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技術性小偷做不得,那做一個物理性悍匪,似乎也不錯!
抓著板磚,試探著在空中揮動了幾下,感覺還可以的漢子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當初在秦嶺和始安城外遇到那伙煞星!
雖然,在得知那些人的身份口,他早就斷了報復的心思,但現在每每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身子還是忍不住一陣的發顫。
「不成!聽說他們已經來了廣州!果真是陰魂不散!得趕緊弄點錢,繼續跑路!」
心中暗暗想著,身邊的小樓內,卻突然響起一陣踉蹌的腳步聲,聽著動靜,似乎有人正向著這裡走了過來。
「來了?這麼快!」
聽到聲音,漢子心下一驚,趕忙悄悄起身站定,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板磚,摒棄雜念,只等來人探出頭來,立刻賞他一磚頭!好放倒了他,進到樓內搜羅財物!
「咚咚咚……」
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漢子聽到客棧小樓內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人的痛苦吸氣聲。
「他娘的!給老子喝假酒也就罷了,竟然連飯菜都有問題!嘶,老子的肚子!」
小樓裡面,劉弘基捂著肚子,痛苦的從二樓奔了下來,向著後院衝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晚上究竟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這回房剛睡到一半,就覺肚子一陣翻江倒海,似乎都要將他的腸胃都攪成一團!到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住,只得匆匆披了被子,衝去後院茅廁。
而他之所以要去後院,是因為在唐時,客棧大多還沒有室內廁所這麼高檔的東西!
如果半夜起來想上個小號,那倒也好說,一個夜壺就能解決問題,但要是大號,那就只的跑去院子裡的茅廁。這要是夏天,去一趟茅廁,頂多被蚊子在屁股上咬幾個包,但是冬天,可真是風吹屁屁涼!一趟廁所下來,搞不好連小兄弟都要凍得縮成一團。
所以,為了不受凍,劉弘基索性裹著被子沖了出去,反正,被子是客棧的,又不是自己的!熏臭了,也不關自己事,誰讓你們弄得飯菜不乾淨,害得老子拉肚子,老子還沒找你賠湯藥錢,你倒先找我要被子錢了?
匆匆衝到後門,劉弘基正要打開門,往外面沖,卻不料他這一抬門栓,也沒抬動,詫異的他低頭借著微弱的光線一看,原來這裡不光放下了門栓,在末端還掛著一把大銅鎖!
「嘶……沒事還掛什麼鎖!」
看到後門這裡被店掌柜上了鎖,劉弘基頓時更加的氣急敗壞,本想沖回去找店掌柜要鑰匙,卻沒料到正在此時,肚子中一陣古怪的感覺順著肚臍眼下面的位置,就開始往後擠去!
「壞了,要憋不住了!」臉色都被憋的鐵青的劉弘基使勁夾著腿,整個人更是擺出一副無比奇怪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等片刻之後,好不容易把這股感覺給止住,對店掌柜早就恨得牙根痒痒的劉弘基再不猶豫,抬起腿,重重一腳就向著木門踹去!
「嘭……」
兩扇已經堅持了快有百年的木門,又是如何能應付的了劉弘基這一踹?一聲悶響過後,堅實的木門在他這一腳下,脆弱的如同紙片一樣,那足有小腿粗細的門栓更是直接斷成兩截,跟著兩扇木門一起猛的向外甩了出去!
門外,此時漢子攥著磚頭的手都沁出汗水來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木門,就等人出來後,就給他一下重的!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聽到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後,但他左等右等,裡面的人就是不出來!直到最後,漢子實在是忍不住,想湊過腦袋,聽聽裡面的動靜!
而這一湊不要緊,他剛剛湊上前,面前禁閉的大門豁的一聲被踹開!飛出來的兩扇木門,更是以閃電般的速度繞了半圈,向著自己就當頭撞來!
「握草啊~」
「嘩啦啦……」
面對著徑直飛過來的兩扇門,可憐的漢子眼睛瞪得老大,只來得及在心中吶喊一句,身子都沒做出任何反應,那腦袋就結結實實的撞到了打開的木門上。
並且,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下,那扇撞過來的木門當場碎成一地木渣,而漢子自己,也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眼中,隱隱有兩行清淚流出。
「今天出門,是忘了看黃曆了麼?」
躺在地上的劉弘基默默無語兩行淚,以為今日是他出去遇到那些煞星外,最倒霉的一天!
但可惜的是,這明顯還不是最倒霉的,因為接下來更倒霉的是:在漢子倒下的時候,那被他一直高舉在頭頂的磚頭也因為手上失了力道,徑直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並且好死不死,正砸在躺在地上漢子的褲襠上!
「嗷嗚~」
踹開門後,就急匆匆奔向茅廁的劉弘基聽到了身後一陣類似狼嚎的哀鳴動靜,不過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心思去關心這些?他連回頭看一眼都欠奉,風風火火的就衝到了牆角的茅廁當中,剎那間的功夫過後,一陣極度舒爽的呻`吟聲就從茅廁當中飄了出來。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作為一個極其不稱職的小弟,躲在角落裡的胖子眼睜睜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一時間被這變故驚的呆若木雞,等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立刻暗叫一聲不好,連滾帶爬的衝到了漢子旁邊,將漢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別動!」好不容易才坐在台階上的漢子一張臉這時早就漲成了豬肝色,如果說剛剛腦袋撞門只是小傷,那褲襠上挨了那一下,著實讓他感覺到什麼才是雞飛蛋打!
要知道,那裡可是一個男人,最最薄弱的地方,別說砸了,就連不小心被輕打一記,也會疼得佝僂成個大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在,能被這麼大一塊磚頭當空砸中,漢子竟然可以硬挺著,沒暈死過去,足可見其抗擊打能力之強大!
「別動我,讓我緩緩!」抓著胖子的手臂,漢子斷斷續續的呼出一口氣,他如今只感覺自己下半身像是被人剜了去一般,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繼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