事,也是州衙要管的事情嗎?要是這些事情也需要州衙來管的話,那麼還要縣衙作甚?
現在你就去把那些除剪徑劫道之徒之外的人犯全部釋放,給本官把牢房騰出來!如若再敢越俎代庖,管這些事情的話,你就等著本官收拾你!」
「大人冤枉呀!這也不是下官想要做的,奈何只是朐縣縣衙的大牢關的人犯實在是太多,所以縣裡才借用了州衙的大牢關押一些人犯,並非是下官擅自接的這些案子!
可是大人命下官將其釋放,這是否有些不妥?現如今這些人的案子尚未結案,就這麼放了的話,會不會……」司法參軍連忙開始叫屈。qqxδnew
徐淼頓時就怒了,把眼一瞪,臉上掛了一層霜一般,逼視著這個司法參軍,冷聲道:「你難不成聽不懂本官的人話嗎?本官讓你現在就釋放了他們!你還猶豫什麼?
你要是做不了的話,那麼本官可以換人去做,你就說你放不放吧!」
那司法參軍這會兒心裏面只覺得像是日了狗一般,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強勢不講理的上官呢!那麼多人犯說放就放,連問都不問一下,那可是上百名人犯呀!雖然都是小案,可是畢竟也尚未結案,全部都放了的話,以後出事誰來擔責?
但是看著一臉兇相的徐淼,他卻又不敢說不,天知道這位新來的大爺什麼脾氣,要是真的抗命的話,這小子會如何對付他?
於是司法參軍把心一橫,咬牙說道:「下官遵命!下官這就去放人!」
說完之後,他便立即倒退著準備出去辦事,但是當他剛走到大堂門口,就聽到徐淼喝道:「回來,你把人放了之後,將現有獄卒全部調出大牢,本官會另派他人暫時接管大牢!你可以參與審案,但是不得將人犯的供詞傳出去!你去吧!」
那司法參軍呆了一下,沒敢再多說什麼,躬身應喏,然後急匆匆的去辦事了。
接著徐淼又問道:「哪位是司倉參軍?」
另一個身穿青袍的男子站出來說道:「下官在!」
「本官已經命折衝府查抄了陳家在本縣所有產業,你帶人去協助折衝府登記造冊!重點是先盤點陳家囤積的糧食,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轉移到義倉之中!」
司倉參軍聽罷之後趕忙躬身應喏。
接著徐淼又命司戶參軍將海州的戶冊給他送來,他要親自過目,了解海州的人口情況以及田地分布的情況。
命司兵參軍盤點折衝府的府兵,著令折衝府府兵歸營,如遇府兵家中無糧,可從州衙義倉之中撥發糧食,確保其家人無斷糧之虞,另外令司倉參軍配合司兵參軍給折衝府撥發糧草,滿足接下來一段時間折衝府兵的需求。
另外他又命司吏參軍將本州以及各縣的吏員花名冊以及檔案拿給他,他也要過目,了解地方吏員情況。
接下來他便又命州里的醫學博士準備藥物,做好防疫的準備,另外為城外饑民診病,發放藥物,儘量保住饑民的性命。
之前原本是一潭死水的州衙頓時就如同開鍋了一般,所有人都被徐淼使喚的動了起來,一改往日那種死氣沉沉,無所事事的狀態,跟打了雞血一般。
不到天黑,州衙大牢便被清理了出來,一下就釋放了上百名關押在州衙大牢之中的人犯,命他們各自歸家,他們所犯之事壓到以後再審。
那些被釋放的人犯,被趕出大牢的時候,一個個都跟做夢一般,想不到能這麼快就被釋放出來,一打聽才知道,敢情是海州新任刺史大人到了,而且是今日剛到,第一天到任便將他們給釋放了。
這些所謂的人犯聽罷之後,不少人嚎啕大哭了起來,伏地對著州衙磕頭稱謝,口稱青天大老爺,然後匆匆起身被差役們帶著出城離去。
這時候牢房剛剛騰出來,陳程便帶了一些折衝府的府兵們接管了州衙大牢,並且把之前抓獲的那些陳家之人以及為陳家效命之人押了過來,關入到了大牢之中。
起初這些被抓的陳家族人以及為他們做事的人還不服不忿,大聲怒罵,威脅抓捕他們的府兵趕緊把他們放了,質問憑什麼抓他們,得罪了他們陳家的後果是什麼他們最好想清楚。
但是當他們被拉到州衙大牢,被扔進了黑乎乎的牢房之後,他們才有點慫了,看著牢房的外面就是刑房,刑房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還沾著污血的可怖刑拘,這幫人才忍不住嚇得咽了口唾沫,不敢再隨便肆意破口大罵了。
當然還是有不知死活的傢伙,依舊嘴硬,即便是被關入州衙大牢之後,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照樣抓著大牢的欄杆,對著看押他們的那些府兵是破口大罵。
終於騰出手的陳程忍不住了,在刑房之中點起火把,當即下令將幾個嘴巴最臭的傢伙給從牢里提了出來。
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以為他們的威脅起了作用,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洋洋自得,他們以為在這海州,在這朐縣,誰敢拿他們陳家的人如何?也不掂量掂量他們陳家的分量。
雖然他們不明白今天都尉王平發什麼瘋,突然間下令封城捉拿他們,可是即便是對那王平,他們也一點都不怵,以陳家的家世,王平的老爹也奈何不了他們陳家。
所以當他們被提出牢房的時候,幾個嘴臭的傢伙還有些自鳴得意,以為要放他們走了。
可是萬沒想到,他們被直接拖到了刑房之中,一個年輕人冷著臉在那裡等著他們。
定睛一看,這個年輕人就是今日帶人捉拿他們的那個面生的年輕人,從來在朐縣沒見過這號人物,而且口音也是一口的關中官話,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但是他們還是以為這不過是折衝府的一個新來的軍頭罷了,一點都沒把陳程放在眼裡。
可是當他們被拖到刑房裡之後,才發現事情不對頭,因為隨著那個年輕人一聲令下,他們立即便被扒光了衣服,光溜溜的便被綁在了刑架上面,光著背被綁在刑架上。
接著就聽見那個面帶冷酷笑容的年輕人,用冰冷的聲音下令道:「打!」
有一個陳家的族人,厲聲尖叫道:「我看誰敢!我乃是陳家的人,你們誰敢打我……啊……」
結果他的話還沒有叫完,就聽見了破風之聲,一個當兵的卯足力氣,掄圓了一根藤條,狠狠的就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這一藤條抽在屁股上的時候,那個脆響真是振聾發聵,挨揍的傢伙就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像是要從軀殼之中疼的想要掙脫出去一般,那種疼痛感,簡直就是痛入骨髓,疼的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整個人都戰慄了起來。
他的腳指頭死死的扣著刑架下面的地面,腳指甲蓋都扣的翻了起來,但是即便如此,他卻感覺不到腳趾甲蓋翻起來時候的疼痛,只感覺到屁股上的那種尖利的疼痛感,如同是要把他的靈魂撕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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