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戰爭起

  胖親兵的話還沒說完,幾個小徒弟「撲通」一聲全跪下來!

  本來還不知道胖廚師今天這是鬧得哪一出,現在這麼一講,幾個人頓時全部都明白了,一個個額頭上的冷汗瞬間便流了下來。

  其中一個高個的青年更是將腦袋磕的「彭彭」直響:「師傅恕罪,師傅恕罪……那管事是我一遠方親戚,來找我確實為了您老人家的手藝,但是我可真的什麼也沒說!真的,如果我對別人透露過一個字,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說完,高個青年便是一個勁的磕頭,不用幾下,額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漓,看起來煞是驚人!

  要知道這裡的地面可是青石板,不是外面那些柔軟的黃土面。

  胖親兵看著這個徒弟額頭一陣便泛起了血,也有些不忍,心道怎麼多日來光跟著侯爺學做菜,不拿刀子砍人,只拿刀子砍豬,這顆快被血糊住的心都善良了起來。

  底下徒弟的討饒聲,磕頭聲傳到耳朵里,讓胖親兵煩躁的厲害,索性站起身來,朝著地下幾人揮了揮手,「行了,自己心裡都有點數!還有你們,師傅這雙眼睛可揉不下沙子,告訴你們一聲,可別讓豬油蒙了良心!」

  說罷,胖親兵邁步朝蕭寒他們院走去,有些話,得在事情發生前就將它捅出來,這樣做,危害才會變得最小,作為一個常年混跡輔兵營的老油子,這幾個徒弟的一舉一動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現在看來,還不錯。

  自從蕭府新菜系的大名從軍營傳到了長安,這想偷師學藝的人簡直比蒼蠅都多,無奈蕭寒屬於無根的浮萍,平日裡又極少出門,找他比較難,所以奸商一個個就瞄上了這些府里的人。

  不過這樣做看起來也不大好,去跟那些侯府第一批輔兵打聽太危險,上次那位掌柜帶著的銀子差點沒砸到他腦袋裡,現在還在家裡躺著修養,據說眼眶子全是銀子印……

  但是,奸商為啥叫奸商?遇到一點挫折就退後的不叫奸商,應該叫投機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才叫大奸商,這不,一計不成,這又開始瞄上新進府的僕人了……

  胖廚師和那些老輔兵也不是傻子,老早就看到了這一點,更沒阻止,順水推舟想拿這些奸商做個試金石,反正在這侯府里,你就算拿到方法,也絕對走不出這個院子!

  他們殺的人多了,還差這一個兩個的?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小伙還都可以,起碼在人家第一輪的攻勢下,每一個都守住了一開始的承諾,胖廚師看得出,這裡面有被金銀打動的,可是到最後還是忍住沒偷說,這樣就不錯了!現在自己再一捅,想必之後幾人更加不敢亂說。

  胖廚師一搖三晃的離開了這裡,留下後面一群鵪鶉一般的小伙,畏懼的看著自己的師傅往外走。

  「世叔,你可害死我了!」滿臉是血的瘦高小伙抹了一把臉,血粘了一手,旁邊的人趕緊把他扶起來,弄到井邊沖洗。

  胖廚師一搖三晃的來到廚房院門口,望了一眼院門,揉了揉臉,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推門出去。

  作為一個廚師,他得去侯爺那裡看看哪種菜別人最愛吃,哪種菜,別人吃的少,對於這個新職業,他可不是一般的在意!

  剛出小院門,一臉傻氣的愣子就在旁邊嘿嘿的笑,氣的胖親兵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這小子現在成天跟在小東後邊,儼然成了蕭寒的第三個尾巴!

