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惠濟之所以給自己送來這麼一份大禮,並不在乎他猜出這些,可見這慈寧寺能量之大,同時也說明他們一直都在關注著朝中的局勢,甚至關注著皇帝的一舉一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慈寧寺在朝野之間乃至是佛門內,都可以說名聲不佳,可是這麼多年來,卻並無人動他們。
哪怕是大唐立國之後,李淵遏制佛道兩家的發展,可是慈寧寺在長安一帶的生意也並未受到多少影響。
他們的高利貸該怎麼放還怎麼放,田地該怎麼租還怎麼租,香火錢該怎麼收還怎麼收,僅僅只是對外稍微收斂了一點,在收錢的時候,沒有敢再像以前那樣囂張跋扈而已,採用的手段也沒敢像以前那麼激烈而已。
要知道前隋的時候,慈寧寺可是有一批專門收錢的僧眾的,那些僧眾雖然身穿僧衣,但是卻並不守僧人的清規戒律,專門只負責為慈寧寺收錢,稍有不從,亦或是對他們稍有頂撞,便敢大打出手,可以說就是慈寧寺豢養的一幫打手罷了。
甚至於在李淵在位的時候,惠濟還曾經不知道怎麼打通的關係,成了李淵的座上賓,經常出入皇宮為李淵亦或是後宮嬪妃講經,慈寧寺因為也行事依舊十分乖張。
直到玄武門之變李二登基之後,禁止僧人再進皇宮,慈寧寺才算是收斂了許多,解散了那些給他們充當打手的僧眾隊伍,不敢再強行收帳了。
可是他們的生意卻還在繼續做,朝廷也沒有動他們,慈寧寺依舊還是日進斗金。
要說他們在朝中沒有人罩著他們,打死徐淼他都不信。
現在他從惠濟口中,算是知道了這慈寧寺果真能力不凡,居然連宮中的消息都能探聽到。
慈寧寺雖然身為禮佛之地,但是卻在佛門之中,算是異類,即便是放高利貸的事情許多寺廟也都在做,但是向慈寧寺這樣囂張的卻真的不多。
總體上來說,大部分僧人還是十分善良的,會經常做一些善舉,可是這絕對不包括慈寧寺的和尚,這就是一幫穿著僧袍的奸商而已。
以前徐淼和慈寧寺沒有什麼交集,所以他也懶得管這些事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所以倒也相安無事,甚至於文秀兒還曾經去過慈寧寺上香。
但是現在事情發生了變化,隨著徐淼給李二獻上了錢莊之策以後,雙方也就產生了矛盾。
錢莊無疑將是打擊民間放高利貸的一柄利器,一旦推出,並且普及大唐各地,那麼便可能讓許多放高利貸的人或者勢力,遭受沉重打擊。
而錢莊如果推出,肯定會首先出現在長安,首當其衝遭受打擊的便會是靠著放高利貸大發橫財的慈寧寺。
這惠濟今日前來,目的就是想要用錢砸他,讓徐淼收回之前獻給李二的錢莊之策,遊說李二打消開設錢莊的念頭。
徐淼笑了起來:「大師還真是高看我徐某呀!只是不知道大師又是如何知道的錢莊之事呢?大師又怎麼會認為,在下就能說服陛下打消這個念頭呢?」
惠濟繼續笑著說道:「這朝野誰不知道徐侯才智過人,這錢莊之策,除了徐侯能想得出來之外,還有何人能想得出這等辦法?
而當今陛下最為重視的就是徐侯,對徐侯所獻之計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只需要徐侯一句話,這錢莊之事,陛下行於不行,全在徐侯一念之間!
至於貧僧是如何知道的,這就不必多言了,總之貧僧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徐淼搖頭道:「恐怕這次要讓大師失望了,雖然徐某自負確實在陛下那裡,能說上一些話,但是當今陛下又豈是普通的帝王?
