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迷霧重重
李貞進入長安城時，已是黃昏，他決定去天牢見一下張亮。
李貞搞不明白，張亮為什麼要挑自己先下手。
就算張亮要反叛，但皇上的身旁，文有房玄齡和長孫無忌、褚遂良，武有李靖和李績和尉遲敬德，以及那麼多有才能的文武官員。
為什麼張亮偏偏在對剛剛回到長這的自己處心積慮，要除之而後快呢？
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李貞從李氏的嘴裡並沒有問出結果，所以，他覺得，只能親自去找張亮問，到底為什麼要先對付自己，而不是別人。
夕陽的餘輝照在天牢破敗的牆面上，鐵門散發著森森的光，兩個一臉嚴肅的獄卒手握長槍立於門外，就好像地獄修羅一般嚴肅。
走進天牢，耳邊便想起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和幾聲哭哭啼啼的喊冤聲。
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牢里腐霉,鮮明諷刺.時已至晚,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里吹進來。
一陣陣呻吟與慘叫聲不時從牢房中傳來,空氣中瀰漫著發霉的塵土，寒風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瀰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個囚犯的心理,恐懼莫名。
在這寂靜的黑暗裡,不時響起一陣叮噹作響或某個囚犯的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你的耳膜.只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永遠的夥伴!
天牢里，空氣里似乎都能氤氳出水汽來，陰暗的虛無中泛著糜爛與腐屍的味道，鐵鏈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
兩邊的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光，沿著一條昏暗的走廊看下去，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鐵籠里是囚犯們猙獰的表情。
李貞並沒有讓人陪伴，而是屏退了左右，在獄卒的引領下來到了張亮所在的牢房前。
一揮手，那獄卒知趣的離開，李貞站在牢門外，看著裡面鬚髮皆白，一臉頹喪的張亮。
李貞放下手中的食盒，從裡面取出了一隻燒雞，兩壺老酒，淡淡的說道：「張尚書，明天就是你大刑之日，我來送送你。」
「叮！任務說服張亮開啟，宿主從張亮口中得到關於刺殺的應關信息，完成後有豐厚獎勵，若無法完成，宿主的壽命相應減少一年。」系統音在李貞的腦海中響起。
「納尼？不完成任務還要減少壽命一年？那完成任務增加多少壽命？」李貞問。
「完成任務，增加半年壽命。」
「不對啊，怎麼完成任務只增加半年壽命，不完成任務減少一年壽命？坑爹的系統，這買賣不划算，老子不干。」
「宿主如果不接受任務的話，將會被系統格式化，靈魂與肉體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格……格式化？」
好久沒有聽到這種詞了，這讓李貞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身為現代人，李貞當然知道，格式化就是被直接抹殺。
這系統還玩霸王硬上弓，我靠，系統，你玩我呢是不？
「宿主請選擇，十秒倒計時，十、九、八、七……」
「靠，我選！」
明知被系統黑了一把，但李貞也沒有辦法，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能硬著頭皮選擇接受任務。
不過李貞卻想著，哪天琢磨著也要黑一下系統，不能總讓系統牽著鼻子走。
就比如這次從張亮口中問出關於刺殺的內幕，張亮要死的人，怎麼可能對自己這個仇人說出真相？
這難度也太他媽的高了，可是自己還必須接受。
這系統開始和自己搞事情了。
李貞接受了任務，看向了張亮，張亮卻靠牆坐著，一言不發，閉著眼睛，根本不去理會李貞。
看到這情況，李貞淡淡說道：「張尚書，怎麼，不想與小王說話嗎？」
張亮只是不語。
李貞一看，心說不好辦，只能使殺手鐧了。
當下李貞說道：「張尚書，我知道你不願與我說話，不過我有一個秘密要與你交換。」
張亮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李貞，顯然，李貞所說的秘密交換引起了他的興趣。
李貞就說：「你不想知道，你夫人李氏的情夫是誰嗎？」
「什麼？」張亮眼中寒芒四射，口中說道：「不許你污衊我夫人！」
「污衊？可憐你死到臨頭，卻還不知自己被夫人帶了綠帽。」
「我不信！」張亮吼道。
被戴了綠帽子，是一個男人最沒有尊嚴的事情，哪怕張亮這個將死之人，也絕不能咽下這口氣。
「你夫人每隔兩日就要去長安城外的寺廟祈福吧，實話告訴你，她那就是會野男人去了，而且這個野男人，還是你身邊的人。」
「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張亮仔細一想，心裡已信了八成，當即咆哮道。
「我說過，這個秘密是要交換的。」
「你要知道什麼？」李亮問。
「為什麼要殺我？你背後還有沒有別人？」李貞聲音一寒。
張亮臉色一變，看李貞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迷茫，也有些詫異，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一看張亮這個表情，李貞就知道了，張亮刺殺自己，背後一定另有其人在教唆。
「如果你告訴是誰在背後想要害我，那麼，我不但告訴你是誰給你帶了綠帽子，還幫你除了那人，最重要的，我可以保全你家人的性命。」李貞說。
「我只是一個牧羊人。」張亮喃喃說道。
「什麼意思？」
「我只是替別人放牧的牧羊人而已。」
「你是在替誰放牧？」李貞寒聲問道。
這一刻，李貞已意識到，自己接觸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影響到大唐的走向。
「我和你說，你真能保住我全家性命？替我殺了姦夫？」
「本王說話從不食言。」
「不行！不行！你鬥不過他的，你鬥不過他的！」張亮突然連連搖頭。
「到底是誰？」
「你鬥不過他的，你鬥不過……」
一抹黑血從張亮的嘴角溢了，張亮雙目圓睜，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李貞瞬間怔住，是什麼人，竟然逼得張亮寧可自盡，也不吐漏實情？
自己是大唐皇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張亮卻說自己鬥不過那幕後的黑手，那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
張亮臨死前說他只是一個替人放牧的牧羊人，那他又是在幫誰牧羊呢？
一切都是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張亮的背後，一定還有別人，而且此人的勢力定在張亮之上！
到底是什麼人，能驅使一個國公為之效力，寧死也不敢出賣他呢？
李貞只覺自己的面前迷霧重重，恍惚中，他覺得一張無形的大唐正在緩緩伸出，不但想要將他籠罩在暗黑之中，更想將整個大唐都置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