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聖曾說過:食色性也!
詩經也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由此可見,在這世界上,但凡親近一些的男女,總會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起碼,在某些人眼中:男女之間,壓根就沒有什麼純潔。
所以,當紫衣出現在蕭寒面前,並隔著欄杆緊緊的抱住他,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
蕭寒哪怕後面沒有長眼睛,也能感覺出無數道滾熱的視線,此時都在緊緊的盯著他!
「蕭郎……」
「咳咳,叫家主,家主!」
努力擺脫了紫衣的雙手,蕭寒後退一步,惱怒的回頭看著剛剛還在裝睡,現在卻齊刷刷昂著腦袋,準備看戲的程咬金等人。
「我們是清白的!」蕭寒憤然道。
程咬金等一群無良的傢伙齊齊點頭:「嗯,嗯,嗯!我們知道!」
蕭寒跺腳怒道:「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程咬金繼續點頭:「嗯,比青菜還青,比白銀還白!放心,我們不會告訴薛收的!」
「……」
蕭寒就知道從這群牲口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詞,而且他更加不相信這些人的承諾。
哎,等著吧,估計等他們一出去,自己與紫衣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就該在長安瘋傳了……
無奈的轉過頭,蕭寒看到此時面前的紫衣,哪有半點寒月軒大掌柜的模樣?
臉蛋羞紅,眼角掛淚,兩隻手不知所措的絞在一起,這分明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要的東西帶來了麼?」
板起臉說這話的時候,蕭寒分明有些心虛。
他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更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傻子!
紫衣,還有家裡的小憐對自己有好感,蕭寒自然能看得出,而且有時候,他還會為此沾沾自喜。
但是,這一切只要一想到薛盼,他的這份活泛的心便立刻消停了下去。
畢竟經歷了後世二十年的薰陶,愛情的忠貞性,以及愛情跟曖昧的區別,他還是分得清的!
要說不喜歡美女,那是假的!
但在這個名節大於生命的時代,蕭寒絕對不想因為自己下半身的一時衝動,而影響一個好女孩的一生!
這是蕭寒做人的底線,儘管在很多人眼裡,它是如此的迂腐。
「都帶來了,就放在外面,我這就把它們拿進來。」
聽到蕭寒的問話,紫衣失望的看了他一眼,用衣袖拭去臉上還掛著的幾點淚花,再轉頭,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女強人似乎又變了回來。
「不用!不用!您在這歇著,我搬,我去搬!」
看到紫衣起身就要往後走,一直躲在遠處的牢頭連忙站直身子,也不等紫衣答應,人就連忙往牢房門口走去。
只是,在他走動的時間,蕭寒分明聽到他的衣袋裡有錢幣在嘩嘩作響。
「還給他錢幹嘛?我給他的,已經不少了。」看著重新回到面前的紫衣,蕭寒沒話找話的含糊道。
紫衣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勤快的如同一隻猴子的牢頭,展顏一笑:「咱家不缺錢。」
「不缺錢,也不能當敗家子……」蕭寒摸了摸鼻子,假裝聽不出紫衣話里的意思。
紫衣看著蕭寒,有些失望的輕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
今日的她,確實是有些一反常態。
或許,在得到蕭寒被抓走的消息事,她的心就亂了。
人總是這樣,時時看見,反而不會著急,但一時失去,便立刻後悔莫及。
「嘿嘿……東西拿來了!被褥什麼的,我現在就給您們放進來,至於酒菜,稍等鋪好被褥後,就給您們擺進來……」
就在兩人默默相對無語間,去而復返的牢頭笑嘻嘻的從過道處走來,正好打破了這份壓抑的沉默。
蕭寒恍然抬頭,正看到牢頭取出一大串銅鑰匙在開牢門,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獄卒搬家一樣,從外面搬進來好多床棉花被褥。
「嘶……這麼好的東西,鋪在這地上是不是浪費了?」
打開牢門,牢頭走進牢房,看著潮濕骯髒的地面立刻猶豫起來。
他知道這些被褥的價格,那就不是小門小戶能消費得起的!
聽說長安有名的富貴人家都開出了天價,只為求這麼一床被子,現在,他要是把這些珍貴的東西鋪在地上,被人知道指不定怎麼戳他脊梁骨。
「放……」蕭寒一晃神,還沒來得及說完話。
卻聽到欄杆那邊的紫衣乾脆的道:「只管鋪下!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只要家主和各位大人能用的上,再多的東西也沒問題!」
「哦,好!聽姑娘的!」
牢頭可能從沒見過紫衣這樣豪情的女子,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偷偷看了一眼蕭寒,忙指揮著手下安置這些價值不菲的被褥。
「哎,這姑娘多好?又疼人,又漂亮,怎麼就入不了侯爺的法眼?」
雖然心中在暗暗腹誹,但牢頭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不用多少時間,牢房很快就重新收拾好了。
原本醜陋的地面,被重新鋪上了厚厚的一層棉花被褥,這次躺在上面,再感覺不出一點生硬,如果仔細一聞,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格外讓人舒心。
被褥鋪好後,紫衣便離開了這裡。
畢竟是牢房,牢頭能讓她在這裡待那麼久,已經是冒了風險!如果被上官查看到,指不定會怎麼收拾他。
當然,在紫衣臨走前,蕭寒也沒忘讓她把自己的口信帶給長孫無忌,以及隔壁茶館的老闆。
有這兩個人,蕭寒認為李建成就算把鎧甲藏進老鼠洞裡,他們倆也能化身成一對黃鼠狼,順著洞口給他拽出來。
坐在綿軟的被子上,蕭寒程咬金他們此時正奮力的撕咬著紫衣帶來的肉食。
昨晚喝酒喝的頭疼,今天又被關到這裡一天沒吃飯。
他們早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如今美食當前,竟是連說話的空擋都沒有,一個個,只顧著張嘴大嚼。
良久,把一隻肥雞活脫脫啃成一副骨架的程咬金長出一口氣,丟下手中的雞骨頭道:
「蕭寒,剛剛那個姑娘跟你真的……」
「廢話,我不都說了麼?我們之間是清白的,純潔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嗯?你放心什麼?」
「嘿嘿,那個什麼,俺覺得剛剛那姑娘不錯,俺想……」
「滾!馬不停蹄的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