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紈絝青年有些疑惑,總感覺得這名字好像聽過,再仔細一想,頓時臉色大變!
直勾勾的看了蕭寒足足有五六秒,就在蕭寒還以為他要單挑自己的時候,那紈絝青年卻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是突然的一轉身,隨後便一瘸一拐的跑了……跑了……連一地的家僕都不管了!
蕭寒頓時愕然:」我的名號就這麼好使?」
李神通在一旁洋洋得意,一張臉都腫了一半,還顧得嘿嘿的笑:「廢話!你不知道?你現在的名號可是好用的很?」
「啊?為啥?侯爺還有什麼名號?」小東愣子趕緊一起問。
「什麼名號?瘟神!怕不怕?」李神通樂的大牙都呲了出來,眼看蕭寒面色不善,有挨揍的危險,又趕緊擺手道:「等等,這可不是我說的!不信你想想,從一開始的薛舉,後來的那個太醫,再到工部尚書!最後再添上一個襄城侯,這小半年,你弄死弄殘多少了?你不知道全長安的人都在告誡子孫,見了你躲著點走?」
「呸!我看你才瘟神!走到哪裡都被人打!怎麼不打死你!」
蕭寒啞然,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身上有啥王霸之氣,不戰而屈人之兵,最後卻發現是這麼一回事,惱羞成怒之下,朝著李神通肩膀就是狠拍兩下,疼的李神通齜牙咧嘴,在地上又蹦又跳!
「你幹嘛!很疼的!」
蕭寒斜眼瞥他:「廢話,不疼我還不打!你個小王八犢子,這次敢拿我出來當擋箭牌,打你幾下是輕饒了!
「誰拿你當擋箭牌了!我是一身正氣,懲奸除惡大俠客!誰稀罕拿你當擋箭牌?!」李神通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的老高!
「呦呦呦,一身正氣,我看是一身鞋印吧!走吧,到我車上擦點藥吧,沒見過你這麼白痴的俠客!如果俠客都和你一樣,早就死光了!」
「怎麼就死光了?咋死的?」
「蠢死的!」
「……蕭寒,你大爺的,我跟你拼了!!」
張牙舞爪如同螃蟹一般的李神通還沒撲過來,就被愣子提著衣領拖到了馬車上,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落到愣子手裡的李神通安靜多了。
寬敞的馬車上,蕭寒提著藥箱跟了進來,見這小子還在生氣,不禁笑著輕踹了踹他:「行了,趕緊把衣服脫了,身上的傷不處理,感染了我就只能給你剁了昂!」
「剁了就剁了,我才不怕!」李神通耿著腦袋死死的抱著肩膀,想是面對歹徒的花姑娘一樣!
蕭寒見狀,一怒之下,讓愣子來幫他!結果在愣子的大手下,李神通很快被剝的就剩下一條褲子,原先那一身衣服扔在一邊,上面扯爛了好幾個大口子,整得和乞丐裝一樣,心疼的李神通又狠狠踢了愣子兩下。
華老頭調的藥酒,被愣子擦在手上,再大力的在李神通身上揉搓,疼的李神通叫的和殺豬一般,不敢罵愣子,怕他公報私仇,只能賭咒發誓以後一定要打他那小子好看!
渾身都是大腳印子,所以就特別費功夫,好不容易等愣子擦完,李神通再穿上衣服,精神都萎靡了許多,像是被人強姦了一般……
蕭寒在一旁無良的偷笑,甚至還撥弄一下他的腦袋,問道:「還沒問你,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我們光看熱鬧去了,沒看清究竟發生了啥,被你打的那小子是誰?」
李神通心裡煩惱的很,伸手的擋開蕭寒,沒好氣的說道:「我哪知道那小子是誰!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東西,連個趕車的老頭都罵,我看不過,就動手了!」
「你動手?幫誰?幫那老頭?還是彰顯你自己?」蕭寒問。
李神通一聽,當時就大為火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但是他好像忘了現在是在車廂里,頭頂上是車蓋,於是在「咣當」一聲之後,他又以更快的速度坐了下來,而且還一個勁的揉腦袋……
「嘶……你憑什麼說我是為了表現自己?!我有那麼不堪麼?蕭寒,我太失望了!我要跟你絕交!」
蕭寒嘖嘖的抱膝看著李神通,不急不慢的道:「難道不是?本來你不出來,人家罵兩句就算了,結果你出來,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打人家!你想想,如果這人咽不下這口氣,不敢找你報仇,去找那老頭怎麼辦?」
李神通一聽,頓時傻了,捂著腦袋,過了良久,這才弱弱的抬頭說:「不會吧!他不至於那麼下作吧!」
蕭寒則哼了一聲,對他說:「不會?我看是很會!你啊,整天猴精猴精的,辦個事卻比豬還蠢!一片好心,淨辦壞事!」
「那,怎麼辦,我總不能成天跟著那老頭吧,再說我也不認識那老頭…」李神通扶著腦袋,苦難起來。
還不錯,起碼心靈是善良的,雖然腦袋是空的!蕭寒抹了一把臉,慢悠悠的對他說道:「行了,等你想出辦法來,那老漢的墳頭都長出草來了!我剛剛讓小東拿了秦王的手信去警告那些躺在地上的下人了,那老頭不會有事!不過你這個惹禍精給我趕緊回家去,我要去長安辦事!」
李神通這才喜笑顏開,抓著蕭寒的手臂就搖:「嘿嘿,還是蕭哥你想的周到!不愧是連我都自愧不如的牛人……」
這小子誇人很有特點,誇別人總要把自己帶上,一通海夸之下,蕭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乾淨了,趕緊甩甩胳膊,厭惡的道:」去去去,不是剛剛要絕交的時候了,今天沒空陪你玩,一會進了城,給你弄匹馬,你趕緊給我滾回家去!」
「啊?」李神通傻眼,一個勁的搖頭,上上下下指了指自己的乞丐裝對蕭寒說:「大哥,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麼回去?現在我哥回家了,要是看到我這樣,我可就慘了!」
「什麼?李靖回來了?」蕭寒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他不是跟李孝恭在嶺南麼?」
李神通瞅了蕭寒一眼,大概是覺得他不會趕自己走了,趕緊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馬車裡,嘟囔道:「我哪知道這些,他又不准我打聽,不過我聽嫂子說,他們在嶺南一切順利,只剩下一個叫做蕭銑的不好對付,不過估計也差不多了,我哥回來是準備討一份聖旨去安撫那些土王。
「原來如此!」蕭寒點頭,現在的嶺南大部分還是一片蠻荒,根本就不是後世經濟發達的樣子!說到那片土地,其實能上戰場的真不多,主要是人口實在是太少,裝備也實在太差,他聽家將們說過,那裡人到現在還穿著藤甲,因為不會冶煉,有人甚至只能拿著削尖的竹竿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