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
柴紹緊咬牙關的看向蕭寒!
果然,那原本屬於他的燒雞正在被某人抱在懷裡,那張一看就很想揍上兩拳的臉更是笑的春光燦爛!
「哈哈……弟弟謝謝柴大哥了!哈哈哈哈……」
蕭寒裝模作樣的嗅了一口燒雞,還不忘大笑著挖苦一下柴紹!
差點將他氣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一雙大手在案幾下面不停變幻著各種姿勢,一陣攥成拳頭,一陣化為幽冥鬼掌!柴紹覺得他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般,迫切的想摁倒狂揍一個人!
只是想想今天這個特殊日子,這個特殊的場合,柴紹也只能把這一肚子氣死死的壓在心裡。
深深吸了一口氣,柴紹扭頭看了一眼四周,
這個時間,旁邊那些臣子大多都在吃菜敬酒。
唯有的幾個注意到這裡的人,見柴紹瞪著銅鈴大眼看過來,也忙不迭的低頭,裝作吃飯的模樣。
惡狠狠的瞪了幾個目睹此番場景的傢伙,柴紹感覺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這才轉過頭來,惡狠狠對蕭寒說:「那是我的宵夜!還給我!否則……」
不過,蕭寒對於柴紹的恐嚇傷害那是徹底免疫!見狀不光不懼怕,反而還滿臉驚奇的瞅著柴紹:「啊?你剛剛不是說你最關照我?怎麼送出去的東西還好意思往回要?要臉不?」
「你……」柴紹差點被蕭寒這句話氣的鼻孔冒煙!臉上顏色變幻,最後才捏緊了拳頭盯著蕭寒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剛剛是說那個雞腿給你!而這隻雞,是我的!我的!你懂麼?!」
「什麼?雞是誰的?」
蕭寒掏了掏耳朵,偏著腦袋看向柴紹,那態度極其惡劣,看的人打心裡想要爆錘他一頓!
不過,柴紹也知道他對蕭寒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再爭執下去,估計也討不到半分好處!
於是在喘息里幾口後,乾脆砸著桌子道:「一人一半!否則你也別想吃!」
「成交!!!」
聽到柴紹說出這個答案,蕭寒立刻喜笑顏開,雙手一用力,那隻烤的爛熟的燒雞便從中間被撕成兩半!
習慣性的要把少了雞腿的那一半遞給柴紹,不過手剛伸出去,又停在了半空,可能是他也覺得這樣做太不厚道,停了一會,最終換成了那半完整的遞了過去。
「哼!」
柴紹看到了蕭寒的小動作,冷哼一聲,接過燒雞,用荷葉重新將它包好放回懷裡,這才重新對他露出笑臉。
其實,誰都知道,剛剛也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遊戲而已。
倆人如今是什麼身份?別說一隻燒雞,就算是燒鳳凰又能怎樣?當然,如果鳳凰也能燒的話……
別的不說,沒見柴紹只要在長安,肯定有事沒事就往三原縣跑!哪次不都是吃的肚子鼓鼓?還要給家裡人帶上一份!
或許是對燒雞分配方案很滿意,剛剛還鬥雞一樣的倆人眨眼間便嘻嘻哈哈有說有笑起來,好像剛剛討價還價的是另外一對人一樣!
這時,也有人看到了蕭寒桌子上的燒雞,不過也都只是看了看,便一笑而過。
今日過年!沒人願意在這時候找茬!
沒見與蕭寒他們鬧的最臭的言官,這時都笑意盈盈,甚至有人還隔空遙遙向蕭寒敬酒,再沒有半點平日裡恨不得掐死蕭寒的模樣!
酒過三巡,菜過五……嗯,菜過三盤!
朝廷上的氣氛便越發喧鬧起來,雖說沒有離開座位到處轉悠的,但是隔著好幾人大聲攀談的卻是不少。
今晚,李淵說的不醉不歸註定只是一個客套話!
因為蕭寒就沒見那些漂亮宮女再出現過,這酒,自然也沒有再上!
單憑一開始每人一壇的低度酒,怕是放翻只狗都很難,更別說場上這些酒精戰場的人精。
向著劉弘基揚了揚手中的燒雞,蕭寒得意洋洋的開始大啃特啃!吃到一半有些嘴干,便直接提著罈子對嘴喝!
今晚上的這些御酒雖說度數低了點,但是口味卻很好,有一種特殊的甜香,比起後世的飲料都要好喝!
「慢點!多少給留點!一會說不得還得敬酒!」柴紹看著蕭寒搖晃酒罈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出聲制止。
不過蕭寒卻滿不在乎的撕咬著雞肉,嘴裡還含糊不清的答道:「切!不要緊張!實在不行等一會倒點水假裝一下也可以嘛!哎,這飯吃的鬱悶!菜不管飽,酒也不管夠……」
「噓,說什麼呢!小點聲!讓人聽見!」
柴紹實在是怕了蕭寒的口無遮攔,聽到蕭寒的抱怨,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呵斥道:「不懂別亂說!不是陛下捨不得給你東西吃,而是規矩!規矩!」
「那這都什麼破規矩!咱們可都是帶的東西來的,不是白吃!」
蕭寒聽了柴紹的話火氣稍減,但是語氣依舊不忿!見柴紹還在捂著自己,立刻使勁把柴紹的手推開!
不過可能是推得有些急,導致柴紹的胳膊肘一下子碰到了他自己的案几上!
柴紹平日裡可是開的了四石硬弓的!那胳膊粗的跟蕭寒小腿似得!小小的案幾被這麼一碰,立刻就被頂的傾斜起來,上面的酒壺,碗碟一股腦的全部順著桌面往下滑去,眼看就要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
就在這一剎那,暗叫不好的柴紹趕忙一隻手將案幾扶正,另外一隻手閃電般的伸出,憑藉著武人的靈敏,將那幾個碗碟通通抓到了手裡,避免了一次碎碎平安。
只是,這碗碟是抓住了,那圓滾滾的筷子他卻沒管!
一雙筷子咕嚕咕嚕的從案几上滾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很清脆的金屬響聲。
「這是……銀的?」
蕭寒的目光這時被這一雙筷子吸引了過去,等看到上面銀光閃閃,頓時更加憋屈了!
這憑什麼?自己只能用銅的,他怎麼就能用銀的?
柴紹順著蕭寒的目光看過去,等看到地上的筷子,立刻知道了蕭寒為什麼會是這種表情!
故意慢騰斯禮的撿起筷子在蕭寒面前一晃,柴紹咧著大嘴說:「怎麼?嫉妒了?哥哥比你爵位高,所以這筷子,它就是銀的!不過你也別羨慕,這東西死沉死沉的!還不如銅的!哎,等以後哥哥升為王爵,那可就是用金筷子!到時候吃一次飯估計得歇三回,嘖嘖,想想就苦惱!」
「怎麼沒有累死你!」
看著柴紹嘚瑟的模樣,蕭寒不禁恨恨的在心裡罵了一句!
只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柴紹自從痛失愛妻,再就沒有娶過續弦,一生鬱鬱寡歡,壯年時就病逝了!
而他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其兒子卻是十足的坑爹貨,到最後也落得一個造反失敗,被迫自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