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說了一句:「隨本王一起出去看看吧。」
就直接走了出去。
見狀,張允濟只能跟上。
秦陽都沒用自己府里的馬車,直接蹭了張允濟的車。
馬車在護衛保護下,來到了郡城城牆下。
下車,登上城牆。
往下這麼一望,秦陽也咧了嘴。
樂的!
這可真是來了瞌睡就送枕頭啊!
「張大人,這可是一萬多勞動力啊!你不饞?」
誰說他不饞的?
他饞!
他饞得要命!
可問題是,這一萬多人,是草原人啊!
「大王,他們絕不能進城!」
這是張允濟最大的退讓。
只要不進城,一切都好說!
秦陽對此倒是不太在意,隨口說道:「放心吧,不讓他們進城。」
「可是大人,將他們安排到其他縣,只怕也無人願意啊!」
這時代雖然是封建社會,但也不是上司一言堂。
哪怕是皇帝李世民,也要聽一聽臣子的意見。
秦陽的確是幽州王沒錯。
可就算是幽州王,也不能一意孤行。
這不是一百人,一千人,這是一萬人!
硬要塞給各縣,怕是要出大亂子!
正說著,就見遠處有車隊趕來。
聚在外面的草原人,並沒有將主路堵住,所以那些車隊很快就從人群中行了過來。
「我乃是清河縣縣令!」
「我是博陵縣縣令!」
「我是……」
馬車裡依次下來了人,都衝著城上大喊。
他們不知道秦陽跟張允濟就在樓上低頭看著他們。
「讓他們進來。」秦陽吩咐道。
往下走的同時,又交代下去:「從我私庫運一萬斤糧食出去,再送清水出去,讓他們自己在外面埋鍋造飯。」
「是。」
知道這是交代怎麼暫時安置那些草原人,城上的守將立刻應聲。
秦陽這才跟張允濟下了城牆,才坐進馬車,就看到那支車隊,從外面一進來,就直奔幽州王府。
他跟張允濟坐在馬車裡,跟在他們身後走。
這些人也完全沒注意到!
等秦陽他們回到了王府門口,已等在這裡的人,才發現李他們要找的人,竟從外面剛回來。
張德源一看到二人表情,心裡就是一沉。
原本的張允濟就已經不是個省油的燈,屬於油鹽不進的類型。
結果去年年底來了個幽州王,竟比張允濟還麻煩!
他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幫崔家。
得罪了崔家,就算他回頭真的順利調走,崔家也有辦法給他使絆子。
相比之下,幽州王只是個商賈出身恰好運氣好的商人子,從根基上來比,跟崔家根本沒法比!
他的選擇完全沒問題!
「王爺,我們這些人來,是為了外面那些草原人!草原人一向狡詐多端,毫無信義!王爺,他們因著您而進入了幽州,足足一萬人啊!您總要給我們,給幽州百姓一個交代!」
張德源擠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乍一看,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其他人或是真的擔心這件事,或是跟著張德源一起起鬨,都紛紛開口,請秦陽給他們一個解釋。
秦陽冷笑一聲,道:「想要解釋?你也配?你是個什麼東西?就來本王面前犬吠?」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一靜。
主要是,這裡可是幽州王府大門口。
而且往日裡,幽州王對他們的態度還可以,雖然幾次見面都是開會,平時接觸不多,但對方顯然從不曾這樣直接撕破臉。
這是什麼意思?
幽州王竟連體面都不顧了?
面對這些人的震驚之色,秦陽只想冷笑。
這幫玩意兒,不知道他忍了他們多久!
本想著再拖幾日,等清明節再料理了這其中的敗類!
結果,張德源幾人,竟打算在草原人這種事情上給他施壓?
不,施壓是假,王府門口人來人往,這是故意在給他反向「造勢」呢。
既是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他也沒必要非等到清明節了。
隨著他的髒話出口,周圍本就暗搓搓圍觀的百姓,都跟著虎軀一震,暗道:我去?這是要幹起來了?
別說,幽州王這句話罵的,還真夠直白的啊!
都說文人罵人不說髒字,但要說帶勁,還是幽州王這樣直接罵人更帶勁啊!
這些百姓興奮得又靠近了一些,揣著手在袖子裡,就差直接再捧個水碗,邊喝水邊看熱鬧了。
這架勢,讓秦陽斜眼看了一眼後,都無語了。
不過,張德源幾人那就不是無語了。
張德源作為首當其衝被幽州王辱罵的人,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其中有幾分真,也有幾分假,直接就跳起來,大叫著:「王爺!你這未免過分了!士可殺不可辱!你便是貴為王爺,不能仗勢欺人,隨意侮辱下官!你這是對讀書人不滿嗎?只因為下官指出王爺你引了草原人入幽州?」
其他反應過來的人,也紛紛響應。
「大王,士可殺不可辱啊!」
「大王!您的話也太過了!」
「大王……」
「閉嘴!」秦陽再次冷聲說道。
這次,他直接吩咐人:「來人,將本王之前整理的案卷拿來!」
隨後,就有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秦陽直接就在王府門口坐了下來。
旁邊的張允濟,也坐在了椅子上。
「將張德源、王宣、賀濤、賀明都拿下!」
「是!」
隨著秦陽一聲命令,立刻就有人護衛上前,如虎狼一般,當眾將這四人按住。
這四人愣了下後就拼命開始掙扎!
「幽州王要謀害忠良了!」
張德源悲憤大喊道。
這時,有人將案卷拿來,遞到了秦陽手裡。
秦陽直接將案卷展開,一句句念起來。
隨著秦陽念出來的內容,張德源悲號的聲音漸漸弱下來,整個人都呆滯了。
這、這些都是他這些年暗地裡做的事,說的話,為何幽州王會知道?
而原本已經有了一些騷亂的人群,在聽到了秦陽念出來的內容後,也跟著愣住了。
他們聽著這些內容,看向地上的那四人,眼神漸漸從驚愕,變成了憤怒。
這些玩意兒,竟幹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
秦陽只念了一頁多,就交給旁邊的人,讓其在旁邊大聲念給圍觀的百姓聽。
秦陽則衝著跪在地上的四人說:「知道嗎?就在此時此刻,你們的這些罪證,已經被人帶著,送去了長安。」
「恐怕此時已經快到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