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卻沒有人想出這樣的辦法,當初對如何控制北方新收服的地盤,軍方大佬們基本上都是一致要求採取強硬手段,派出重兵常駐草原,震懾那些不服教化的胡人,不服就殺,殺到他們服為止。【,無錯章節閱讀】
可是這樣的建議,卻完全沒考慮大唐的承受力,大唐以現在的財力物力,根本支撐不起,在北方草原上常駐一支數萬人的重兵,那樣的話,會很快就把大唐的財政給拖垮,而且大唐實行的是府兵制,府兵也不可能一直駐守在草原上,時間長了,府兵便會不滿。
所以軍方大佬們的提議,立即便遭到了文臣這邊的強烈反對。
而文臣這邊則提出了各式各樣奇葩的建議,什麼懷柔,什麼分化,總而言之,都沒什麼新意可言,而且各種主意,都各有弊端,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倒是最後徐淼以分封關外土地,並且開展羊毛貿易的法子,迅速的就見到了成效,將那些草原上的胡人們,綁在了大唐的戰車上,利用羊毛貿易,穩住了那些桀驁不馴且兇悍的草原胡人們。
所以從這一條上,李二看出來,徐淼有時候有些眼光遠超過朝中不少大臣,他解決問題的思路非常獨特,這才是李二真正看重徐淼的原因。
至於徐淼鼓搗出來的那些弩炮、水車、水磨等等,在李二眼裡,反倒是小道爾。
而他剛才信口開河,拿徐淼開涮,其實是一時心血來潮,因為他很清楚,以徐淼現在的年紀和資歷,也根本撐不起尚書之職,要是真的他授徐淼為工部尚書的話,估計朝堂上的袞袞諸公能當場翻天。
別說是授徐淼為工部尚書,哪怕是授其為工部侍郎,估計朝中都得炸窩,所以他也就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想過現在就把徐淼擺在那麼重要的位置上。
雖然他相信真的把徐淼放在尚書侍郎的位置上,徐淼也一定能幹的不錯,但是畢竟徐淼年紀還是太輕,資歷太淺了一些,給他封侯朝中諸臣還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徐淼的功勞在哪兒放著,可是給他這麼高的實官,朝中諸臣估計就不服了。
更何況徐淼的脾氣也確實不怎麼讓人待見,別看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型,可是一旦被惹毛了的話,這貨就立即變成了狗脾氣,管你是誰,上去就咬。
朝中不少大臣都吃過他的虧,特別是文臣那邊,徐淼著實得罪了不少人。
更何況徐淼因為建議將關外土地分封給有功之士,那件事開罪了不少朝中勛貴以及世家門閥,現在徐淼又給自己獻了錢莊之策,再次得罪了不少人。
原本李二是不想把徐淼給他獻錢莊之策的事情透露出去的,可是卻一不小心,還是走露了消息。
消息一出,朝野就一片譁然,現在朝野之中,就已經出現了一種聲音,說什麼朝廷亦或是皇家,豈能與民爭利,以錢莊斂財,這是倒行逆施。
慈寧寺的惠濟,出面找徐淼的麻煩,其實李二很清楚,他只是個露頭椽子,是被人當槍使了,肯定有人在背後拱著妖僧惠濟出面,替他們找徐淼的麻煩,惠濟只是一個探路石罷了。
隱隱間朝野之中,李二已經察覺到,現如今正在醞釀著一場針對徐淼的風暴,只是暫時還沒有爆發罷了。
雖然事後長孫在後宮之中,查出了幾個太監和宮女,跟宮外勾結,將宮中聽聞到的消息透露出去,以至於才走漏了錢莊之策的消息。
事後雖然長孫以雷霆手段,處置了那幾個勾結宮外的太監、宮女,但是錢莊之策泄露出去也已經成為了既成事實,無法挽回了。
好在徐淼也不是軟柿子,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用的什麼法子,一舉將慈寧寺夷為平地,把慈寧寺這隻出頭鳥給當場拍死,大大震懾了慈寧寺背後的一些勢力以及一些想要找徐淼麻煩的勢力。
可是單憑這個事情,恐怕還不足以徹底鎮服那些人,畢竟徐淼這個錢莊之策,觸及了太多勢力的既得利益,他們即便是暫時沒有繼續針對徐淼,可是不代表他們接下來就徹底放棄。
