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到了東宮之後,招來了他的心腹謀臣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孤想好了怎麼處置李建成與李元吉了。」
三人拱手:「太子殿下我等願聞其詳。」
李世民說:「於終南山建立兩座宮苑,他們二人以及家眷就圈進於此終老吧。」
其實到了現在李建成跟李元吉已經不成氣候,本來有山東世家支持的李建成還有希望復辟,但是李世民被封太子之後,第一時間就用他手中的氏族官員做交易換取了五姓七望等氏族的支持,李建成已成棄子,所以這二人死不是現在倒是無所謂了。
在三人表示了支持之後,李世民交代:「那輔機你就去辦,下太子詔:張婕妤與德妃尹氏與太子和齊王穢亂宮廷,賜二人鴆酒兩杯白綾三尺,夷九族。
對了尹阿鼠曾經折辱克明,尹家就交由你去處置,尹家抄家所獲的所有財務都賞賜給你了,張家也這麼辦賞賜給玄齡了,另外把查抄齊王府的事情交給敬德,齊王府就賞賜給他了。」
李世民並沒有賞賜最大的功臣長孫無忌,畢竟親疏有別長孫無忌是他的親發小兼大舅哥,一旦李世民登基長孫無忌必是權勢第一人。
其他的人都走後,李世民先去了太極宮現在他的錦衣衛已經徹底的建立起來,所以他並沒有把整個宮殿都換成自己的人依然還是李淵手裡的老人。
但是畢竟他現在是太子,他摒退了眾人大殿之上只有他們父子二人,李淵這幾日就老了很多頭髮也開始半白。
李淵問李世民:「毗沙門跟三胡你準備怎麼處置?」
李世民問:「父皇你就不問問你的愛妃是怎麼處置的。」
李淵不屑的說:「朕的心在你母親太穆皇后去世的時候就死了,她們不過是一些洩慾的工具罷了,死活又能怎樣。」
李世民說:「所以要是沒有兒臣這次的清君側,恐怕這次穢亂宮庭的事情你也是處置二妃不會處置他們二人吧。」
李淵沉默了一下:「勝者王侯敗者賊,他們既然輸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說一說你要怎麼處置他二人吧。」
李世民回答:「我會在秦嶺之中建造兩所足夠大的宮苑,他二人以及家眷我一個不殺,就在這宮苑裡終老吧。」
李淵抬起頭看著房梁過了許久悠悠的說:「好,你終究沒有兄弟鬩牆,你下去了朕也累了,你可以安排人準備登基的事情了,之後朕會搬出太極宮。」
李世民躬身離開,等他走遠李淵身邊的暗處走出一個老太監:「陛下,您要是想擒拿秦王老奴可以做到的。」
李淵搖頭:「沒有意義了,這天下終歸是他們兄弟的,既然他們已經決出勝負,那給誰都一樣,而且確實有些地方建成不如世民。
這也是朕一直在猶豫的地方,而且老二敢逼宮甚至連朕身邊的人一個沒換,你以為他是真的仁孝?」
老太監一愣:「陛下的意思?」
李淵回答:「元從暗衛也是只查出了一點點,世民手裡有一支極為厲害的情報部隊,這些人是由不良人那些販夫走卒組成的,已經滲透到了大唐的行行業業,就是你我二人今天說的話明天未必都不會原封不動的呈現在他的案几上。」
老太監吃驚的掃視這周邊,畢竟李世民進來的時候已經摒退了眾人,的確他隱約看到了門外有人影閃過,他吸了一口涼氣,秦王的勢力已經恐怖如斯了。
李淵揮了揮手:「你也不用擔心,朕沒難為他他也不會難為朕,你們他是不會動的,罷了你去整合一下元從安暗衛的資料,擇日我就傳給世民吧。」
所有人都下去之後,李淵走向大殿之內的一個房間,推開門裡邊是他的髮妻太穆皇后竇氏的雕像。
李淵坐下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又給雕像也倒了一杯:「阿錦,你我有多久沒有這樣的飲酒了,奪嫡之爭塵埃落定了,世民勝了建成敗了,不過好在世民沒有建成跟三胡。
果然你是看人準的,三胡出生你就不喜歡,你說他長得醜而且心眼太多,這些年他借著毗沙門的權勢可沒少做壞事,世民跟建成勢如水火也是他竄倒的。
在親情上我終是心腸太軟,我要是果斷的處置了世民也許就沒有了今天這番景象,或者建成犯錯的時候果斷廢儲改立世民也許又是另一番景象,我累了阿錦我真的很像去陪你。」
李淵聊著聊著就喝多了,迷糊之間他還想看雕像動了一樣,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盈盈的走到她的面前,抓起他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竇氏說:「叔德,你不能來陪我,你畢竟是開國之君,現在大唐內有門閥縱橫外有突厥寇邊,世民還需要你再幫他壓陣幾年,另外你活著才能保證世民不會殺了建成跟三胡,你就為世民保駕護航10年,10年之後我來接你好嗎?」
李淵眼含淚水:「好阿錦,就10年你等我。」
等李淵再睜開眼面前依然是一尊雕像,可是那個夢又如此的真實,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指尖上竇氏臉頰的溫度,甚至他感覺隱約間指尖還有竇氏最喜歡的水粉的香氣。
李淵站起身恢復了以往的君王氣度,走回正殿:「來人李建成此時在哪裡?」
進來一個元從禁軍:「稟陛下廢太子與廢齊王被太子殿下囚禁在太醫院的兩座院子裡養傷。」
李淵點頭:「你去告訴世民,朕要去探望建成。」
這要是以前的李世民打死他也不能讓李淵去,不過自從聽從了女兒的心聲成立的無孔不入的錦衣衛,現在他倒是自信了起來。
於是李世民派來一個太監帶著李淵去李建成所在的院子,李淵進去之後,李建成的箭傷已經好了很多。
他見到李淵眼含熱淚:「兒臣不孝,不但做出有辱宮廷的事情,還害的父皇跟著一起受罪。」
李淵看著這個從十幾歲就被自己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唐國公府世子,父子兩人就這樣一個在榻邊坐著一個躺在榻上相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