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回去麼?」
雖然對於蕭寒的這個說辭很是懷疑,但是孫堅也明白:現在明顯不是再追究這個的時候。
他們這次是被攆出城的,行李書籍什麼的,都在城裡,當務之急,還是考慮考慮該怎麼回去才是正事。
「現在回去,怕是不成!」
對於孫堅要回城的提議,蕭寒卻是將腦袋搖的飛快。
現在的他,只要想想那個女張飛,腿腳就是一陣的發軟!這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現在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那怎麼辦?」
孫堅見蕭寒搖頭,眉頭頓時也跟著皺了起來:「那也不能老在外面呆著吧,先別說外面太不太平,就算這吃飯,也是個問題!」
「吃飯這個…倒是好說。」
實在是沒那個膽量回城,蕭寒為了不回城,只能努力回想起自己上輩子趕海的地方
雖說那時候去海邊,除了挖幾隻蛤蜊,逮兩隻比黃豆大不了多少的螃蟹,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好東西。
但別忘了,現在可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這時的海邊,應該還是富裕的吧?湊合吃上一頓,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走!先帶你們去海邊弄點吃的,等傍晚時候,咱再偷偷進城!」
說干就干!正好這一路狂奔下來,蕭寒也感覺餓了,所以當即起身,這就要領著幾個人往海邊走。
不過,與萬事都聽從蕭寒吩咐的愣子小東不同,孫堅幾個人聽到要去海邊刨食,當即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慘叫一聲道:「啊?還要走?」
「走走走,就在前面不遠處!」
「能不能歇歇再走?」
「不成!看看時間,現在正好退潮,要是去的晚了,你就只能喝海水了……」
沒法子,看到已經動身的蕭寒幾人,孫堅他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能不情不願的在後面跟上。
既然蕭寒不敢回城,他們幾個自然也不敢回去,現在大家都屬於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是一同行動比較好。
要去趕海搞吃的,這潮汐時間,自然就是最重要的。
而說到算漲潮退潮時間,這可能是每一個海邊人基本技能。
或許,這東西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很神奇,但只要通曉了其規律,就連幾歲的娃娃,也能將之算的絲毫不差。
「海水的漲落髮生在白天叫潮,發生在夜間叫汐,所以也叫潮汐。古書上說「大海之水,朝生為潮,夕生為汐」就是這個意思。」
在去往海邊的路上,閒來無事的蕭寒,索性給小東幾人科普了一些關於潮汐的知識,將幾個關中旱鴨子震的一愣一愣的!
就連孫堅幾個人,雖然面上帶著不屑,但一個個耳朵卻支棱的老高,生怕漏聽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這潮汐呢,是跟天上的月亮有關!每當十五月圓時候,午時和子時就是潮水最大的時候,再往後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晚三刻多一點點,以此輪推,就能知道每一天的潮汐漲落。」
見蕭寒還在得意的賣弄著自己的學識,聽了許久的孫堅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問道:「雷兄,你說的這些,是從哪裡得知的?在下自認讀了那麼多書,怎麼從沒在書中見過?」
「你沒在書中見過?」被打斷高談闊論的蕭寒心中很不爽,尤其是看到孫堅那懷疑的目光,當即大翻了一個白眼,心道你丫的才讀幾本書?就敢說自己從來沒在書中見過這些?
十萬個為什麼,你讀過麼?初中物理,你知道麼?別說這兩本書了,就連最簡單的自然與科學,你也連聽,都聽不到
不過,這些後世才有的學識,現在自然是不適合拿出來的,因為就算拿出來,這些土包子也一定不會識貨!
所以蕭寒對於孫堅的質疑,只能絞盡腦汁,咳嗽著道:「咳咳,這些都屬于格物致知的範疇,只有對它窮究其理,才能發現其中的奧秘,看你們也是讀書人,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
「格物致知?」與孫堅同行的一個年輕書生聽了蕭寒的話,眼睛當即一亮,立刻看向他問道:「可是禮記,大學中的那個「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呃?」見這個年輕書生希冀的看向自己,蕭寒老臉當即一紅,他哪裡知道,這句格物致知出自於哪裡?不過,為了自己的光輝形象不至倒塌,蕭寒也只得打腫臉充胖子,含糊著答道:「這個,差不多吧!」
「果然是致知在格物?!」
不過,蕭寒的異樣,根本就沒引起年輕書生的懷疑!
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禮記,大學》他自然是讀過,不光是讀過,這篇經典他甚至都能做到倒背如流,但對於這個格物致知,卻向來都是知之不詳!
曾經,他也就此問過先生,可先生也只是從字面上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如今,見到有人能夠弄懂這句話的真正意義,並付諸於實踐,怎麼能不讓年輕書生興奮?
「先生,能否與學生細說一下這格物致知的道理?學生曾探究此道許久,卻總不得徑而入!」
急迫的長揖一禮,年輕書生倒是深得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的道理,抓著蕭寒就想要讓其給自己答疑解惑。
「小陳!」
不過,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蕭寒還沒怎麼,孫堅幾個人倒是先急了,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年輕人拉開,孫堅更是恨鐵不成鋼的跺腳道:「你啊你,讀書都快讀成書呆子了,別人說啥你就信啥?」
「喂喂喂,你這話什麼意思?」
同樣,聽到這明顯意有所指的話,小東當即就不樂意了,跳出來瞪著孫堅問道!
你可以質疑其他人,但憑什麼質疑我家侯爺?我家侯爺的厲害之處,豈是你們幾個窮酸書生所能想像到的?
「在下沒什麼意思,這位小兄弟別誤會。」
而孫堅見小東語氣不善,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話說的有些失了分寸,畢竟再怎麼說,人家也曾有恩於自己,總不好當場駁人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