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里的戰鬥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迅速!
沒辦法,這些人雖然身手還算過得去,但遇到的了程咬金和羅士信兩人,立刻就不夠看了!
倆人這還是沒下死手,這些人就倒的倒,暈的暈。
就跟那蝦兵蟹將,遇到了大鬧龍宮的孫猴子,沒一個能站的起來?
一屋子灰塵散去,原本混亂的客棧大堂里,如今就只剩下程咬金那囂張至極的大笑聲,以及……一地的哀嚎遍野。
「哈哈哈,跟俺比劃?不知道俺是幹什麼的是吧?喂,你!別看了,就是你!去拿跟繩子過來!」
一屁股坐在某個倒霉蛋身上,程咬金大笑著對那櫃檯里的夥計吩咐道。
櫃檯里縮的就剩下一個腦袋的夥計見程咬金喊他,先是一愣,繼而又瞅瞅癱坐在角落裡的掌柜,像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程咬金吩咐一樣。
不過,掌柜如今已是被客棧的慘樣疼的心如刀割,哪有時間理睬夥計?
「磨蹭什麼,趕緊滾出來!」
見夥計久久不動,程咬金有些不耐煩,一瞪眼!那夥計便立刻哆嗦一下,嗖的一聲就竄到了後堂,也不知從哪找了條捆牲口的繩子,扯了一溜小跑的沖了過來。
「啊呸,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夥計將繩子遞到了面前,程咬金剛要伸手接,冷不丁聞見繩子上還帶有一股子濃重的騷臭味,這伸出的手立刻就跟觸電一樣,飛快的縮了回來。
「大…大哥,俺這就這繩子最結實!」發覺了程咬金的異樣,那夥計嚇得都快哭出來了!生怕他那沙包一樣的拳頭掄在自己身上。
程咬金略一皺眉,然後突然一擺手:「算了!你,去把他們都捆起來!趕緊的!」
「俺,俺不會捆人!」夥計傻眼,有些結巴的開口答道。
程咬金怒目圓睜:「連個人都不會捆?那你會捆什麼!」
夥計被嚇得一個激靈,張口就道:「俺會捆豬!」
程咬金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那更好!你就把他們當豬捆,反正都四個蹄子,少根尾巴什麼的,算不得什麼大事!捆結實點,別讓他們跑了!」
「姓程的,你……」
程咬金還在指手畫腳的教授那個夥計,趴在地上的大鬍子卻已經是怒不可遏。
尤其是聽到程咬金,要夥計將那些人的胳膊腿背到身後捆!
他登時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揚起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一雙眼睛便死死的盯著他。
程咬金聽到聲音,瞥了他一眼,舒服的晃了晃身子,渾然不顧他身下的那個哥們已經口吐白沫。
他一邊摳著鼻孔,一邊大咧咧的道:「俺怎麼了?告訴你們,今天撞在俺們手裡,算你倒霉!現在趕緊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事情,一會好問你話,要是你再說不出來,有你後悔的!」
「呸,老子做了什麼?!你如此毆打朝廷官員,還有王法麼?」大鬍子色厲內苒的怒吼。
程咬金起身,拍拍屁股冷笑道:「王法?你還敢提王法!告訴你,你們在山東做的,我們都一清二楚!罷了,我也懶得問你,等一會,見了蕭候,你自跟他說吧!」
「蕭候?」大鬍子有些奇怪,「那個蕭侯!」
程咬金撓了撓頭,他也發覺自己剛剛說漏了嘴,眼睛一轉,便繼續嘿嘿笑道:
「俺說的是那個小猴子!哼哼,等你見了那個小猴子,有些話便由不得你不說!不怕告訴你,在俘虜營里,那些新奇的審訊方法,得有一半都出自他手!就你們這些人,哼哼……」
「小猴子?誰?」
大鬍子還在趴在地上暗自思索這人到底是誰,那邊的夥計,卻已經忙了開來。
要說過去綁豬,一般都是用的倒攢四蹄的法子。
也就是只把四個蹄子交叉綁在一起,這樣既節省繩子,又牢固,還容易搬動,一般來說,只要捆上,就絕不用擔心這豬再跑了。
不過,要說這豬,跟人,那還是有些區別的。
用這個法子綁那些豬仔,頂多是綁的它們躺倒在地,不能動彈。
但是綁人,尤其是在程咬金的指點下,把人的手腳彎到背後綁起來,這姿勢可就有些……咳咳,不堪!
等到蘭谷軒里你蕭寒忙活完小峰老爹的事情,連手都顧不上洗,匆匆來到大堂的時候。
他就只看見一地的大蝦在蠕動,那彎曲的蝦身,還是反弓著的那種……
「別歇著了,去拿根棍子,挑著這些人送到後院!」
只要是有程咬金的場合,那麼不管什麼時候,他的的大嗓門總是那樣的引人矚目!
蕭寒摸了摸鼻子,側一下身子,讓開抬人的兩個夥計,然後疾走幾步來到羅士信旁邊,低聲問道:「怎麼樣,是他們不?」
一身白衣勝雪的羅士信聞言,只是微微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即使不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員,也肯定知道些什麼!哎,等一會,咱們審審看看吧。」
「也好!」蕭寒聞言點點頭,然後便處於醫生的習慣,眯著眼睛,朝著地上的傷員看去。
著,只是一個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事情。
但是他卻不知:那大鬍子就因為看到他這麼一個眼神,就險些尿了褲子!
「娘的,俺雖然也殺過人,但也沒跟這個人一樣,弄得身上,臉上,手上都是血!這得多狠的心才能!」
大鬍子的意志還沒審,就已經開始有些崩潰了……
人,都抬到了後院。
落在最後的蕭寒,看到掌柜那普通死了老娘的表情,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拍了幾片金葉子,這才讓掌柜臉上有些笑臉。
後院靜悄悄的,就連剛剛還在下的大雪也停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房間,兩張椅子,一個條案,就是蕭寒刑訊式的所有東西。
「談談你的夢想,咳咳,不對!說說你來這裡的目的!」
坐在條案後面,蕭寒便如那青天大老爺一樣,開始升堂問案。
只是沒了拄著水火棍的衙役,也沒有那戲文里最常見的驚堂木,場面看上去便多少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