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各郡每年從百姓處得的金銀,就不止萬兩了吧?」
秦陽細數了他所知道的幾個郡,每年花銷在其他華而不實事情上的銀子數量。閱讀
「這些銀子拿來準備年貨,分給百姓不好嗎?」
他這話若是被那些郡的官員聽了,恐怕就要罵他了。
畢竟幽州的面子工程也是一點都沒少搞。
但秦陽卻對此很理直氣壯!
畢竟幽州是里子面子都兼顧!
可不是只顧著一樣!
更不是只顧著面子,就枉顧了里子!
程處默覺得大王還是有點過於天真了。
就算是官府並不窮,但對於大多數人來看,這也跟百姓關係不大啊!
畢竟無論是增稅還是減稅,都是看上面人的意思。
而百姓能做的,就只有承受。
再說了,對於那些出身大小世家的官員來說,他們也大多更顧及自己的家族,而不是他們供職的衙門!
所以部門衙門,那也沒富裕到哪裡去。
但這些,就不好仔細說給大王聽了。
畢竟幽州這邊的情況,與其他地方都有所不同。
程處默想到自己曾經去過的地方的情況,對著幽州王時,就更是有一種「這可是算是孤品了吧!」的感慨。
如秦陽這樣的異姓王,是真的不多見。
其他異姓王,要麼,就是自私自利,根本不把自己治下的百姓當人,只顧著自己快活。當然,這類異姓王是極少數的,畢竟能被封為異姓王的,大多數都是跟著李家父子打天下打過來的功勳。而能被封王的功勳者,也絕對是超出了一般人。
這類人,不太可能如此不明智。
所以,大多數異姓王,都是奉行著中庸之術。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是自己封地內的王,但平時不怎麼管事,為的,就是讓李世民放心,也為了不與當地的豪族起太多的衝突。
大家都保持一個平衡,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刻意去為難異姓王,異姓王都是秉承著這種中庸的作風。
不像是幽州王,一到幽州,就大刀闊斧,與當地的世家對上了。
但程處默也不是不能理解幽州王。
畢竟秦陽早就與博陵崔家對上了,與其他五姓六望關係也有些糟糕。
在這等情況下,不先下手為強,是要等著被博陵崔家聯合其他世家動手壓制嗎?
這本就是東風與西風的關係,在有仇的情況下,自然是希望仇家倒霉最好。
二人騎著馬,說著話,很快就迴轉了住處。
程處默在到來之後,對幽州的美食是一嘗之後,驚為天人!
尤其是用來卷菜的薄餅,簡直就是程處默的最愛!
秦陽請他來自己家裡吃飯,程處默欣然應允。
結果飯菜端上來,看著一盤子顏色極誘人的肉,程處默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大王,這是?」
「此乃紅燒肉!」
秦陽對此很是得意。
他為了能吃一頓香噴噴的紅燒肉!特意等了近一年!
就是為了等過年前殺的閹豬的豬肉!
因為小時候的記憶,所以在秦陽看來,紅燒肉用過年的殺豬肉來做,是最香的!
除了紅燒肉,桌上還擺著豬耳朵、豬頭肉,都是醬香的!
程處默過去只吃過醬牛肉,還真是頭一次吃豬頭肉!
這一吃,差點拍著桌子叫好!
「大王,這可真是難得的美味啊!」
秦陽卻示意僕從又擺上了一盤子肉菜,示意程處默品嘗。
「這是……羊肉?」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碎肉筋骨,聞著味道,像是羊肉。
但以往吃羊肉,都是只吃肉,而不是內臟,所以程處默還真有些不好下筷子。
秦陽自己先夾了一筷子,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薄餅上。
與切得薄厚均勻的豬頭肉放在一起,又抹了一些醬,上面還疊放了幾片嫩白菜的葉子,也都是用開水微微燙過了的,這卷在一起放在嘴裡這麼一吃,這味道,真是絕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吃了,秦陽也吃得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見他這樣,程處默也試著用筷子夾了一些羊雜碎,又夾了幾片豬肉頭,更放上了一勺紅燒肉,他沒放蔬菜,而是就這麼將餅卷了一圈,按實了,然後放入了口中,一咬。
「嘶!」
幾種風味的肉融合在一起,在口中幾乎融化開來!
程處默簡直想要原地跳個舞!
這幾樣肉,可真是太好吃了!
秦陽見這與程咬金仿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青年,露出了無比幸福的模樣,忍不住好笑,故意說道:「其實這幾樣都不算什麼,等到來年,商隊帶回更多的調料,我還能讓廚房做出更多美味來。」
畢竟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從唐朝到現代,這期間興起的各類美食,那可真是太多了!
不僅僅是因為時間長,所以出現的美食多。
更因為後期不斷從國外傳進各種中原沒有的作物。
而這些新的作物、蔬菜、水果、調料,都會讓美食更加的美味!
而大唐這時候的食物,跟之前的朝代相比,已是大有改善。
但跟後面幾個朝代時比,還是數量太少,太過匱乏。
秦陽吃過的美食不少,雖然自己沒有廚神的本事,但他可以指點有經驗的大廚啊!
只要原材料夠,再給予一點提點,就算做出來的菜餚與後世那些不太一樣,但也有著獨特的風味,毫不遜色!
程處默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風捲殘雲一般,等到二人吃完了這頓飯,也基本不剩什麼了。
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的程處默,黑臉都紅了起來。
秦陽卻朝他一笑,問道:「聽聞你也喜歡飲酒,我自己又釀了一些酒,你若是喜歡,回去的時候就帶兩壇回去,只是不能多喝,免得醉酒誤事。」
程處默自然知道幽州王在釀酒方面是一絕!
而且所釀的酒,大多度數高,酒勁大!
在這等情況下,他自然也不敢多喝!
抱著兩壇美酒美滋滋回去了的程處默,不知道秦陽在他離開後,就跟著婠婠點評了他。
婠婠方才已是見過程處默,以她的眼光,能看出這個小將軍與其他二代們有些不同,本身的工夫就不算弱。
而且以她的識人本事來看,能看出此人恐怕是外粗心細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