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覺得有些不對勁。記住本站域名
這刺客明明是死士,卻在身上帶著能證明自己身份的錢袋。
現在的死士,有這麼不專業嗎?
他們寧願以死保全背後的主使,卻在這么小的事情上出現疏失。
這是極難理解的。
況且,前陣子自己與李家發生了那麼大的衝突。
如今的長安城中,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與李家不大對付。
所以,無論是誰想要殺自己,都有可能利用李家來當擋箭牌。
想到這裡,他攔下了欲衝動行事的李孝恭。
「你是覺得此事有人栽贓嫁禍?」
李世民走了過來,蹙眉問道。
程處亮點了點頭。
雖說眼下,最想殺自己的,應該就是李家。
但這繡有「李府」二字的錢袋,怕是不能作為證據。
李孝恭這時也一臉恍然之色,他一拍腦袋道:
「是極,此等死士,怎麼可能會在身上帶有自家府里的錢袋?」
他本不是蠢笨的人,方才只是急火攻心,才失了理智。
如今一鎮定下來,便將一切都想通透了。
他又看了看程處亮,此時他正在凝神苦思。
此子果真是厲害,明明經歷這般危險,卻仍能冷靜應對。
事後,竟能有如此心境,面對對手的栽贓之策,能一眼識破。
世人都說此子智計過人,看來果真不假。
程處亮此刻還在等,他在等錦衣衛調查的結果。
終於,一個錦衣衛過來了。
「殿下,只有那一個錢袋很可以,只是不確定是否是有人故意誤導……」
程處亮大失所望,連一向擅長挖掘的錦衣衛都無法從那些屍體上找到線索。
那看樣子,這些死士的準備,的確是很充分。
如此一來,那錢袋就更不可相信了。
這樣精心構思的刺客,不可能將錢袋遺漏在身上。
程處亮嘆了口氣,只能從其他方向上入手了。
比如……刺客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動向的?
回憶起今日馬車行進的路線。
這條路是最適合預設埋伏的地點。
顯然,刺客對今日他要去郡王府是清楚的。
但這行程是那三個女人安排的。
她們三個不太可能會出岔子。
會不會是她們身邊的人泄漏的?
想到這裡,他快步走到三個女人身邊。
她們三人方才痛哭一場,舒解了情緒之後,已然好了很多。
「你們回憶一下,咱們今日的行程,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程處亮朝她們問道。
招陽一愣,驚道:「你是不是覺得有人泄漏了行跡?」
她又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
「去芙蓉苑的僕人們應該都知道吧!」
此次,他們一行人去芙蓉苑要放風箏,還要飲酒,吃肉。
所以提前便已交代了僕人去芙蓉苑那邊準備。
這些人,應該都是知道他們的行程的。
但清河很快反駁她道:
「不對,他們只知道我們要去芙蓉苑。但我們不是去芙蓉苑的路上遇襲的,而是去郡王府的路上……」
招陽一愣,又跳起來大拍自己的腦袋。
「對哦,我們是過來接爹爹的,此路並不是直接通往芙蓉苑的。
「如此說來,知道路線的就只有我們幾個,和爹爹了……」
她說著,又把頭扭過去,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李孝恭。
李孝恭叫她看得一愣,而後又嗔罵道:
「死丫頭,我能叫人刺殺自己女兒嗎?」
招陽連忙擺手:「哎呀,爹爹笨死了,我是說,你有沒有告訴其他人,我們要來接你?」
李孝恭思慮一會兒,又搖頭道:
「此事,我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有李綱一人知道。」
那李綱此時正在堂中,聽到此話連忙擺手:
「卑職……卑職怎敢泄漏縣主行蹤?」
程處亮又犯難了,這麼說來,知道自己行蹤的人,都在這個屋子裡。
三個女人不會泄漏,李孝恭應該也不會說謊,他說沒有說過,那應該是可信的。
那麼,最有嫌疑的,就是這李綱了。
但,他想到方才李綱也是奮力搏殺,才救下自己的。
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會與歹人勾結的。
難道是他無意間說露嘴,被有心之人聽去了?
他正待要向李綱詢問,卻見李孝恭又一拍腦袋。
「不對,不是李綱。」
李孝恭又道:
「此事,我通知李綱時,你們應該快到那巷口了。按時間算,不可能是通過李綱泄漏出去的。」
聽了李孝恭的話,程處亮又犯難了。
李綱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刺客預設埋伏一定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路線,而臨時才知道自己行程的李綱,不可能有時間通知刺客。
難道是自己的推斷出錯了?
對方不用知道自己的行程,就能推斷出自己今天會經過這條巷道?
或者說,對方天天在這巷子裡守候,就是為了守株待兔,等自己經過?
這不太現實,這巷子離郡王府很近,常有郡王府的人通行。
如果沒有確切的時間,刺客絕對不敢在此埋伏。
那麼,問題出在哪兒呢?
對方,是怎麼知曉自己臨時被三個女人改變的行程的呢?
叮!
突然,程處亮的腦中靈光一現。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自己並沒有改變行程。
原本自己今日就是要來郡王府飲宴。
三個女人過來改變了最終的目的地。
但為了防止李孝恭和自己「逃竄」,她們決定親自押送二人一起趕赴芙蓉苑。
所以她們到了自己府上,而後又和自己一起去往郡王府,去接李孝恭。
這一段行程,是和自己預先的行程一致的。
只要刺客得知了河間郡王邀請自己過去飲宴,就可以推斷出自己要走那條巷道。
居然錯進錯出地讓這刺客逮著了。
程處亮覺得很無奈。
怪只怪,李孝恭口碑太差,仨女人不信他,必須要親自來押他。
嗯,沒錯,跟自己無關。
想到這裡,他又重新推斷,知道自己要到河間郡王府的人,有哪些。
請帖送到自己府上,只有自己和程三看過。
這不會有問題。
那,問題看樣子,還是出在郡王府了。
他立馬向李孝恭問道:
「王爺,今日我要到你府上飲宴之事,又有哪些人知道?」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