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其實最難得遇的就是貴人,而大牛的貴人無疑就是孫思邈。
可以說,能得遇貴人,是大牛的幸運,也是大牛自身的性格使然。
他身上那種厚直,讓遇見他的人很容易對他抱有好感,這種莫名讓人喜歡親近的本事,倒是跟蕭寒很像。(嘔…這是蕭寒自己添加的,不關作者的事……)
可以說,這裡面就算是蕭寒,當初在長安第一次見這個憨厚的漢子,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種人。雖然當時他打算拿大牛龐大的身軀去戰場幫他擋箭……
人生四大喜,他鄉遇故知!
蕭寒和大牛在這異鄉再遇,皆是欣喜無比!就連身份上的隔閡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大牛同蕭寒講著他和孫思邈一起後遇到的趣事,蕭寒則不時拿大牛當初的『天外飛仙』來笑話他一頓。一時之間,讓身邊的張保都有些百無聊賴,只想蹲一邊牆角默默的劃圈圈。
「大牛……」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牛剛剛出來的房間內傳出一聲呼喊。談興正濃的大牛和蕭寒一聽這聲音,都是齊齊的閉上嘴。
「孫道長醒了?」
蕭寒稍微一晃神,便立刻快步向房間走去。搶在前面一把推開房門,往裡看去。
可是,現在是上午。外面的光線強,裡面的光線弱。乍一推門,反倒一時看不到孫思邈在哪裡,只能朝裡面先喊一嗓子:
「孫道長,你在哪?」
「蕭侯?」剛剛小憩起來的孫思邈聽這聲音有些耳熟,轉身向門口看去,等看清楚進來的人,也是略有些驚訝。
他是跟胖廚師一起來的漢城,自然知道蕭寒也在這裡。不過進城的時候漢城官員說過蕭寒另有任務,不在城中,他也沒想到蕭寒會這麼快就來這裡。
身後的大牛張保也接連進了房間,蕭寒此時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屋裡的昏暗,看見依舊一身道服打扮的孫思邈,蕭寒心裡莫名的一陣心安。
上前緊走一步,蕭寒先行拱手施禮:「孫道長,太好了!沒想到您竟然來了!自從上次一別,我可是一直盼望能再見你!也幸好你來了,漢城的這些人有救了!」
孫思邈看到蕭寒過來,扶著座位站起身來。或許是坐的久了,身體都有些麻木打晃,幸虧大牛及時衝上去扶住,這才站穩。
擺擺手讓大牛鬆開自己,孫思邈也向蕭寒肅然拱手:「蕭侯說這話實在是讓老道慚愧,救這裡的人是你,而不是老道我!老道行醫看病,哪怕晝夜不歇,又能救治幾人?倒是蕭寒您的防治法子不知在以後能救活多少人!論救人,老道不如您也!」
「這……」蕭寒的臉紅,特別的紅!趕緊把孫思邈扶好,然後才道:「孫道長太折殺小子了!這只是小子的幾分建議,也是城裡的官員百姓齊心協力,才能控制住疫病!小子那裡敢居功。」
「不然!」孫思邈搖頭,認真的說道:「當初在來之前,所有人都在恐慌瘟疫!卻唯有秦王說:幸好有你在漢城!哪怕疫病一時治不好,但絕對也不會擴散!如今一看,果然應驗!而且結果也要比秦王預測的好上許多。」
「哦?哈哈,幸運,這也是幸運!」蕭寒被孫思邈夸的臉皮繼續發燙,只能摸著鼻子傻笑。
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這確實是幸運!如果這裡的瘟疫不是瘧疾而是換一種,比如天花,鼠疫之類的!蕭寒絕對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與別人相比,自己的小命還是很重要的……
孫思邈還不知道蕭寒心裡齷齪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估計真會一巴掌拍死這無恥之徒!
和善的看著蕭寒,孫思邈跟著笑了兩聲後,又對蕭寒拱手問道:「蕭侯,老道有一事不明,煩請蕭侯解惑。」
「孫道長請問。」
「瘟疫自古以來就被視為不詳,從沒有人尋求到其根源,您是如何得知這疫症是由蚊蠅而起?」
「這……」蕭寒稍一遲疑,剛想要敷衍一下,但是在看見孫思邈透徹的眼神後,卻突然改變了注意。
「孫道長,此事…需要細談!」
「哦?」
孫思邈還沒反應過來了,一邊的張保卻先領悟到蕭寒的意思,當下便對蕭寒和孫道長拱拱手:「呵呵,孫道長遠道而來。路途辛苦,一定餓了,這樣,煩請蕭侯替下官招待一下您,我先去準備點飯食!」
說罷,張保扭頭就走,臨出門前,還一把將懵懵懂懂的大牛一起拖出房間。
房間的大門門輕輕合上,屋裡又恢復了一片安靜,屋裡沒有了外人,蕭寒心也放鬆了一些。
請孫思邈坐下,蕭寒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撓著腦袋,慢慢的說道:「孫道長,有些事情太過奇幻!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更不會理解,所以根源我就不同你說了!簡單的來說,這些東西不是小子發現的,而是有人特意研究出來的。在那些人的世界裡,世間萬物皆有其理,他們就是在不斷的追求至理,而這疾病,只是他們研究的其中一樣!」
「哦?」孫思邈眉毛一挑,但並沒有蕭寒想像中的驚訝,只是平靜的看著蕭寒問:「研究至理?那可否告知老道,這次漢城瘟疫的道理是什麼?」
蕭寒想了想,儘量用通俗的話說道:「想必道長你也知道了,這次的瘟疫其實是瘧疾,這種病在古書上也早有記載!不過一般都說是因為煙瘴引起。但是據小子所知,這種病可以理解為是由一種極其微小的蟲子進入到人的血液里,而引起的!正因為這種蟲子必須到人的血液里才會發病,所以吸血的蚊子就充當了蟲子到人之間的橋樑!只要殺滅蚊子,這種病自然就不會有人再得。」
蕭寒說完,孫思邈久久沒有說話。
他的話在現代人眼裡很好理解,但是在古人眼裡,不亞於天方奇譚!這也是他至今為止只對孫思邈一人解釋的原因。
沉默了半響,就在蕭寒忍不住要出聲的時候,孫思邈突然問蕭寒:「蕭侯,您的意思是:這瘟疫是由一種眼睛看不到的蟲子引起的?可既然看不到,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蕭寒苦笑一聲,對孫思邈說:「其實,這蟲子也不是看不到,只是需要藉助工具而已!等到小子收集到合適的材料,也能做出這種工具,到時候您一看便知。而且,不光這個瘧疾,這世間的疾病有很多都是由這些微小東西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