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 夫妻閒話

  「昊天有命,皇王受之!三原縣候蕭寒譬茲梁棟,有若鹽梅……今有弄璋之喜,朕甚為歡……」

  曹公公捧著竹簡,字正腔圓的誦讀裡面的內容。

  只是這次給蕭寒的聖旨,一改之前的「你乾的不多,俺挺高興……」之類的大白話。

  內容佶屈聱牙,引經據典,艱深晦澀!

  甚至就連楊文章聽的都有些費勁,更別說蕭寒了。

  從頭到尾,蕭寒幾乎就是在瞪著迷茫的大眼,直到最後,才大體聽懂是小李子和長孫收了他閨女為義女。

  好像?還把她冊封為藍田公主,就連封地也選好了,正是長安邊上,令無數人垂涎三尺的藍田縣。

  藍田縣?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蕭寒瞬間就想到自己當初金殿封侯時,小李子因他沒選這塊封地,險些直接翻臉!

  當時的他還不以為然,覺得三原也不差哪裡去,直到後來實地看過了藍田縣,才差點悔斷腸子。

  滄海明珠月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不管是地理險關,亦或者特產出處,甚至人文環境,他的三原縣與之一比……哎,不說了,說多了全是淚!

  好在,這塊大肥肉,如今又掉到了自己嘴裡!嗯,誰說名義上是掛在寶貝閨女身上,但閨女老爹嘛,哪裡分的那麼清楚……

  「還是小李子夠義氣!這麼久了,還記得這碼事!嘖嘖,五十萬貫,給了一個藍田縣,外帶一個公主稱號,這要是五百萬貫,會不會把長安也給我………」

  聖旨已經宣讀完了,蕭寒卻依舊傻傻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外人只道他是樂瘋了,卻不知他卻已經大逆不道的開始垂涎長安城了……

  「異姓公主……她?」

  與蕭寒差不多,其他人在聽到這道聖旨後,基本也都是呆若木雞!然後齊齊的看向那位還在襁褓中的公主。

  投胎!果然是個技術活!

  別人頂多是贏在了起跑線上,她這一出生,怕是直接坐在了終點線吧!

  ————

  揚州城突然多了一個公主,雖然這個公主還在吃奶,卻也不妨礙它依舊成為最近揚州城中,最轟動的一件新聞!

  無數好事者奔走打探,最終尋到蕭寒這裡。

  蕭府?自然是不敢進的!

  小李子為了這位義女,特意弄來十多個大內高手過來守著,光那明晃晃的刀劍,就讓人退避三舍。

  正主不敢叨擾,那就退而求其次,去找他的那些鄰居。

  不過讓好事者沒想到的是:這些公主鄰居對蕭府始終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即使被逼問急了,也不過丟下一句,「去找東邊的老李頭去」,就將大門「嘭」的一下摔死,任憑外人怎麼敲門都不肯打開。

  好事者對此摸不著頭腦,只得跑去找老李頭。

  結果那老李頭卻只是呵呵的笑著,不管怎麼問,也不肯多透露一句!弄得眾人越發的心癢難耐,恨不得把老頭吊起來,把所知道的都吐出來。

  外界紛紛擾擾,蕭府卻關起大門,自成安穩一界。

  宣旨的曹公公已經離開了,而且是帶著蕭寒所贈的幾車「土特產」離開的。

  聽說出了揚州,就上了船,然後逆水直奔洛陽而去,根本沒有半點暈船跡象。

  蕭寒得知了這個消息,驚訝過後,便是一笑了之,即使平日裡看到薛母,也外不曾提起。

  只是他對於這個曹公公,心中更多幾分好感。

  世人多對太監有誤解,認為他們只是一群身體精神皆有殘缺的閹人。

  唐甄甚至還在《潛書》中著重描繪太監,稱他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聽之不似人聲,察之不近人情。」

  蕭寒不知這位唐甄先生是不是吃了太監什麼虧,才這樣往死里黑他們!

  但他卻知道,在這些太監中,依舊有剛強不輸忠臣,才幹不差棟樑之人。

  高力士,一生忠貞於唐玄宗,那怕被誣流放,依舊對李隆基念念不舍,聽聞陛下駕崩的消息,當場悲傷痛哭,直至嘔血身亡,再忠貞者,莫過如此。

  鄭和,一生為朱棣戎馬不離,幾次險死還生!等朱棣坐穩天下,他放棄輕平日子,七下西洋,後世對此敬稱:鄭和之後,再無鄭和!

  除此之外,還有蔡倫,田義,王承恩等許許多多之人,都是以殘缺之身,做人所不能做之事。

  當然說了這麼多,蕭寒也並非要為太監洗白,他只是覺得這些人也是可憐人,真的沒有必要拿異樣的目光去看他們,大家平等對待,挺好!

  「蕭寒?想什麼呢?」

  蕭寒坐在書房中正想著,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索。

  不用回頭,蕭寒就知道這是薛盼來了,晃了晃腦袋,伸手一把就將薛盼拉過來,正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後,一雙不安分的大手順著她那寬鬆衣服就探了進去。

  「呸,大白天的要不要臉!」薛盼起先被嚇了一跳,然後觸電一般跳了開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做賊心虛的看向房門那裡。

  蕭寒嘿嘿笑著,聞了聞手上的余香,理直氣壯的道:「我怎麼不要臉了?都憋了這麼久了,碰一下都不行?真想把我憋成曹公公?」

  「你,不要臉!」薛盼發覺蕭寒聞手的運動,饒是老夫老妻,依舊羞惱難當,臉上都紅到耳朵根了。

  蕭寒看著面若桃花的薛盼,只覺一股熱流直充腦海,都說少年男女食髓知味,現在看到這樣,哪裡還能忍的住?

  「不行,大白天!」

  「呸,管他白天黑夜!」

  「那也不行……」

  「又怎麼不行了!」

  「那個,孫道長說了,最少要兩三個月以後才能……」

  已經開始埋頭解腰帶的蕭寒聞言一愣,然後就感覺一盆涼水潑在了頭上,冰冰亮,透心涼!

  「我去,這牛鼻子老道不是方外之人麼,怎麼什麼也說。」蕭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薛盼翻了一個白眼,整理好被蕭寒扯亂的衣服道:「你怎麼說人家孫道長?他是方外之人,所以才百無禁忌,哪裡和你一樣,成天腦子裡都不知想些什麼齷齪事!要不,你去找找紫衣?」

  「紫衣?」

  蕭寒嘆息一聲,搖搖頭道:「還是算了,我怕某人妒火中燒,把我這麼一個能幹的大掌柜給挖坑埋了。」

  薛盼柳眉倒豎:「嗯?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妒婦?」

  蕭寒嘿嘿笑著也不回答,然後趁薛盼不注意,伸手抓了一把,撒腿就跑,空留下雙手環胸的薛盼在後面又羞又惱。

  「寶貝閨女,老爹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