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程處亮的觀察,這丫鬟雖然此刻哭得厲害,但她身上衣裳整潔,體表也沒有傷痕。記住本站域名
看來倒並沒有受到什麼拷問。
他不由得又高看了河間郡王一眼。
身為沙場出身的郡王,自己的女兒丟失,他都沒有對這貼身的丫鬟動刑。
看來這李孝恭,雖然縱情好色,但並非暴戾之人。
當然,身為一個地位頗高的開國郡王,縱情好色,好像也不是缺點。
甚至可能是優點。
「神威王,此人便是招陽的貼身侍婢,你可隨意問話。」
河間郡王站到了一邊。
程處亮示意那丫鬟先起身,而後問道:
「你最後一次見到縣主,是什麼時候?」
那小丫鬟揉著眼睛思慮了一會兒,道:
「吃早食的時候縣主還在,吃完早食大概是辰時中時。吃完縣主說要睡一會兒,等到巳時,我再去時,便不見縣主了。」
程處亮算了一下時辰。
辰時中時,便是早上八點,巳時就不見了,也就是九點鐘。也就是說,縣主離開王府的時間,不過早上八點到九點短短的一個小時。
程處亮又追問道:「縣主近幾日可有什麼異常?」
小丫鬟偷看了河間郡王一眼,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河間郡王略帶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又對那丫鬟沉聲道:
「你有什麼便直說,莫要有遺漏……」
小丫鬟這才期期艾艾道:
「縣主昨日回來哭了一場,還說……還說郡王……說郡王對不起夫人……說她想夫人了……」
看來這河間郡王說的沒錯,這招陽縣主的確是和他爭吵之後,一氣之下偷偷離開了王府。
程處亮不再猶豫,立馬讓河間郡王帶自己去縣主所住的地方。
時間已經大概清楚了,接下來他要看看地形,分析縣主是用何種方式離開這守衛森嚴的王府。
到了縣主的住處,程處亮來回看了一圈,又結合王府的地形圖分析了一遍。
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點。
這縣主的住處,距離王府的幾個門之間,都有人把守,且時有僕人來回穿梭,不存在真空地帶。
也就是說,無論她是從哪個門出去,都不可能在無人看到的情況下逃出王府。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怎麼出去的呢?
程處亮現在只想到兩種可能。
一是她有不通過府門就能離開王府的手段。
二就是她通過偽裝,讓人無法認出她,從而以別的身份,離開了王府。
這第一種可能,已經被河間郡王掃蕩式的搜查給排除了。
所以,只有第二種可能。
程處亮立刻要求,詢問事發時刻,值守的守衛。
王府的正門,平日裡壓根沒人會走。
所以,程處亮調來了王府後門和側門的守衛。
守衛一共八人,兩個門各四人。
程處亮走上前去,問道:
「你們回憶一下,今日辰時中時之後,巳時之前,府里有哪些人出門。」
這八人皆是低頭回憶,過了一會兒,才各自說出自己的記憶。
按照這幾個守衛所說,早晨出門的人,都是他們所熟識的王府僕從。
且這些都是男人,以縣主的身段,想要偽裝成他們,怕是不可能的。
程處亮又陷入思索,不是偽裝,那這縣主,是如何離開的呢?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帶她離開的呢?
他突然想起,方才有守衛提到,有運酒的僕人從後門出府。
會不會是縣主躲在這些運送工具里,離開的呢?
他立馬再讓這些守衛回憶,是否有人運送能夠藏人的東西離開。
很快得出結果,只有運酒和運菜的車才能符合這樣的要求。
這樣結論就呼之欲出了,這縣主,極有可能是通過運送貨品的車,離開王府的。
他立馬讓人將這兩個僕從和運貨的車都領了過來。
二人所用的車,形制規模都一模一樣。
前面坐人,後面有一車斗,上面堆放了不少蓬布。
如若縣主上了這車,只需用蓬布將身體蓋起來,想來是可以避開守衛,通過王府的。
而運酒的牛車,通往的地點,是東市的酒坊。
而運菜的牛車,則是郡王府在城西的莊園。
二位家僕在路上都沒有停車,所以縣主下車的地方,應該是這兩架牛車的目的地。
其實程處亮心中更偏向裝酒的牛車。
因為空載和載人畢竟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運菜的牛車,空載之時毫無重量,而多了一個人便不一樣了。
但運酒的車,因為上面要擺盛酒的大缸,本身重量就極大。
所以多帶個人,毫無壓力。
但這也金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在事實確認之前,任何可能都值得去探究。
程處亮立馬聯繫河間郡王。兩人兵分兩路,程處亮去往東市搜索,河間郡王去莊園。
說來也巧,這河間郡王所用的酒,正是自己家酒坊的神仙醉。
程處亮一路趕到自己的酒坊。
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無論縣主在哪裡下車,現在都不可能還等在原地。
但至少有了線索,可以往下查下去,總比之前,什麼頭緒都沒有要強。
一路趕到神仙醉的酒坊。
到了酒坊,程處亮立刻召來店中掌柜過來問話。
「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從一輛前來打酒的牛車之上下來?」
掌柜並未回答,而是招來了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小廝。
待老闆問詢之後,那小廝才恍然道:
「對的,我說早上怎麼會個小丫頭從車裡下來……」
程處亮心中一喜,立馬拿出縣主的畫像。
「是的,就是她!」
小廝點了點頭。
程處亮立刻追問:「可有看清那姑娘去了什麼方向?」
小廝指著對面的香水鋪子:「喏,去了那裡!」
程處亮無語,敢情,這小縣主是盡可著自己的店招呼。
再走到香水鋪子,掌柜的一見自己來了,馬上湊了上來。
程處亮沒工夫和他細談,直接開門見山。
「早上巳時左右,有個小姑娘到店裡來,可有印象?」
說著,他拿出了招陽縣主的畫像。
掌柜的盯著畫像看了半天,終是不太確認地點了點頭。
「好像是有個丫頭,穿得倒挺精神,不過臉上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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