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在這裡的守衛也不少,吼一嗓子,立刻就從拐角處竄出兩個守衛,威風凜凜的站在蕭寒面前,不過蕭寒看到倆人鼓鼓的腮幫子,就知道這倆剛剛在偷吃。
「吃,就知道吃,一個個都胖成豬了,這要來個賊,還能追的上?!我看你們是需要去水泥窯干兩天活,減減肥才成!」
倆侍衛被蕭寒各賞了一腳,立刻從英雄變成了狗熊,剛剛還挺得筆直的脊樑也瞬間彎了下來,點頭哈腰的陪著笑:「侯爺輕點踹,我們這不早晨起的早,沒顧得吃飯嗎,再說,現在哪有什麼賊偷敢來這裡?您吩咐磊的高牆上面全是鐵蒺藜,而且裡面那誰的狗兇猛著,賊偷就算是來了,也不敢進吶……」
蕭寒一聽,火氣更大了,又是一人一腳:「放屁,這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一天到晚的想當然,我看你們是欠了!要是有人進來,這輩子你們都別想領工錢,還敢躲!快給我滾回去好好值守……」
「好嘞~」
趕緊答應一聲,倆守衛腳底抹油這就得跑,早就習慣了侯爺的怒罵呵斥,雖然嘴上罵的厲害,可侯爺對咱可真是不賴,可不敢惹了他!
「哎~回來!」
沒想到,倆人剛跑沒兩步,就聽到蕭寒又叫他們,倆人雖然疑惑,但還是趕緊回了過來。
「那個……老趙他們都在那?找了一早晨了,頭都暈了這群人都跑哪裡去了?」
「老……趙……」兩個守衛一聽,嘴張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寒身後。
「怎麼了?嘴張得這麼大,沒吃飽?」蕭寒和小東奇怪的回頭一看,卻發現後面房子的窗戶里正探出一個腦袋,不是老趙是誰?
感情自己一直就站在人家門口,這群混蛋,看到自己在外面到處亂撞,也不吱一聲!
黑著臉踹門進去,這才發現,一屋子人東倒西歪的在打盹,老趙正忙活著踹地上的人呢。
原來不是不叫自己,是都睡著了,看老趙發黑的眼眶,估計昨夜熬的不輕,看到老趙踹起一人,又得去踹第二個,趕緊制止了老趙的動作。
「哎哎哎,老趙,別踢了,讓人睡一會,這怎麼了,怎麼早晨才睡覺?」
老趙聞言,訕訕的放下腳,衝著蕭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侯爺見笑了,昨晚兄弟們都在看這藥水的功效,倒也不困,誰知到了早晨,都熬不住了……」
「熬不住就休息休息,熬壞了身體才是吃虧,你們看了一夜,看出點啥來?」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老趙趕緊從一旁的桶里摸出幾片鐵甲遞給蕭寒,又從另外兩個桶里分別摸出幾片,一左一右的握在手裡,拿給蕭寒看。
蕭寒低頭一看,手裡這片明顯就是被那種藥水處理過的,黑不溜秋的,握在手裡好像還有些溫,不像一般的鐵片那樣涼。
再看老趙手裡的兩塊就不大一樣了,左手裡的那塊已經有了大塊的鏽斑,而右手那塊雖然大面上看不大出來鏽,但是在邊緣還是有一個個圓點一樣的鏽點。
「侯爺您看!」老趙指著蕭寒手裡的鐵甲說:「您手裡這塊,放了一晚上,我中間還拿木棒攪和了大半個時辰,一點事情都沒有!看樣子完全可以在戰場上使用,您看,這是咱們現役的甲葉,雖然生鏽沒有這種新鋼材厲害,但是也有了鏽點!」
蕭寒把三個甲葉來回看了一遍,後面的小東也探著脖子看,很感興趣的樣子。
到最後,蕭寒把三個甲片都還給老趙,望著桶里還泡在水裡的甲片道:「不錯,老趙,這裡泡著兩套是吧,一套繼續泡,泡三天,看看生不生鏽,另一套,拿出來做成鎧甲,試一下它的防護力有沒有減低,這個要抓緊辦,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容不得半分馬虎!」
老趙趕緊點點頭,把三個甲片分別丟回它們自己的桶里,這才說道:「侯爺說的是,不生鏽只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還是防護能力,我這就找人串起來,再試試!」
串鎧甲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技術,但是需要很多的時間,等到一套鎧甲串出來,蕭寒中午飯都吃過了。
又拉了一頭倒霉的豬出來,原本想著讓小東試一下,看看人穿著它的真實場景,可惜小東寧死不從,所以只能苦了這頭肥豬……
可憐的肥豬被一頓刀砍槍刺,就差點用開山斧劈了,那叫聲,簡直悽慘的讓人心酸,而這群殺才還在一旁叫好,要是讓後世動物保護協會看到,這些人估計非得被批判的體無完膚!
