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說殺人!他又能殺誰?
殷燦?額,這個貌似,根本打不過!更別說殺了!
小東?這麼多年亦仆亦友,又不舍的!
於是,蕭寒只得無比鬱悶的道:「哎,小東,剛剛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這個混蛋惱羞成怒,想要掐死我!」
「對對對!剛剛是我想要掐死他!」殷燦聽到蕭寒解釋,不知怎麼頭腦一熱,也在旁邊跟著幫腔。
房間中間,小東拖著刀,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看蕭寒,又看看殷燦,然後咽了口唾沫,做恍然大悟狀:「哦,好的!我知道!放心,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嘶……」蕭寒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東說的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貌似剛剛他自己也是這麼對殷燦說的?天理報應,因果循環,這來的也忒快了些吧?
「咳咳!這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哎,我們之間壓根就沒……」
努力組織語言,想要把這事撇清!
但是到了最後,蕭寒卻無奈的發現,無論他怎麼解釋,像這種事情,只能是越抹越黑!
「行!反正剛剛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就行!要是除了我們第四個人知道!哼哼……」
好吧,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直接來硬的吧!
拳頭,或許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但一定是最快的辦法!
果然,蕭寒的威脅對小東來說,還是非常好用的!
這句話後,原本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小東立刻目不斜視,臉上也換了視死如歸般的表情:「喏!保證打死也不說!」
蕭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補充:「打不死,也不能說!」
小東無語,剛想說這不是廢話麼?但是在看到對面倆人認真的模樣後,到嘴邊的話就改成了:「喏,反正怎麼我也不說!這事從此後,就爛在了我肚子裡!」
一場風波,終於就此消散。
房門打開,又被重新關好。
小東獨自一人,杵在外面迎著冷風碎碎念。
不是因為鬱悶,而是再不想聽到背後房間的聲音。
有時候無知,才是一種幸福,古人誠不欺我!
————
房內,殷燦重新坐回椅子上,黑著臉看向蕭寒,良久之後才一字一句的怒道:「怎麼,打也打了,鬧也鬧了,還被你的家僕當成了龍陽之好!現在你高興了?大晚上把我叫來,就為了這個?」
床上的蕭寒臉色同樣很不好!
尤其是在聽到殷燦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他後,那就更加陰沉了!
蒼天可鑑!
剛剛的事,那能怨他麼?從殷燦進屋子後,事情發生的每一步,全部都走在了他意想不到的地方!這鬼能猜到是這個結局?
「咳咳,少廢話!今晚叫你來,你丫明明知道我想問什麼,還裝什麼糊塗?」咳嗽了兩聲,蕭寒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恨恨的說道。
「誰,誰裝糊塗了?」殷燦聽到蕭寒的話,臉色一變,隨後又強自辯白了一句!
但是,等他看到蕭寒那惡狠狠的目光後,語氣又不覺軟了下來:「好吧,那個宗主我確實知道一些……不過我們墨家與他們不是一個路數,彼此間並沒有什麼交集。」
「沒有交集?」蕭寒冷哼一聲,看著殷燦的目光里,分明掛著「不信」兩個字!
「哎!你怎麼不信?我們真沒什麼交集!」殷燦就知道蕭寒不信,但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聳聳肩,無奈回答。
蕭寒盯著殷燦的一舉一動,覺得他的模樣不似作偽,心中就已經信了八成,只是他還有些疑問,不吐不快:「哦?沒有交集的話,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願意跟他們見面?」
「那是因為一些老輩傳下來的秘密,我也不得不遵守。」殷燦苦笑連連。
「老一輩的秘密?那你們之間,還是有聯繫的?」蕭寒的眉頭再度皺起。
殷燦瞪了蕭寒一眼,又無奈的收回目光,解釋道:「都跟你說了,那是老一輩的秘密,現在知道這些的人都不多,更別說打交道了!」
「秘密?什麼秘密?!」蕭寒一聽秘密兩個字,好奇心大增,一把拉過旁邊的枕頭墊在腦袋下面,擺好姿勢,準備聽故事。
殷燦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秘密就是秘密!要是跟誰都說,那還叫秘密?」
「哦?跟誰都說,就不是秘密了?那某人剛剛喝柴紹口……嗚嗚。」
蕭寒一句話沒說完,嘴巴就已經被人堵上了,只能發出嗚嗚的怪響。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告訴你就是!」殷燦捂著蕭寒的嘴,直等到他不說話了,才慢慢鬆開手,頭疼般的說道:
「這些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你大概也知道你,我們墨家自春秋時期墨翟祖師創立後,中間歷經磨難,又經無數先賢努力,才得以傳承不熄,自稱一派!
但是,在當初百家爭鳴的年代裡,一起傳下來的,不光只有我們墨家,還有其他無數學派!只不過在後來的數百年裡,這些學派有的斷了傳承,有的日漸式微,有的則背叛了教義,走上了另外的路。」
一口氣說到這,殷燦不禁停頓了一下。
其實,走入歧途的,又何止那些學派?
他們墨家,不也險些四分五裂,泯然眾人矣?要不是老頭子窮畢生心血,以一己之力將墨家重新整合,現在他這個矩子,估計也就是最後一任了。
「哎?快說啊?怎麼不說了?後來怎麼了?」
殷燦還陷在回憶里,蕭寒卻早已經等不得不耐煩,在一旁催促起來。
殷燦突然聽到催促聲,小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後來,後來就是儒家越來越強大!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即使不用刻意去壓迫其他學派,其他學派也會被其一點一點的蠶食乾淨!於是,他們為了自保,便齊心協力組建了一個組織,也就是你所見的隱宗。」
「隱宗,竟然是這麼來的?」蕭寒趴在枕頭上,聽的目瞪口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想到隱宗的來頭不小,但是沒想到他來頭這麼大!
不過,他心裡還有有些疑問,照殷燦這麼說的話,那個宗主,就該是所有門派的門主了吧?
那他這個門主,也太悽慘了點!怎麼感覺連殷燦一家都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