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這點路還叫麻煩?」
就在劉弘基不懷好意的慫恿蕭寒越過界石,去到汴州地盤時。
在他們後面,甲三已經快馬加鞭的順著大路沖了過來!
「侯爺!」騎著快馬的甲三一路直衝到蕭寒旁邊,這才趕緊跳下馬,低聲說道:「來了!他們來了!」
「來了?啥來了?」
劉弘基翻著眼睛,趕忙湊過來問道。
不過,蕭寒卻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緊張的問甲三:「你沒被他們發現吧?」
「沒有!」甲三聞言,趕忙搖頭:「放心!我是拿望遠鏡看的,他們絕對沒發現我!」
「這就好!傳令!咱們立即出發!」聽到了甲三的回答,蕭寒鬆了口氣,立刻催促隊伍取消休息,即刻出發!
「侯爺有令!即刻出發!」
身後,傳令兵飛快的將蕭寒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而隨著命令的傳達。
原本還坐在地上,伸著腦袋往甲三這邊張望的眾人,立即一骨碌爬了起來!
二話不說,該套車的套車,該上馬的上馬,竟然不帶絲毫的猶豫抱怨。
估計這也就是曾上過戰場的蕭家老人,才能做到如此的乾淨利落。
要是換一批人,遇到這種剛停下,又要立刻出發的白痴命令,就算是嘴上不罵,行動也得給拖拉他一陣,絕對做不到如此的乾淨利索!
從下達命令,到全員恢復前進,蕭寒他們只用了片刻的功夫!
片刻過後,那急促如累的馬蹄聲,就已經從眾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後方,警戒!五十騎!」
蕭寒隊伍中負責斷後的家將,最先發現了追在後面的那伙人!不用蕭寒吩咐,長久的戰陣經驗,就已經讓他下意識的做出了拒敵陣勢。
「警戒就行,不要攻擊!」又一道命令從前頭傳來,讓已經做好攻擊準備的家將們心中一松,知道來人並不是什麼敵人。
當然,就算沒有這道命令,他們也能從那些人散亂的隊形中,知道他們並不是對自己有威脅的軍卒或者強人。
「咚咚咚……」
不過,雖然隊形散漫,最前面那人跟最後面那個相距足有一箭之地,但幾十匹馬一起狂奔而來,那聲勢也是絲毫不亞於騎兵衝鋒!沉重如雷的馬蹄聲,震得整條大路似乎都在跟著顫抖!
「追上來了!」
終於,來人距離蕭寒他們越來越近,眼看相距不過一箭之地時,有人禁不住暢快大笑起來!
只是,還不等他的笑聲傳來,卻見前面的隊伍中寒光一閃!緊跟著,無數道刀光槍影斜刺向前,直指向他們這些人!
「停!快停下!」
一瞬間,笑容消失在了此人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驚恐與錯愕!
「*……」
「唏律律……」
焦急的大吼聲,與馬蹄摩擦地面的尖銳響聲傳來!
為首的那個騎士韁繩幾乎都拉斷了,身下快馬也被勒的翻起了白眼,這才堪堪在蕭寒隊伍前十丈的距離停了下來!
不過,他是停住了,但在他後面的那些人卻沒有這麼好的騎術!
就在此人鬆開顫抖的手,想要擦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之際,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推著他連人帶馬,又踉蹌前行幾步,眼看就要撞到尖銳的刀尖上時,這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哎呦……我的腿!」
「我的老腰!」
「嘶,別叫喚了!趕緊拉我一把,掉地上了!」
大路上,幾十匹馬擠作一團!喝罵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蕭寒的隊伍卻從始至終,一動不動,只靜靜地看著這群不行身份之人撞的人仰馬翻。
「起來!起來!成何體統!」
作為洛陽刺史,再加上身體大病初癒,崔仁師是跑在隊伍的最後面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避過了這一劫,得以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蕭寒的隊伍前面。
踹了幾個不爭氣的手下,崔仁師整理了一下因為騎馬狂奔,而變得散亂的衣袍,鄭重的拱手,向著面前問道:
「前面可是蕭侯的隊伍?在下洛陽刺史,崔仁師,攜洛陽官員百姓,特來拜謝蕭侯出手,解洛陽城之難!」
「你就是崔仁師?」
崔仁師話音落下,面前陣容整齊的隊伍中,一道清越的聲音也跟著傳了出來。
緊跟著,這支隊伍從中間裂開了一條道路,面無表情的蕭寒從中緩緩走了出來。
「蕭侯!」
「果然是蕭侯!」
等看清緩緩走出的蕭寒,在亂做一團的眾人當中,立刻就響起一陣陣低呼!
尤其是一開始跑在最前面的那人,目光熾熱的都要放出光來!
而這個激動不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崔仁師的副手,董行書!
說起來,董行書一開始對於蕭寒的印象並不好!總覺得此人走的是幸進路線,還喜歡裝神弄鬼,屬於是跳樑小丑一類的人物!
尤其是對於發生在其身上的種種傳說,董行書更是認為這都是外人的故意誇大,想要借鬼神之說,達到其竊居高位的目的。
而他的這種感覺,也代表了如今的很大的一批文人!
這些人總覺得自己讀的書多,見得世面多,就會自然而然的對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生出牴觸心理。
但是,自從那日在河邊,董行書經歷了由絕望到重生的巨大轉變後,原本對於蕭寒的所有懷疑,全部都變成了對其的無限崇拜!
現如今,蕭寒的身影已經在董行書的心裡無限放大,幾乎與神仙無異!
「蕭侯爺!您哪天怎麼突然從河邊離開了!真的是讓我們好找啊!要不是無意中聽別人說起您的動向,我們還不知道您在這裡!」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董行書也顧不得自己搶了自家上官的風頭,上前一步,無比激動的說道。
「哦?是你?」
蕭寒明顯對於董行書還有印象,見到他後,原本刻板面孔也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是,是我!」董行書激動的連連點頭:「那日您從河邊離開後,下官就到處尋找過您的行蹤!不過因為那時洛陽城附近亂的厲害,根本不知道您當時就在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