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大王,您怎麼了?」
「無事,大概是有人在念叨我吧。閱讀��
「大王,那想要找罪魁禍首可是麻煩了。今日可是發銀子的日子,只怕所有拿到了銀子的人,都在念叨大王您呢。」
一輛被騎士簇擁保護著的馬車裡,張允濟笑著對對面坐著的年輕人說。
秦陽無語了一下,但想到今天必是十分熱鬧,他又很快高興起來。
「本王最喜歡這種大家一起高高興興的日子。」
「張大人,一會兒我們依舊是不必出去,只在馬車裡看看,免得我們出現,反倒打擾了他們。」
「大王說得是。」
二人打定主意,就待在馬車裡,看一看現場便是。
結果這現場,卻比他們預計的還要熱鬧!
幽州整個郡範圍內,第二茬紅薯跟土豆,就沒有農戶不種的!
哪怕家裡地少,開荒也不多,人力少的,也在屋後屋後種了。
再少,也至少種了一畝!
一畝地的產量,那是兩千斤以上!
官府只收五分之一以下的量,家家戶戶拿出一二百斤,那是相當輕鬆的!
一百斤,就能賺到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那是平常時候北地普通百姓一年都不一定能攢到的積蓄!
今天就是官府統一發銀子的日子!
為了公正、公平、透明,無論是之前收紅薯、土豆,還是現在發銀子,都是在大棚子裡!
就位於新二區的一大片空地上!
幾個大棚子打起來,四面透風,可以讓百姓們看得真真切切!
幾條長長的隊伍在排著,馬車就停在一旁。
就見距離他們最近的這個隊伍,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看穿著打扮,都是很普通的人。
有的人褲腳處還有著小小的補丁。
但無論身上的衣裳有沒有補丁,這些人的精神面貌都非常好!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個區的?」
不遠處的大棚里,正有小吏問著。
聲音不大,但因著排隊的人都屏氣凝神,都在注意著那邊,所以待在馬車裡的二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被問的人忙回答。
小吏低頭找了找,終於找到了這人所說的相對應的人名。
「拿出你的身份證明,我看看。」
「大人,給你。」
那百姓忙將身份證明遞過去。
對方又驗看了一遍。
「在這裡畫押。」
那人又依言奉行。
「你的銀子,一共是七兩整,你自己檢查下,如果無誤,就兩清了哈。」
百姓忙低頭看銀子,還放在嘴邊咬了下。
發現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銀子後,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忙道謝後匆匆離開。
後面的人見了,更加心裡焦急,巴不得趕緊輪到自己。
「七兩銀子,看來這家本就田地多,或是開荒了。」張允濟算了下,說道。
七兩銀子,那就是賣了七百斤的紅薯或是土豆。
因著官府最多只收五分之一,能賣七百斤,說明紅薯或是土豆,總共收穫了至少三千五百斤以上。
這是將近兩畝地的量。
但別忘了,除了紅薯、土豆,幽州的百姓還要種小麥、穀子、黃豆、西紅柿跟大白菜。
這些之中,雖然西紅柿可以在屋前屋後開墾一塊地,搭架子來種。
但其他的作物,則都需要在田地里種植。
哪怕一畝地只種一種,就需藥起碼六畝地。
在幽州,一家子人能擁有自己的六畝地,這已是很不容易了。
因為在秦陽來幽州之前,大部分田地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世家占據著絕大部分的田地,而幽州本地的官員、鄉紳、小貴族,則占據著剩下那部分田地中的絕大部分。
人數最多的普通百姓,擁有的田產數量,反倒是最少的。
就算是十幾口人這樣的一大家子擁有幾畝自己的地,這在百姓里,都是罕見的。
因為窮人就算是一時擁有了田地,也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因為天災人禍,將田地再賣出去,為了活命。
而在秦陽來到幽州之後,雖然世家的土地沒有被「打土豪分田地」,但他卻用工廠、山上野果等資源,來給百姓謀福利。
羊毛製品,織毛衣等活計,隨著天氣冷了,又開始忙碌起來。
這都能讓幽州的百姓養家餬口,賺到銀子!
而土豆、紅薯等神物,更是救了人!
更讓百姓們感激的,則是幽州王來了之後,允許百姓們去開荒了!
不要以為百姓們懶惰,所以寧願去給地主做佃農也不肯開荒。
那是因為官府不允許!
不,確切的說,是因為官府根本沒針對這件事給出過承諾。
幽州又曾經因為燕王造反,被朝廷盯著。
凡是活過那場戰亂的人,都謹言慎行,不敢多做,就怕多做多錯。
誰知道若是自家私下開荒,會不會反倒惹禍上身?
最多就是有人偷偷在野外種上一些作物,但這都是私下進行的。
快挨餓的人私下種一些,卻不敢多種,怕種多了被人發現!
哪像現在啊,只要開墾了荒地,就是自己的!
張允濟望著那些喜笑顏開拿著銀子離開的人,隨後又提醒秦陽道:「大王,過幾日就要舉辦婚禮了吧?天要轉冷了。」
現在已是十月下旬。
若是再不舉辦婚禮,到了十一月,天氣轉冷,那時候可就不適合辦集體婚禮了。
秦陽沒忘記這事,畢竟好幾百對新人,這可是關係著上千人的幸福啊。
「我已是讓人在趕製奶糖,三日後是個好日子,到時候你這個司儀也要來參加啊。」
司儀,這是秦陽給張允濟安排的身份。
這時候並無司儀這個位置。
一般都是由媒婆來負責婚禮的事。
但既是集體婚禮,他這個幽州王主辦的,那就不能讓媒婆來做主持人了。
張允濟是他的副手,他做主辦方,張允濟來做司儀,這很合適。
張允濟搖頭而笑:「大王,您可真是太會難為人了。下官一個大男人,哪裡會舉辦什麼婚禮啊。下官可不是媒婆啊。」
「一回生,二回熟。總要有第一次的,下次還是你來當司儀。」
秦陽很不客氣地直接將第二次的事也給提前安排了。
張允濟對這位年輕的大王是真沒辦法,不過他也不是真不想做這個司儀。
大王舉辦的第一屆幽州集體婚禮,他作為幽州刺史,怎麼可能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