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歇了幾天,程處亮感覺格外愜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當真想一直這樣輕鬆下去,每日在大學堂里陪著小豆丁玩玩樂樂,或者看著招陽和清河在一旁打打鬧鬧。
這日子實在是清靜自在。
但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比如今日的錦衣衛。
他們是來匯報宅院的事情。
程處亮將錦衣衛帶到書房,這裡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殿下,那兩處宅院都已無人居住,我們盯了幾天,沒有任何人走近,似乎已被荒廢。」
錦衣衛拱手道。
程處亮問道:「可潛進去看過?」
錦衣衛點了點頭,道:
「裡面只有些簡單的家具,沒有衣物,沒有被褥,看樣子是很久沒人住了……」
他又掏向懷裡:
「但是,我們在東郊的宅院裡,發現了這個……」
他伸出手,手裡拿著一隻髒兮兮的髮釵。
「這是在後院的地上撿的。」
程處亮接過來一看,這顯然是女子的東西,上面已沾滿了塵土。
看這模樣,應該是被遺棄有一段時間了。
就著這支髮釵,程處亮簡單地作了一番推斷:這宅院之前是燕王拿來金屋藏嬌的,張慎幾被抓,燕王擔心此事暴露,於是將人接到別處,將宅院徹底廢棄。
但他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推斷。
按理說,燕王養個女人,應該不至於害怕別人知道吧!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辛嗎?
程處亮帶著好奇,又仔細打量這髮釵。
這是一支碧玉髮釵,現在已被塵土染成灰褐色。
那上面有一處很顯眼的磕碰,想來應該是被遺棄時,掉在地上磕出來的。
翻轉過來,顏色有了些變化,大體仍是灰褐色,但在那髮釵的中段,卻隱隱現了點暗紅色。
那暗紅色實在扎眼,讓程處亮看得心頭難受。
此刻,程處亮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這暗紅……該不會是血吧!
他連忙向錦衣衛問道:「那後院是樣子的?」
錦衣衛想了想,道:「那是一片廢棄的竹林,沒有後門,只通過一個遊廊通往前院,院子裡除了一個廢棄的水井,再無其他東西。」
聽完錦衣衛的話,程處亮越發覺得這髮釵上面的東西是血了。
竹林里沒有什麼可以將這髮釵染紅的東西。
半封閉的後院,廢棄的水井,遺落的髮釵,暗紅的血跡……
這一切,完全可以連成一個兇殺案件。
但程處亮不敢妄下論斷。
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這種臆斷是毫無意義的。
他當即下令,讓錦衣衛再潛進去,仔細探查後院。
燕王秘密購買的宅院裡,出現一支帶血的髮釵。
這事情,程處亮怎麼能放過?
他要儘可能地抓住燕王的把柄,為自己將來多作打算。
這一整天,他都在等候錦衣衛的消息,他越想越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之事。
但沒等到錦衣衛,卻等到了馬周的到來。
「我已經快要將長安的車馬行,都收購乾淨了。而且,會員的計劃也在按部就班地進行,如今加入我們神威號會員的人數,越來越多了!」
馬周一臉的興奮,看來他很享受征戰商場的快樂。
程處亮笑道:「待整合完整個長安城,我們就該好好對付那弘知號了。」
馬周點頭:「現如今弘知車馬行的生意大不如前。咱們繼續發展下去,總有一天能將他壓垮!」
程處亮點點頭,而後給馬周下一步的計劃:
「待收購整合得差不多了,你再在門口掛上招工的告示,就說要擁有趕車經驗的車夫,來多少要多少!」
這是程處亮對付弘知車馬行的又一計策,挖牆角。
車馬行,無非馬車和車夫。
馬車這塊,程處亮有自信,能超出他弘知車馬行很多。
而一旦將弘知號的車夫也挖過來,他弘知號離死就不遠了。
如今弘知號已是日薄西山,而神威車馬行風頭正盛,此時正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
如果這時候發告招工,弘知號的車夫定然會動心。
只要能將弘知的車夫挖過來,那麼他弘知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這種手段,在生意場上並不算光明正大。
不過,既然對方能使出派人堵門的辦法,程處亮當然不會跟他們講什麼道義了。
馬周領命而去,錦衣衛卻又進來了。
「殿下,有發現!」
「在那後院裡的廢棄水井裡,發現了很多新土,那些新土下面,埋了不少屍骨,看骨頭的樣子,該都是些妙齡少女。」
錦衣衛道。
這個發現讓程處亮徹底被驚住了。
他原先預料到有可能有命案發生,會有骸骨發現。
但他沒有想到,現場竟不止一具屍首。
如此看來,他的推斷方向又有錯誤了。
這宅院不是金屋藏嬌的地方,而是一處埋葬妙齡女子的亂葬冢!
他思索了一會兒,對那錦衣衛道:「此事,定然是要查下去的,但是不能是咱們查,必須得有人掩護!」
程處亮並不想讓燕王現在注意到,自己在查他。
而錦衣衛要想查這些屍體,必然要將屍體全部挖出,而且還要向四鄰詢問線索。
這樣做的動靜太大了,很難不被人發現。
一旦燕王發現了自己在查他,後果就是正面衝突愈演愈烈。
程處亮現在還有很多敵人要料理,他不希望現在就直面燕王。
但他又不能不查,別說他和燕王存在矛盾,一定要想盡辦法探查對方的秘辛。
便是毫無緣由,看到這麼多妙齡女子死在廢棄水井中,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眼下,他已有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去調查此案。
萬年縣令張卜魚。
作為萬年縣令,萬年縣內發生了這樣的慘案,張卜魚當然有調查的責任。
如今只要找個流浪人,去縣衙報案,張卜魚定然會好生探查一番。
而後程處亮再暗中跟著張卜魚調查,此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查下去。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此事乃是燕王所為。
但既然燕王乃是這宅院的真正主人,程處亮斷定,這事他肯定是脫不了干係。
將這樁案子查清楚,既是為了查處燕王的罪證,也是為了安慰那些死在水井裡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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