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鶴頂紅
李貞記得小學時學過一篇課文，叫做《撈鐵牛》，他的記憶很深刻，於是將撈鐵牛同樣的辦法告訴了袁天罡。
袁天罡大喜，他知道，如果用李貞的辦法去做，一定可以將沉船打撈上來，於是袁天罡立即去組織找揮沉船。
與此同時，李貞找來了周興和萬國俊，讓這兩個酷吏去調查沉船案。
李貞對二人說道：「輪船不可能無緣無故沉入水中，所以，朕猜測必然有人從中搗鬼，這絕不是一件偶然意外事件，你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
周興和萬國俊很是高興，現在沉船事件轟動了整個長安，影響很大，皇上將這案子交給了他們來辦，說明皇上對他們的信任啊，所以二個是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三天後，袁天罡按照李貞的辦法，真的將沉船打撈了出來，周興與萬國俊立即介入調查。
只一天時間，事情已然有了眉目。
周興與萬國俊找到袁天罡，周興問道：「袁大人，試航之前，都有哪些人接觸過這艘輪船？」
袁天罡就說：「試航之前，我是最後一個走的，我還特意將輪船從裡到外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也就是說，船在袁大人走之前是沒有問題的？」
萬國俊問。
「不錯，我可以用腦袋擔保。」
袁天罡說。
「袁大人，你來看這個！」
周興取過一塊斷了兩截的木板。
袁天罡取過木板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口中說道：「這木板是從船底取下來的？」
「不錯，這兩板木板是從船底取下來的，看斷處的痕跡，應該是被人為截成了兩半。」
「可是我當時並沒有發現……」
「這塊木板的的表面應該塗有一層糯米膠，輪船行駛之後，糯米經過水的浸泡不斷軟化，最後脫離，所以袁大人的船隻在開始時並沒有什麼情況，但膠軟化之後木板就會浸水，而水的壓力會將木板斷處不斷擴大，最後形成船倉底大面積的進水，輪船因此而沉沒。」
「看來，確實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
袁天罡深吸一口氣說道。
「袁大人，你再想一下，你離開輪船的前後在附近看沒看到過什麼可疑的人？」
周興問道。
「可疑的人也沒有看到，我們在試航的前一天已將船順流開到了碼頭，我走之前留下了幾個看守，我問過了，他們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外人接近過輪船。」
袁天罡說。
「這就奇怪了，沒有外人靠近，那一定是內鬼做的手腳。」
周興說。
「袁大人，輪船試航的前一天，一共有多少人接觸過船？」
周興問。
「我想想，那天接觸船的人很多，一共有幾十個人吧，都是工匠和水手，很難入手……」
「這有什麼難的，把前一天接觸過輪船的所有人都抓起來，挎問一下也就是了。」
周興滿不在乎的說。
袁天罡心頭一顫，心說這兩個刑部官員真是狠角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幾十人就給抓進了大牢，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辦法確實是行之有效的，只是未免太過於暴力些。
他還想說什麼，周興卻不讓他說下去，當即吩咐下去，將試航頭一天所有接觸過輪船的人都抓起來，關到天牢中上刑。
袁天罡臉當時就黑了，口中說道：「這些人都是水手和工匠，他們對國家有貢獻，而且絕大多數與此事沒有關係，你們不能濫用刑罰！」
「嘿嘿，袁大人，我們自有辦案的方法，袁大人就不勞操你操心了！」
兩個酷吏揚長而去，只留下臉都黑了的袁天罡在原地發呆。
刑部大牢中，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所有接觸過輪船的水手與工匠都被抓了進來，一通嚴刑拷打。
萬國俊就對周興說：「大人，應該將袁天罡也一併抓進來審問。」
周興卻說：「袁天罡深得皇上信任，這個人不能輕易動，再說，他是輪船的主要研製者，這案子也不可能是他做的，咱們如果抓了他，怕是皇上那裡交待不下去。」
「啊！」
「啊！」
大牢里，慘叫聲與鞭苔聲響存心一片，不一會兒就有了結果，據這些水手和工匠中有人說，看到水手龍五進入船倉一段時間，但不知他幹什麼。
周興說道：「龍五招了嗎？」
「回大人，龍五在長安城內有房子，平時都回家，所以並不在這些人犯之中。」
「什麼？
為什麼會漏掉這麼重要的人犯？」
周興寒聲問道。
「回大人，據這些人犯交待，龍五已經兩天沒有出現過了。」
「看來這個龍五有問題，立即隨我去龍五家裡緝拿！」
當下周興和萬國俊帶著幾十名如狼似虎的官差找到了龍五的家，卻見龍五的家大門反鎖，如何敲門也沒有人應答。
周興一揮手，幾個官差向前猛衝將房門撞開，沖入了院落之內。
下一刻，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只見院子裡與屋裡橫七堅八倒著九具屍體。
經過辨認，這九個人正是龍五一家老小。
周興的臉色鐵青，來到了龍五的屍體前。
只見龍五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皮膚表面發青，已經出現了屍斑，顯然，屍體並不是剛剛死亡。
「周大人，從這些人的外表看，似乎是中毒而亡。」
萬國俊說。
「嗯，讓仵作來，看看中的是何種毒。」
半個時辰後，仵作站起身來說道：「二位大人，龍五一家確是死於中毒。」
「嗯，中得什麼毒？」
萬國俊問。
「從死者的死狀，以及食物中的殘留的毒物來看，應該是鶴頂紅。」
「鶴頂紅？
我聽說是丹頂鶴頭上的丹頂，也稱為鶴頂紅或丹毒，一旦入口，便會致人於死地，無可救藥。」
萬國俊說。
「那只是傳說，真正的鶴頂紅並不是來自于丹頂鶴，而來自於一種礦物，名叫紅砒，又名紅信石，提煉以後就是砒霜。
所以鶴頂紅其實就是砒霜。
砒石又有白砒和紅砒之分，如果紅砒提煉不純，就會呈紅色，似丹頂，故被命名為鶴頂紅。」
仵作講解道。
「一下子毒死這麼多人，這鶴頂紅的用量一定不小，全長安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砒霜的藥店不多，只有三家，分別是九龍堂、寶林堂與靈枝堂，大人只要查看哪裡近期出售大量砒霜，這案子就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