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時,敢為一件事,而發這種五雷轟頂的毒誓!基本就相當於給這件事,蓋上一個真的不能再真的鑑定印章!
所以就算殷燦還有些懷疑小東,這時也只得鄭重向蕭寒拱了拱手。
為自己的誤會,以及手下人的莽撞而表達歉意。
「算了,這事也是我心急了,總想以最快的速度,拉出一支能打仗的隊伍,所以對他們的要求有些高了。」
蕭寒見狀,大度的擺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
殷燦聞言,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才直起身子,看著蕭寒苦笑一聲道:「不過,他們本就是是生性自由的遊俠,不是軍卒!你這樣把他們當成軍卒來嚴苛訓練,怕是會適得其反吧?」
「誰說遊俠,就該生性散漫?」
蕭寒對殷燦的勸誡倒是不以為意,想著那些遊俠在看到滿地的黃金,以及聽到可以封官時的表情,他呵呵一笑道:
「我不光能把遊俠當軍卒來訓練了!還可以讓他們跟真的軍卒一樣,令行禁止!兄弟,你別不信,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辦不成的事!如果你辦不成,只能說明你沒找對方法!」
殷燦對蕭寒吹破牛皮的話自然是不信的,不過這時候的他,也沒心情在這上面計較那麼多。
轉頭看了看還呆呆站在原地的黑臉漢子等人,殷燦話鋒一轉問道:「那個皇宮侍衛怎麼肯跟你出來了?之前他不是只認皇帝和你閨女麼?」
「哦?你說他?嘿嘿,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到了我這,他還能跳出這五指山不成?」聽殷燦說到這點,蕭寒不禁就有些得意起來!
蕭寒是一個神奇的人,同樣,蕭家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他們的神奇之處,就是無論是誰,只要靠近這個人,或者是這個家,都會很快被同化進去。
別說他一個皇宮侍衛了,當初的黑臉任青,神醫孫思邈,不也一樣被他指使的跟個陀螺一樣?
「咦,你不說到他,我都差點忘了!」
蕭寒還在得意的笑著,突然間卻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結在了上面!
「好啊,差點被你矇混過去!我還沒問你,跟你要人,你這到底給了些什麼些破爛玩意?」
「什麼叫做破爛玩意?那都是我墨家子弟!」
面對著蕭寒的怒聲質問,殷燦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眼神都不敢與他直視。
「墨家子弟?」蕭寒發覺了殷燦的心虛,頓時更加不依不饒,手一揚,指著營地的方向問道:「那他們可會機關算計?」
殷燦翻了個白眼:「呃,這個,不會……」
蕭寒又問:「武功可高?」
殷燦訕訕:「咳咳,打你不成問題,但是要對上你的侍衛,怕有些不敵……」
「不會機關算計,武功又平平無奇!你別告訴我,你們墨家,就靠這些人支撐起少年不倒的!」
「那個,這個……
面對著蕭寒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殷燦的辯白的聲音越來越小。
正如蕭寒所說,他這次給的,還真是教內武功能力都比較差的一批人。
至於真正的好手,那是墨家的支柱,他當然不會給蕭寒,萬一被翹了牆角,那不就是虧大了?!
說起來,這麼做,可能有些違背墨家兼愛的主張。
可他跟蕭寒都清楚:在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的兼愛?
正如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公平一樣!
親疏喜厭,古今皆同!
「哎……」
看著被燭光印的有些臉紅的殷燦,蕭寒一聲嘆息,搖頭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傢伙不靠譜,不過幸虧我還有辦法。」
「嗯?你有辦法?什麼辦法?」殷燦聞言一愣,心頭更是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隱隱覺得,蕭寒的辦法,一定不會對他們…太友好!
蕭寒咧咧嘴,露出裡面雪白的牙齒,朝殷燦森然一笑道:「我這裡有一個故事,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什麼故事?」殷燦退後一步,謹慎的看著蕭寒問道。
蕭寒搖頭晃腦的答道:「這個故事很簡單,大體意思就是說在很久之前,有一個將軍尤其喜歡呆在城裡發號施令,指揮戰事,結果呢,他的士兵就經常打敗仗!
皇帝後來發現了這一點大為惱怒,想要召將軍回來問罪,幸虧宰相為皇帝獻上一個法子,而皇帝採用後,那個將軍果然就再沒有打過敗仗!你可知道,皇帝他用了什麼辦法?」
殷燦嘴角抽搐幾下,神情複雜的看向蕭寒道:「我猜,皇帝一定把將軍從城裡趕了出來,搞不好還是趕到了士卒的最前頭……」
蕭寒聞言,哈哈大笑:「沒錯!皇帝就是讓這個將軍每次打仗,都必須在最前面!退後一步就死!
所以這個將軍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往死里訓練士卒,增加軍隊戰鬥力!這樣才能贏下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現在嘛,我也打算用這個方法……」
「你……!」殷燦怒瞪著蕭寒,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他太了解這傢伙了!估計打死這傢伙,他也不會站在最前面!
那這樣一來,站在最前面的不就只有他殷燦了?
真的是好算計啊!
他是算定了,等自己陷入險境後,墨家一定會傾囊而出!這樣他就可以不費任何代價,得到一支戰力超群的隊伍,
想清楚這一點,殷燦不禁怒視著蕭寒低吼:「我不是你的手下。」
蕭寒點點頭,理所應當的道:「我知道啊,但是臨行前,皇帝賜我便宜行事的旨意,再加上我是大將軍,臨戰徵調人手,這本就是應有之義!」
殷燦氣的胸膛起伏:「你家皇帝的旨意,與我何干?」
蕭寒卻是很無辜的看著他:「哎?怎麼不相干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你站得地方,不是大唐的疆土?」
「你!」
殷燦終於被蕭寒駁斥的無話可說,論耍嘴皮子,再加兩個他,估計也不會是蕭寒的對手…
「我不能出去打他們……」
良久,殷燦終於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喃喃的吐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