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這時候守在徐淼身邊,也正伸著腦袋朝著岸上看,對徐淼答道:「徐州城那邊過來一哨人馬,似乎還有官員的儀仗,正朝著這邊過來!」
徐淼哦了一聲,沒再追問,把已經剃掉了魚刺,改了花刀,並且裹了蛋黃液的桂魚下到了滾燙的油鍋之中,油鍋里頓時就滋啦作響了起來,魚肉迅速的在滾油之中便展開,如同開花一般。【,無錯章節閱讀】
公孫婧驚訝的站在一旁看著這條魚在鍋里開花,頓時歡呼了起來,本來她今天心情也不好的,居然有人敢打徐淼的主意,想要謀刺徐淼,讓公孫婧和仙兒都很緊張,而且還感到非常惱怒。
可是當得知刺客並不是受人指使前來行刺徐淼的之後,只是一群蟊賊在打他們船上財貨的主意,於是她們也就放鬆了下來。
看到徐淼也心情好了起來,又開始舞舞喳喳的跑去親自做魚,於是她們兩個便跟著徐淼跑過來看熱鬧,順便幫忙打打下手。
這一路上自從上了船,她們就有了口福,這些天在船上吃到了很多種魚的做法,味道都很是鮮美。
所以一路看徐淼做魚,他們跟著吃魚,成了一種享受,現在也不再為徐淼被貶官而感到憤憤不平了,感覺這趟能跟著徐淼到海州走一趟,還挺不錯的。
她們兩個之中,公孫婧當年跟著師父陳昊,還走過一段江湖,有點見識,但是仙兒卻因為被墨家收留,把她培養成墨家的諜子,很少在外走動。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幾年來,他們都沒有怎麼出過長安,也就是時不時的在城內城外的徐家莊子和徐府活動,活動範圍也只限於在長安城內外,最遠也就是夏天的時候,去徐家在終南山之中那個小避暑山莊呆了幾天,但是還受到了慈寧寺的攪擾,讓他們沒有舒舒服服的避上幾天暑。
這次不同,他們雖然在寒冬臘月被趕出了長安,千里迢迢到海州赴任,但是這一路上說實在的,雖然辛苦是辛苦了點,可是心情卻還是不錯的,拋去那些路上的官員不提,能陪著徐淼一路行來,即便是苦也苦不到哪兒去。
而他們的丈夫徐淼本來就是一個極為會享受之人出長安的時候,就攜帶了大量的物資,供他們路上享用,其中單單是各種調料,徐淼就準備了好多,各種徐家自己熏制或者醃製的臘肉燻肉,也裝了不少。
而且徐家有錢,馬車是徐家所產的帶減震的馬車,裡面鋪了厚厚的羊毛碾成的毛氈,簡直就是簡裝版的房車,在裡面坐著也並不算太難受。
至於他們穿的,也是徐家自產的毛衣棉袍,還是正兒八經的棉花填的棉袍,鬆軟而且保溫性很好,包括車夫在內,還都配了一件羊毛披風,即便是頂風冒雪,裹緊之後,身上也不會太冷。
更何況他們腳上也穿著厚厚的毛靴,手上也戴有棉手套或者皮手套,連腦瓜上人人都戴著一頂火車頭帽子,有風雪的時候,帽耳放下把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所以基本上是凍不著的。
對於吃慣了苦的這時代的人來說,特別是這些曾經的軍漢們,還有社會底層的人們,這樣的待遇,是他們曾經做夢都沒敢夢見過的,就連公孫婧和仙兒這兩個從小吃過苦的女子,都覺得這樣的旅程,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吃苦。
反倒是一路上她們兩個陪在徐淼左右,一路走一路看風景,享用徐淼做的各種美食,還覺得十分愜意。
今天雖然因為那幾個蟊賊讓他們都受了驚,可是卻在弄清楚蟊賊的身份之後,就放下心來,於是二女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等著徐淼給她們鼓搗好吃的。
特別是看著這條在油鍋里開花的松鼠桂魚,二女都頓時饞涎欲滴了起來。
不多時徐淼就炸好了這條松鼠桂魚,開始熬製甜醋汁準備澆上去。
這時候張甚過來稟報導:「啟稟侯爺,徐州刺史、長史、司馬以及彭城縣令、縣丞前來拜訪侯爺!」
徐淼聽了之後微微驚訝了一下,把熬好的糖醋汁澆在擺好盤的魚身上,一股酸甜的香味立即散發了出來。
他擦了一下手轉身問道:「徐州刺史?」
