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見到李泰,長孫無忌和李承乾都有些心慌。
這說明,他們已經近乎被軒轅國的軍隊給包圍了。
尤其李泰剛剛那番威脅的話,更讓長孫無忌心中如鯁在喉,大聲道:「我之所以背叛,只因為李世民一直在逼我!」
「哦?我父皇什麼時候逼你了?」
李泰似笑非笑。
長孫無忌道:「我們為李世民做了那麼多事情,他卻始終在防備我們,難道這還不算逼?」
「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
李泰鄙夷的目光落在長孫無忌身上:「你在我眼裡,跟死人無異。」
長孫無忌目光微微凝固。
至於他旁邊,李承乾則吼道:「李泰,你休要囂張,別以為現在自己爬上了太子這個位置就能夠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若要你死,你休想見到明日的太陽!」
「呵呵,你不說話我還差點把你給忘記了。」
李泰轉而看向李承乾,冷笑道:「李承乾我看你在龍國給李簡當狗,當的挺舒服啊!既然舒服,那為何還要來舔父皇的屁股?」
「但可惜,以後你就算想舔,也沒有資格舔了,父皇已經下令,所有與他為敵之人,皆可殺無赦,尤其你李承乾,更首當其衝!」
「他真這麼說了?」
李承乾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泰。
李泰冷笑一聲:「不然呢?你以為像你這樣的叛國之臣,還能得到父皇的重視?他眼裡,早就已經沒有你這個兒子了,去死吧!」
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一樣深深地刺在李承乾的心尖。
他知道自己曾經確實做過不少的錯事,但不管怎麼說,他跟李世民畢竟還是父子關係,卻斷然沒有想到,李世民會做的這麼絕。
這麼一看,長孫無忌的那些分析,果然很有道理。
他們向李世民效忠,當真能被看成愚忠,說出去難免讓人笑掉大牙。
「李世民,李泰,我以後和你們勢不兩立!」
李承乾想到憤怒處,不禁仰天大吼。
「以後?你覺得自己還有以後嗎?」
李泰發出一聲冷笑,接著手一揮,狠狠地道:「殺!」
本來便對龍國大軍虎視眈眈的軒轅國將士們,此刻在聽到李泰的命令後,更沒有任何猶豫,拿著手裡的武器就衝殺了上去。
而正處於憤怒之中的李承乾,也被長孫無忌一把朝著人群後方拉了過去。
他們身為將領,斷然不能衝到最前方,不然一旦被敵軍所擒,不光自己會成為階下囚,死無葬身之地,同時還會讓士兵們失去最後的戰意,毫無抵抗之力。
「聽我命令,所有人都不要戀戰,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殺出一條血路,衝出他們的包圍圈!」
見到周圍人山人海,好像全都是軒轅國的士兵,長孫無忌心中驚悚的同時,也迅速下令。
「是!」
那十萬老弱病殘,儘管戰鬥力有限,但對於命令的執行力卻沒的說。
縱然場上不斷有人倒下,可他們也牢牢保護住長孫無忌和李承乾兩個人,且戰且退。
不多時,靠著眾人的浴血奮戰,還真從軒轅國士兵的手裡殺出了一條血路,隨後繼續朝著前方亡命奔跑。
在這個過程中,長孫無忌也命令下邊的人開始清點人數,隨後不多時,數據被送上來了。
聽完之後,長孫無忌幾乎暈厥!
他們的十萬士兵,在經過剛剛的浴血奮戰之後,竟然損失了八千之多。
如此巨大的傷亡數字,讓長孫無忌的信心差點被擊碎。
「長孫大人,我們一定能夠逃出去的,就算死了八千人又怎麼樣,我們十萬士兵,還有抵抗之力。」
李承乾大聲的道。
長孫無忌聽到此等安慰,心中多多少少好受了一些,但仍然面露糾結之色,他有些不知道,事情會不會真如李承乾說的那樣,他們一定能夠逃出去!
心中正這般想著,忽然之間,陡然前方大山的後邊,再次湧出大量的士兵來。
仔細看去,赫然就是軒轅國士兵!
「長孫無忌,李承乾,哪裡逃?」
而在軒轅國士兵的前方,元奎騎在戰馬上,死死的盯著他們兩人。
看來,他們早就在這邊埋伏很久了。
長孫無忌臉色難看,朝著身後看去,發現李泰所率領的大軍,也正在朝著他們這邊包圍而來,很顯然,如果再不想個辦法的話,他們就會被軒轅國的三路大軍徹底包圍!
那時候,依靠剩下來的這些老弱病殘,想要在殺出一條血路,就沒有先前那麼容易了。
甚至,很可能會全數陣亡!
「太子。」
長孫無忌喊了一聲。
「不,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
李承乾回應。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你什麼身份都行,但現在我想告訴你,這次我們或許真的已經走到絕路了,除非我們能夠擊敗他們,不然想要逃離,可能性微乎其微,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哈哈,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素來膽小怕死的李承乾,在這一刻卻突然狂笑了起來:「能夠死在戰場上,不吃虧,如果我能夠將李泰給殺了,那就賺大了,至少在黃泉路上,還能拉個墊背的。」
「你不怕了?」
長孫無忌一臉詫異的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反問道:「怕?為什麼要怕?以前我確實膽小怕死,但我剛剛忽然發現,當死亡真的要降臨的時候,反而就不怕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後在變成一條好漢!」
「好好好,既然你不怕,那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長孫無忌一臉欣慰的看著李承乾,連他自己,也露出灑脫的笑容:「就讓我們帶領著最後的兵力,與他們盡情廝殺一番吧。」
「那個李泰交給我,我親自率領一隊精兵,直奔李泰而去。」
李承乾最想殺的就是李世民,其次李泰,不過現在見不到李世民,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
長孫無忌並未拒絕。
雖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最後一戰,李承乾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吧,自己又何必要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