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他聽出了秦陽語氣不善。
「先生是什麼意思?」李承乾漠然道。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秦陽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太子,而選擇退縮。
這件事本身就透著古怪。
這群鬧事的人,是自發的而來,還是故意有人指使,是巧合還是故意,秦陽用腳趾頭都能想的明白。
更何況,他剛把這些人制服,李承乾就來了。
賊喊捉賊也太明顯了點。
「把鬧事的人留下,你帶著你的人可以離開了。」
秦陽語氣沒有絲毫感情。
「本宮若是拒絕呢?」
李承乾雙眼眯起,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他從小就被立為太子,錦衣玉食,誰敢悖逆他?
「那這件事,我只好上奏陛下,請求陛下查個明白!」
秦陽道。
「秦陽,我尊重你,稱你為一聲先生,你可別不知好歹!」
李承乾怒了。
這件事的真相,他比誰都明白,若是捅到父皇那裡去,以父皇的性格,一定會嚴格追查,一旦查到自己頭上。
後果不堪設想。
況且,雖然自己從小被立為太子,看似穩若磐石,但其他兄弟私底下也沒少覬覦。
別看平日裡大家相處和和氣氣。
但其實都等著他出事,好隨時上位呢。
所以,這件事斷然不能傳到李世民耳中。
不然,自己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還是個未知數。
「怎麼?莫不是這件事和太子有關係?」
見李承乾一臉氣憤,秦陽越發可以肯定,這件事的背後主使者,就是太子李承乾。
「放肆!」
李承乾怒喝道:「本宮乃太子,豈會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秦陽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那你為何制止我把人留下?難道是怕我問出點什麼?」
李承乾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反駁。
最後,他看向被抓住的歹徒頭頭,說道:「你最好是如實交代,若是有什麼隱瞞,本宮頂不饒你。」
歹徒頭頭聽到這話,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在外人看來,李承乾這番話是那麼的大公無私。
但在歹徒頭頭眼中,李承乾這番話的真實意思,就是在警告自己別亂說話。
歹徒頭頭本想求饒。
但轉念一想,他只要開口向李承乾求饒,那就意味著自己暴露了。
此刻,歹徒頭頭欲哭無淚。
若是被李承乾帶走,他還能全身而退,畢竟,私下裡把自己放掉,誰又會知道?
但如果落到秦陽手裡,對方要是給自己動刑,那可如何是好?
進退無路,歹徒頭頭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陽也聽出了李承乾話裡有話,但沒有直接戳穿,畢竟,捉賊拿贓,沒有證據之前,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會被無限放大。
更何況,李承乾現在還是太子。
「什麼事這麼熱鬧?」
這時,李恪帶著護衛趕到。
「三弟,你來的可真巧啊!」
見李恪到來,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嘴上卻笑呵呵的和李恪打起了招呼。
「皇兄。」
李恪故作驚訝道:「您怎麼會在這裡?」
李承乾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那裡不知道李恪的驚訝是裝出來的?
見李承乾沒有理會自己,李恪便把目光轉移到秦陽身上,詢問道:「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秦陽也沒隱瞞,把之前有人鬧事的事情說了出來。
認真聽完秦陽的話,李恪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看向李承乾,說道:「皇兄,這些人你不能帶走,把他們交給我吧。」
秦陽和李恪一唱一和,李承乾氣的咬牙切齒。
奈何他也不能把人強行留下,最後,只得把鬧事的人交給李恪,畢竟,對方現在掌管貿易,而發生的地點就在農貿市場。
所以,這件事於情於理,也歸李恪管理。
「我們走!」
李承乾吃了悶虧,自然不想在待下去,一聲令下,帶著護衛離開了。
而留下來的歹徒們,則被李恪全部押解帶往監獄審理。
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監獄裡。
歹徒頭頭被五花大綁捆在刑具上。
在他面前,是秦陽和李恪二人,他們不急不躁,也不著急審理,而是喝著小酒,兩人皆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他們越是這樣,歹徒頭頭心裡也就越發緊張。
最終,歹徒頭頭摁耐不住,打破沉默,吼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聞言,秦陽和李恪相視一眼,兩人會心一笑,但依舊是沒有理會歹徒頭頭,繼續喝著小酒,閒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歹徒越是著急,他們就越開心。
畢竟,人在緊張且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越容易露出馬腳。
歹徒頭頭見秦陽和李恪沒有理會自己,氣的破口大罵:「你們什麼意思?說句話啊!要殺要剮,都隨你們!」
二人依舊沒有理會,繼續閒聊,品著小酒。
「我求求你們,說句話吧。」
歹徒頭頭情緒逐漸崩潰,語氣也從剛才的暴怒,變成了央求。
時機成熟,秦陽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起身,走到歹徒頭頭跟前,開口道:「你想說我說什麼?得取決於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不能說,說了會沒命的。」
歹徒頭頭帶著哭腔道:「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到這話,秦陽也沒打罵,而是打算重新坐回去,繼續和李恪喝酒閒聊。
歹徒頭頭那裡嘗試過心理戰術?
見秦陽轉身,他立馬說道:「別,你別走,我都交代,我都交代。」
「你早這樣不就好了?」
秦陽笑著轉過身,說道:「你最好全部交代,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歹徒頭頭下定決心,但在全盤托出實情之前,他提出了條件:「我若是全部交代了,你們可得放我一條生路。」
秦陽道:「可以考慮。」
秦陽沒有把話說的太滿,故意留有迴旋的餘地。
歹徒頭頭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只能妥協,把他的姓名,乃至受何人指使的事情,全盤托出。
秦陽和李恪在聽歹徒頭頭訴說的同時,兩人臉色並未有多大的變化。
顯然,他們早就猜到了幕後主使者。
他們只想讓歹徒頭頭親自講出來,這樣一來,人證物證就都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