  愣子一矮身,就躲過了這一巴掌,閃到一邊,嘿嘿笑著說道:「薛哥,咋這麼大火氣,老叔不是說了麼,那些啥管事之類的也只是說了沒兩句就走了,至於把他們嚇成這樣?」

  胖親兵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愣子,「你懂個屁!這事一旦有個苗頭,日後還不知道出什麼亂子!咋們家不比別人,就指著侯爺的神奇手段!這要是有點好東西就被別人偷學過去,那你還吃飯,喝風去吧!」

  說完,不去理睬頭腦簡單的愣子,朝著蕭寒那裡就奔了過去,他突然想到自己一個親戚好像在長安,讀過書,為人方正,如果侯爺讓他來當個管家,豈不是兩邊都皆大歡喜?」

  匆匆趕到侯爺那裡,卻看到除了一桌狼藉,一個人影都沒有,拉過旁邊收拾的蕭十一郎問一下,卻說軍中來人,將侯爺和華神醫他們全部接走了!

  「又要打仗了?!」胖親兵心中一緊,這段悠閒的時日差點讓他忘記了這外面紛亂的世界!

  確實,又打仗了!

  蕭寒和華神醫他們一頓飯沒吃完,就被柴紹的倆活寶親兵架著帶走了,也幸虧是老相識,換成別人,蕭寒還以為這是要綁票!

  知道蕭寒不愛坐車,但是現在他們倆可管不了那麼多,把大呼小叫的蕭寒往馬車裡一塞,架著馬車就往城外飛奔!

  「臥槽你大爺的!你們要幹嘛!」

  摔得七葷八素的蕭寒剛在車廂里爬起來,馬車就飛奔起來,差點把他一頭再晃下去!趕緊死死的抓住車棚子,朝著前面趕車的二人大吼!

  倆活寶親兵在前面只顧得甩鞭子,頭也不回的喊道:「薛舉死了,秦王趁薛仁杲還未繼位,帶兵衝殺了出去!現在戰況激烈!薛收參軍特令我們來接您和華神醫,以防不測!」

  蕭寒一聽,渾身都涼了,這尼瑪自己怎麼沒想到打起仗他會被召到軍營!自己可是只穿的布衣,皮甲都沒有穿,這現場刀劍無眼,萬一有個不測,小命去哪裡找?

  想到這裡,蕭寒連滾帶爬的摸到前面,扒著車廂,聲嘶力竭的喊道:「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去穿鎧甲!」

  封大坐在前面停都不停,只吼了一句:「來不及了!先穿我的!」

  說著,在這疾馳的馬車上,一手挽著韁繩,空的另一隻手就將自己身上的鋼甲解了下來,往後一甩,拋給車廂里的蕭寒!

  「我滴媽呀!」

  看到鋼甲迎面砸來,蕭寒嚇得趕緊往旁邊一躲,鋼甲就貼著他的腳面重重的砸到車廂里,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這套鋼甲是隋朝的制式,雖然只有上半身,可是前後都是鐵甲葉子,足足有四五十斤,這要穿在身上,蕭寒覺得不用別人來殺他,自己就被自己累死了!

  望了望只穿里子的封大,蕭寒確定這不是跟他開玩笑,然後兩隻手一用力,提了一下鋼甲,沒提動……

  這就有些尷尬,蕭寒是絕對不會穿這玩意,只能朝前面大喊:「封大,這是幹啥,我也不能穿你的盔甲啊!你是要去護衛柴紹的,刀劍無眼,怎麼能沒有盔甲,我估計不會上前線,最多在後方照顧傷員,不用著甲也行!」

  前方趕車的封大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當下也不客氣,喊了一句:「好漢子!!」就將韁繩塞給旁邊的劉二。

  自己一低頭,鑽進了後面的車廂里又把重甲穿上,心裡還在萬分感動蕭寒這種大公無私,為他人著想的高尚品德,渾然不知蕭寒此時在心裡已經把他祖宗都罵了一遍!

  重甲脫起來簡單,但是穿的時候就費事了,一條條布帶里外穿梭,不會穿的估計給他一天都穿不上,望著正在伸手系甲的封大,蕭寒趕緊湊上來問道:「對了,封大,這幾天我老是在家裡,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這是咋回事,怎麼這麼快我們就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