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處亮來說,現在就把弘知號逼死,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弘知號一倒,雖然陰弘智損失了一個重要的經濟來源,但並不傷筋動骨。
但如若能讓弘知號保有復生的希望,卻又不斷虧本,那陰弘智就難受了。
繼續開著吧,還要往裡面砸錢,若不開下去吧,又心有不甘。
程處亮暗中鬆了對方馬車氣門,就是為了讓他們過來修輪胎。
反正這給輪胎打氣的本事,全天下獨一份,只有我神威號才有。
對門一旦求上門來,那便只能看著自己漫天要價了。
此舉不但能消耗陰弘智的錢財,還能順便給自己掙點外快。
這此消彼長,陰弘智那邊就難受了。
此刻的王二郎,正一臉猶疑,他沒有將馬車牽進來,而是在外面問道:
「這修一個輪子,要花多少銀錢?」
馬周微笑著伸出一支手來,五指張開。
「五百文?」
王二郎眼睛瞪得滾圓,而後又縮了回去:「那……那我回去問問掌柜的!」
馬周一笑,搖了搖頭:「你搞錯了,不是五百文,是五貫錢!」
這五貫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輛馬車兩個輪子,十貫錢。
這麼多馬車,全部修好,可要幾百貫錢!
這長安城,好一點的宅子,也不過幾百貫錢呢!
果然,那王二郎一聽已經跳起來了:「五貫錢,這……這不是搶錢嘛!」
馬周把臉一橫,道:「你不願意便算了,這輪子修起來甚是麻煩,我收你五貫還嫌少呢!」
「這……」
王二郎眼珠亂轉,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那……那你等著,我先回去問問掌柜的!」
說完,他將馬車交到其他車夫手中,接著便往回跑去。
看著他的身影,馬周冷冷一笑。
幾百貫銀錢,對於陰弘智來說,其實算不少太大的數目。
但多少也能讓他放點血……
更何況,這車胎以後還是會「走氣」的,往後這源源不斷的維修費用,都要流入神威號了。
那王二郎這時也沒了主意,這價格實在太高,但不修也不是個事,他趕忙跑到鋪子裡,向陰三匯報。
「五貫?」
陰三一聽這個價碼,當即便惱了:「我這一輛馬車也不值五貫,他敢叫這個價?」
他埋頭在櫃檯前走來走去,喘氣如牛,顯然是被氣著了。
「要不,咱還用之前的木輪子?」
王二郎試探道。
在他看來,這五貫錢若只是為了修個輪子,實在是不值得。
陰三這時也停了下來,他遲疑了很久,終是搖了搖頭:
「不成,再用回木輪,只怕要砸招牌了……日後再無顧客願意坐咱們弘知號的車,想東山再起就更難了!」
嘆了口氣,陰三又鑽到櫃檯里,掏了錢袋出來:「罷了,還是花些銀錢保住咱們弘知號的招牌吧!你可得仔細看好了,學學他那修輪子的手法,日後咱可不能再受制於人了!」
陰三的想法很簡單,現在自己勢力不復從前,只能先忍氣吞聲。
先將車輪修好,能將生意繼續做下去才是正道。
等日後程處亮倒台,他弘知號東山再起,這點銀錢,便也不算什麼了。
心裡雖這般勸慰自己,但眼看著那店裡的銀子都往外掏,他還是心痛地要命。
擺擺手讓王二郎退出去,他又坐回櫃檯。
「唉,只怕這回,又要挨踢了!」
這邊陰三為了招牌忍氣吞聲,那邊馬周數錢數得可是喜笑顏開。
將那些銀錢收下,他這才令店鋪里的維修師傅給那馬車打氣。
這打氣的過程其實並不複雜,但王二郎一看便傻眼了。
因為那師傅手裡的修車工具,他見都沒有見過。
看那模樣,似乎市面上想買都買不到,獨此一家。
陰三還讓他學習人家的修車手法,可是沒有工具,再怎麼學也無濟於事啊!
轉眼工夫,那麼些馬車全都恢復如初,馬周將手裡的錢袋顛了顛,心中暢快無比。
「還是殿下的辦法靈,稍微使點手段,便能叫那弘知號乖乖送上銀錢!」
……
對付弘知車馬行,程處亮是遊刃有餘。
但對這廢宅亂屍案,他卻遇到了麻煩。
此刻程處亮正在大學堂的書房中,接見張卜魚。
這位縣令老兄正哭喪個臉,向程處亮匯報他近兩日的工作。
「殿下,不是下官不努力,實在是那屍體早已化為白骨,完全沒辦法分辨出來啊!下官已遍察案籍,實在發現不了什麼線索……」
張卜魚這幾天倒是真用心找了些失蹤少女的案藉,他本打算從近一年的少女失蹤案籍中,一個一個地核驗,希望從中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可一看案籍他就傻眼了,少女失蹤案件實在不少,而且所留的線索,無非是少女的長相身材。
但那屍骨可沒有長相身材。
想要從中找到哪些少女被擄入廢宅中,實在是無從入手。
他甚至派人將部分報案人請來核驗,可是面對一堆白骨,便是自己家人,也無法分辨清楚。
這下張卜魚徹底沒招了,趕緊跑過來求救。
程處亮知道這事很是棘手。
探查失蹤少女,本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廢宅中的屍骨所遺留的線索實在太少,程處亮也無非根據李佑另外購置隱秘宅院安置這些少女,推斷出這些少女的來源可能不正。
所以,查失蹤少女是相對明確的方向,只是他沒想到,長安城的少女失蹤案實在太多。
只憑屍骨認人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個案子又陷入了死胡同。
明明知道兇手是李佑,卻無法將其定罪,也查不出犯案的任何線索,這顯然是程處亮不能接受的。
程處亮又將整個案件重新捋一遍,仔細思索有沒有其他突破口。
但百般思慮,他還是沒有找到其他出路。
萬般無奈,他只能回到少女失蹤案件上。
「罷了,你去將那些案籍都拿過來吧!我要仔細審查,看看這些失蹤案中,有沒有哪些案子存在共通點。」
程處亮吩咐道。
如今之計,唯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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