當今陛下乃是一個雄才大略的明君,虛懷如谷,愛民如子,如果他想要做的事情,大師以為,僅憑徐某一句話,就能讓陛下放棄?你也太高看在下了!
這件事請恕在下幫不上大師,這是在為難在下!
故此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實在是太過貴重,在下受之有愧,還望大師帶回去吧?」
徐淼可以說是斷然拒絕了惠濟的提議。
聽到徐淼此言,一直都笑的如同彌勒佛一般的惠濟,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一張胖臉上因為笑容而原本眯成一條縫的雙眼,此時也微微睜開,露出了精光,看著徐淼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問道:「徐侯難道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嗎?」
他招手讓跟著他的和尚從箱子裡取出一錠銀子,在手裡掂量著,並且摩搓著,接著說道:「人這一世,不就是為了能享受榮華富貴嗎?誰又會嫌棄自己錢多呢?我慈寧寺數百年來,雖然賺了一些小錢,但是卻也沒少接濟蒼生,每逢大災,無不廣設粥棚,救濟災民!
徐侯此舉,豈不是要斷我慈寧寺的根基?
如果徐侯覺得這些禮物不夠的話,一切好說,只要徐侯能給陛下進言,不再開設錢莊,那麼我慈寧寺願意每年分潤給徐侯一萬貫,不知徐侯意下如何?」
徐淼這時候端起了茶杯,冷笑了一聲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徐某本乃是寒門出身,曾經也飽受過借錢之苦!故此徐某不屑於賺這種錢!大師就不必多言了!這種財我徐某不要也罷!」
惠濟聽罷之後,再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是眯縫起來的小眼睛之中,卻精光閃爍,盯著徐淼看了一陣之後,雙手合十道:看書溂
「徐侯,貧僧觀您面相,只見徐侯印堂之中,蘊含著一絲黑氣,恐怕這是不祥之兆呀!貧僧不才,倒是有辦法為徐侯驅除這絲煞氣!只看徐侯願意與否了!」
徐淼聽罷惠濟這話,目光頓時就變得冰寒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惠濟,忽然間也笑了起來。
而站在徐淼身後的張甚、虎子等人,聽到這惠濟和尚居然膽敢威脅徐淼,於是一個個都勃然變色,露出了怒不可遏的神色,張甚厲聲對惠濟喝道:
「大膽惡僧!爾敢居然膽敢威脅我家侯爺?難道爾等不想活了?」
誰知惠濟輕輕的將手中的小銀錠輕輕放在了茶几上,呵呵笑道,雙手合十說道:「貧僧不敢!貧僧只是為侯爺觀一下面相而已,豈敢威脅侯爺?
這位大人可莫要血口噴人,貧僧實在是承受不起呀!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張甚本來還要開口怒斥這個惠濟,但是目光落在惠濟放在桌上的拿錠小銀錠上,突然間露出了驚悚之色。
這時候徐淼也留意到了那個小銀錠,心中也猛然突突狂跳了一下,只見那個小銀錠在惠濟手中,被他把玩摩搓了一番之後,居然生生被惠濟捏成了一團。
雖然純銀並不算硬,但是畢竟還是金屬,正常情況下,想要用手將一個銀錠捏扁,哪怕只是個小銀錠,如果手頭上沒有非常厲害的功夫的話,也休想做到。
而惠濟居然用手指看似把玩一般,隨便摩搓了幾下,便將這個小銀錠給捏成了一團,可見這個惠濟和尚居然還是一個高手,別的不說,單單是這手上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徐淼看到被惠濟捏扁的那個銀錠之後,臉色更加變得冰冷了下來,冷笑一聲,抬手止住了還要斥責惠濟的張甚。
他對惠濟冷笑一聲,然後側眼看了一眼兩側的窗戶,又看了一眼門外,對惠濟努了努嘴。
惠濟側眼一看,臉上的肥肉也抖了一下,表情瞬間變得僵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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