所以如果現在他把徐淼擺到朝堂上的話,徐淼就立即會成為朝堂上的活靶子,會有不少人想方設法的為徐淼羅織各種罪名,到時候一旦形成風潮,就算他這個皇帝,恐怕到時候都要做出退讓,不見得能保得住徐淼。
不過也好在徐淼很有自知之明,根本不願跳到朝堂那個大泥坑裡打滾,難得他年紀輕輕,卻能始終保持著清醒,沒有因為自己對他的器重而忘乎所以,絲毫不貪戀權勢,一聽要把他放到朝堂上,就立即涕淚橫流,打死都不干。
李二想到這裡,才微微露出了笑意,對徐淼點點頭道:「嗯!好吧!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你不願意,那麼朕也不逼你了!你接下來看好你的軍器監,沒事的時候,幫承乾抓緊時間釐清錢莊之事!看書喇
對了,青雀要拜你為師,既然你謀劃了這麼久,就好好教他!莫要辜負了他!
我可先警告你,你要是敢蠱惑青雀,帶船下海的話,朕就把你吊在桅杆上風乾!別以為朕在給你說笑!
現在你可以真的滾了!」
徐淼的臉頓時又垮了下來,叉手應喏,然後灰溜溜的轉身退出了大殿……
當徐淼坐在徐府客堂的正位之上,看著眼前擺的青菜、蓮子、紅豆、大棗、桂圓和一條臘肉,有抬頭看看身穿著一身青袍的胖子李泰,頓時一臉的嫌棄。
「就這?你拜師就給我送這點破爛?你瞧不起誰呀?」徐淼終於忍不住,指著面前這六樣東西,撇著嘴一臉鄙視的對李泰問道。
李泰一聽,頓時一臉懵逼的表情,看看自己帶來的這六樣東西,有抬頭看看徐淼,開口問道:「此乃是拜師禮,乃是學生送給老師的束修禮,有何不妥嗎?」
徐淼翹起二郎腿,滿臉鄙夷的說道:「那是那些酸儒的規矩,某家不講究這個!想要拜某家為師,必須要實惠的才行!
我徐某家的束修和他們不一樣,想要拜入某家門下,成為某家學生,束修需要金、銀、玳瑁、珍珠、美玉、蜜蠟六樣,缺一不可!
少在這兒給我來這虛頭巴腦的,來實惠的!」
李泰一聽,鼻子差點氣歪了,旁邊跟著來觀禮的李承乾、李恪嘴巴張的老大,下巴差點掉地上,瞪大眼睛看著徐淼,見過不要臉的,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就是死要錢呀!
「你……你……豈有此理,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束修,你無恥!」李泰小胖臉都氣的漲紅了,指著徐淼罵道。
徐淼翻翻白眼道:「那是對窮人家的孩子,你可是天潢貴胄,要的少了,豈不是有損你這個親王殿下的面子?
這樣的束修我也認,就是我會按照你給的束修,來教你學問,就說給不給吧!」
就在徐淼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敲詐李泰的時候,忽然間一個人出現在了客堂的門口,一臉陰惻惻的笑容看著徐淼。
徐淼正鼻孔朝天,享受著折騰李泰的過程,完全沒有看到門口出現的那個人。
倒是屋中觀禮的眾人都看到了那個人,立即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悚然,旁邊觀禮的小東和二虎立即瘋狂的開始給徐淼使眼色。
徐淼這會兒正鼻孔朝天端著為人師的架子,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得瑟,根本沒有留意小東和二虎對他使眼色。
倒是李承乾看到旁邊觀禮之人的神色不對,一扭頭看到了正走入客堂的那個人,臉上頓時像菊花盛開了一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李承乾正要對來人施禮,那來人卻擺了擺手,逕自朝著徐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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