「是!來者送上的拜帖乃是徐州刺史陳瑜!」張甚遞上了一疊拜帖。
徐淼翻開看了看,果不其然,正是徐州刺史陳瑜,還有徐州長史劉集,司馬張恭,彭城縣令吳浩……
徐淼呵呵笑了起來:「這倒是難得呀!讓我還真就沒有想到,在這兒他們居然肯見我一面!請他們上船吧……哦不,我還是去迎接一下比較好!」
說著徐淼扭頭又對公孫婧他們交代道:「你們先吃吧,我去接待一下幾位貴客!」
說完之後徐淼就一挺胸,大踏步走出了艙房,朝著船頭走去,張甚和虎子連忙跟上,突然間他們發現徐淼居然沒把圍裙給去掉,就這麼腆胸迭肚背著手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渾身散發著一股子王八之氣朝著船頭行去。
張甚連忙叫到:「侯爺……」
「別叫侯爺!我現在不是侯爺了!」徐淼頭都不回的一邊吩咐,一邊朝船頭走去。
而這個時候船邊的碼頭上,幾個身穿紅袍和綠袍還有青袍的官員,正站在碼頭邊,朝著船上望過來,當看到徐淼的時候,他們也只是掃了一眼,並未把徐淼放在眼裡。
而張甚和虎子一臉尷尬的還試圖想要告訴徐淼,你的圍裙忘了摘了,可是徐淼這會兒卻已經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抬起手走到了船舷邊上,對著岸上的那幾個官員拱手道:「在下徐淼,有勞諸位大人了!」
當聽到徐淼自報身份的時候,那幾個當官的才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徐淼身上,然後幾個人的臉上都同時露出了驚詫之色,表情那個精彩呀,簡直就是驚得下巴掉了一地!
徐淼看著這幾個人的表情,也有點詫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們為何都這幅德行,跟見鬼了一樣,於是低頭看了一眼。
「哎呀……失禮失禮!」徐淼這才發現,剛才只顧著忙著把松鼠魚出鍋,然後出來接這些傢伙,卻忘了把大圍裙給摘下來了。
這大圍裙說起來確實有點埋汰了點,這些日他為了打發時間,消遣亦或是為了滿足自己和老婆們的口腹之慾,沒事就折騰吃的,在船上的廚房裡煎炒烹炸燉煮蒸鹵……使出了十八般武藝,這圍裙上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是夠埋汰的。
而他卻忘了摘圍裙便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還把譜子擺的滿滿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這麼走了出來,真是丟人丟大了喲!
連他這樣臉皮厚的人,這會兒都有點架不住了,當場老臉一紅,把圍裙摘下來扔到了一旁,虎子趕緊撿起來塞到了旁邊的船艙之中。
陳瑜等徐州官員們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徐淼,這時候陳瑜又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他曾經聽聞過,徐淼還有一個本事,那就是善庖廚之技,創製了一種全新的菜系,在長安城中極受歡迎。
據說連當今聖上都十分喜愛徐家的菜式,宮裡面現在御廚也都學了徐家菜的做法,宮中飲宴時候上的菜,也逐步開始出現了徐家菜的菜品。
徐淼據說更是以飯館起家,以他的徐記私房菜為招牌,引得長安城中有錢人品嘗之後,對其趨之若鶩,不提前下定,都沒進店一品徐家菜的機會。
他曾經入京過,但是因為時間倉促,雖然聽聞過徐記私房菜的大名,可是卻沒能訂上桌,只能遺憾的離開了長安,不過他還是在別的酒樓之中,品嘗到了別家仿徐家菜所作的菜品,味道確實非同凡響,想必徐記私房菜正宗的應該更是美味無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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