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有一場雪降落。
隨著這場雪降落的,還有溫室大棚內的又一場豐收。
前幾次豐收,秦陽都沒有親自到場。
畢竟溫室大棚在入冬後已是迎來了幾次豐收,就連這裡的負責人,都從一開始的驚喜不已,變成了後面的習以為常。
秦陽這次來,倒是讓負責人有些驚訝。
「大王,您這次來,可是為了甜菜的豐收?」
「嗯。」秦陽點了下頭,就看向了對方身後忙碌的人群。
「甜菜這次大概能收多少斤?」
大王的問題,負責人回答得十分快速。
「大王,起碼能收十萬斤。」
「十萬斤啊,很好。」
這個數字讓秦陽還算滿意。
按照他從系統那裡得到的製糖法,十萬斤甜菜至少能制出三分之一重量的糖。
也就是說,十萬斤甜菜,至少能制出三萬多斤的白糖。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
這還只是第一批甜菜的產量。
等到來年開春,萬物復甦了,甜菜可以在外面種植的時候,來年的幽州,將會成為製糖的聖地!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秦陽就頓時充滿了鬥志!
他接下來就是查看了豐收後的甜菜,發現這裡的人都按照他的吩咐來收集、運輸、儲存,這讓秦陽越發滿意。
「先運一千斤甜菜到新二區的紅樓。」全部看完後,秦陽對負責人說道。
新二區的紅樓,其實就是秦陽之前讓人建了一半的糖廠。
雖然因為入冬的緣故,還沒全部建完,但已是可以投入使用了。
已經有一個車間跟一排宿舍連同著食堂供了暖。
第一批甜菜運到的時候,秦陽從兔肉廠抽調了一些人過來。
做糖這種精細活,他打算讓女工來學。
因為糖廠是個重要的廠子,雖說製糖法,明年之後,他估計是沒辦法一個人獨吞,起碼是要賣給朝廷的。
但在頭一年,他還是打算賺夠了銀子,同時也要讓人將白糖出自幽州的印象刻入骨髓!
所以,頭一年,製糖法是絕不能外泄的!
那些普通的工人,秦陽不怎麼信任。
倒是當初跟著許十三娘一起來投奔他的女水匪,因著都無家可歸,而且現在也不完全是自有人,所以在一年之內,只要許十三娘監管得力,這製糖法應該不會從這些女工的手裡泄露出去。
許十三娘也跟著來了。
她原本跟著婠婠一起做事,與婠婠是互相競爭的關係。
但婠婠到底是正職,無論許十三娘如何努力,她都只是個女管事。
所以這讓許十三娘也很有些不服氣,一心想要超越婠婠!
如今機會來了,她更是盡心盡力。
在秦陽到來之前,她就已經將一同來的原本屬下們都叫到一起,開了個碰頭會。
講述的核心就圍繞著,如何才能通過這個新廠,來實現她們的價值!
如何通過這個新廠,讓其他人意識到,她們這些後來者,比那些老人兒更努力!
秦陽召見她們的時候,這些女工正處於亢奮狀態,自然是精神飽滿,讓秦陽很是滿意。
秦陽其實不用問,就猜到她們為何如此有動力。
他特意留下了許十三娘在空著的食堂里,問她:「你是不是一直不服氣婠婠?」
「是。」許十三娘十分誠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奴家雖出身為匪,但自從來到幽州,與姐妹們一直都是盡心盡力,奴家自認為在管理方面不輸給婠婠姑娘,希望大王能給奴家一個表現的機會,讓奴家來證明自己!」
秦陽聽著這話,露出了讚賞的神情。
許十三娘大大方方毛遂自薦,這種自信的態度,很讓秦陽滿意。
秦陽本就打算讓許十三娘來當這個糖廠的廠長。
如今已不是對方剛投誠的時候了。
那時候,將許十三娘與其他女匪分開,是為了一一分化,好對這些人進行幽州特有的思想教育。
如今過去這麼久了,能被洗腦的人早就已經洗腦成功了。
若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將自己當做是幽州人,那就算是再隔開她們,也無濟於事。
反倒是讓許十三娘重新當領導,更能統帥舊部。
糖廠至關重要,這是幽州未來的經濟支柱之一。
既然他已經決定讓這些女工成為糖廠的第一批工人,未來的技術骨幹,那麼,能將這些女工管得服服帖帖的,就非這些女工的老上司許十三娘莫屬了。
秦陽點頭道:「好,本王就給你這個表現的機會,這個廠子將會成為幽州糖廠,本王已得了用甜菜制白糖的方法。這個廠在年前,至少要制出三萬餘斤白糖。這個任務很重,製糖法有多重要,你也應該清楚。本王信任你,所以才將這個廠子交給你,許十三娘,機會只有一次,你就用你的才能跟你的努力,來向本王證明這一點吧。」
聽到秦陽這話,許十三娘的眼睛都亮了。
糖廠!
製糖法!
她哪怕出身不好,也知道製糖是多麼重要的事!
聽大王的意思,大王是得了新的製糖法!
甜菜是什麼,她聽都不曾聽說過,可見這次的製糖有多麼特殊,有多麼保密!
而大王卻將這樣重要的人物交給給了她!
許十三娘當即拜倒,忍著激動,認真承諾道:「請大王放心,奴家一定不辜負大王的齊王!必將糖廠辦好!」
秦陽點頭:「你能有這個氣魄就好。今天已運來了五千斤甜菜,一會兒你們都隨本王去車間,本王向你們展示如何製糖,製糖的步驟。你們要認真記住,這五千斤甜菜,就是讓你們做嘗試用的。若是五千斤甜菜都消耗乾淨後,你們還不能制出合格的白糖來,那這糖廠,本王就要交給婠婠來做了。」
一聽到大王提到婠婠,本就鬥志昂揚的許十三娘,恨不得將自己的心立刻挖出來,讓大王看看,她的決心!
不過,她也知道幽州王不是那些愛聽吹捧的貴族,幽州王要看到的是成績!
她覺得自己此時縱然發下重誓,都不如向大王拿出合格白糖成品來得有底氣!
只是……
她回憶了一下「白糖」這個詞,多少有點迷茫。
白糖,莫非這糖,是白色的?
能有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