不過豬豬的犧牲也不是沒有成效,到最後,實驗結果出來了,鎧甲的防護力沒有絲毫的減低,而且在面對馬塑長槍之類的武器,防護力甚至還有增強,現在的鐵片更加難以被刺穿了!
圍觀的鐵匠們樂的一個個都合不攏嘴,這不光是完成一件利國大事,而且侯爺還有大把賞賜下來,正好家裡該打家具了,有了這筆賞賜,應該能買幾個好木料了!
鎧甲被從豬身上拔下來,放在木頭架子上擱住,一群人圍著轉了三圈,沒挑出一點毛病!
從設計,到選材,有誰能知道這套鎧甲應該是全大唐,最先進的一套鎧甲,雖然它看上去那麼不顯眼……
老趙伸手彈了彈圓不溜秋的頭盔,轉頭對蕭寒說:「侯爺,這盔甲既然已經定型,那侯爺你應該給他起一個名字,你看,叫它什麼比較合適?」
「起名字?」蕭寒摸了摸腦袋,他那裡會起什麼名字,想把自己以前遊戲裡的鎧甲名字「借用」一下,可一時之間想不出那個更適合。
「黑的,甲葉的,叫什麼好呢?」
蕭寒還在絞盡腦汁的回想,剛剛才趕過來的曹主簿卻眼睛一亮:「咦,侯爺起的這名字就不錯啊!玄甲!簡單大方!黑色,玄也!讓人一聽,就知道這鎧甲的樣子,如果以後有一支軍隊,全部裝備這樣的鎧甲,起名為玄甲軍,豈不是氣勢十足?!」
「好,侯爺真好文采,這名字好,讓我想,一百年都想不出來!」
「就是,就是,侯爺大才,豈是我等能企及的?」
蕭寒還沒反應過來,下面馬屁聲便滾滾而來,聽的蕭寒都有些醉了,只是玄甲軍,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秋風蕭瑟,天氣漸冷,前段時間剛剛把五十套鎧甲發車上打包送給前線上的小李子,蕭寒終於可以歇歇了。
侯爺,他就不是幹活用的,尤其是現在,一邊幹活,一邊操心,蕭寒感覺自己都瘦了好幾斤……
給自己放個假,扛著魚竿去釣魚,後面哼哈二將愁眉苦臉的扛著鐵杴跟著,不知道侯爺最近為啥這麼迷戀釣魚,但是你每次釣不上來就大發脾氣,魚竿魚簍全丟河裡不大好吧,搞得愣子每次看到侯爺扛起魚竿,心裡就直打哆嗦,真想潛水下去給他掛上兩條魚算了,也好過每次都下去撈魚竿……
不過蒼天開眼,愣子今天總算是免了下水了,因為:侯爺他竟然釣上魚來了!
魚一上勾,後面的愣子都快失聲痛哭了,這多久了,魚大爺終於聽到了他的禱告,終於上來一條,雖然只有巴掌大小……
當然,小東在旁邊也是大鬆一口氣,還好,不虧他前兩天特意跑到長安找到一個最會釣魚的漁翁,重金求的秘方,這地方已經被他連續打窩打了好幾天了,附近的魚都擠在這裡,等待餵魚的過來,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姜子牙那貨,估計誰丟下個鉤子都能勾上條魚……
「愣子,快,楞什麼,快把魚摘下來放到魚簍里,趕緊,要是魚跑了,你就給我下去把它摸上來!」
一聲大喝打斷了哼哈二將的臆想,倆人對視一眼,趕緊一個抓線,一個脫鉤,巴掌大的魚被愣子捏的都變形了,就怕它真的跑了!真不了解侯爺不缺這一口吃的,為啥還要這麼看重一條魚。
不光小東愣子不理解,估計整個大唐沒有一個能理解蕭寒此時的心情,要說小時候,抓魚可真抓了不少,可是,釣魚……
哎,誰能想到,直到來到大唐,這輩子才第一次釣上魚……
不過,不晚,完成釣魚成就的蕭寒心裡別提多舒坦了,就連遠處河下游那一群忙碌著豎水車的人都看著那麼順眼,再不是釣不上魚,就指天畫地罵他們一窩笨蛋的樣子。
魚鉤重新掛了新餌料,拋到水中,鵝毛做的魚漂早就更新成軟木材質,上了彩色漆的魚漂這次只在水面上浮了幾秒,就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喜得蕭寒又一陣的大呼小叫!
釣魚是有癮的,特別是魚獲不錯的情況下,蕭寒午飯也顧不上回去吃了,從上午,一直坐到下午,都沒挪窩,當然收穫也從巴掌大的小魚換成了一簍三斤有餘的鯉魚,看的小東兩眼淚汪汪,這錢,總算是沒白花……
又是一條上鉤,再加上那邊陷阱里的雜魚螃蟹,今晚看來全魚宴是有了著落,大呼小叫的喊愣子去解魚鉤,蕭寒神清氣爽的伸了伸懶腰,今兒個老百姓吶,真呀麼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