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當中,李世民跟往常一年,繼續坐在暖呼呼的軟塌上批閱著奏摺。💛🐙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小臂粗的鯨油蠟燭,分布在殿中各處,照耀的如同白晝。
自從知道了一隻鯨魚就能製作出十幾萬根蠟燭,李世民就再也沒有要節約的意思了。
「父皇!算出來了!父皇!我算出來了!」
就在李世民聚精會神的看著一份奏摺的時候,李治拿著一個帳本興匆匆的跑了進來。
要是其他人敢在自己忙著政事的時候這樣闖進來,李世民必然大發雷霆。
當然,真要是其他人,估計也沒有機會闖進來。
真當李忠這幫人是吃乾飯的啊?
「哦,雉奴啊,你算出什麼來啦!」
李世民不以為意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埋頭幹活。
雖然知道李治這兩天在忙什麼,但是李世民並不認為現在會有什麼結果。
「父皇,兒臣把今歲的稅賦數據統計出來了,你快看。」李治興奮的把手中的帳本遞給了李世民。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李世民並沒有什麼吃驚或者驚訝的表情,更沒有讚賞和表揚,反倒是很冷淡的說了一聲:「放在這裡吧,等朕忙完了,有空的時候就看一看。69🅂🄷🅄🅇.🄲🄾🄼」
「父皇,您不是著急讓戶部把數據統計出來嗎?兒臣為此可是昨晚好晚才睡,現在兩手都酸疼呢,怎麼你就不好奇今年的賦稅數據了麼?」
李治的心思畢竟還比較單純,沒有明白李世民的態度背後表明的意思。
不過,看到自己疼愛的兒子一臉委屈的樣子,李世民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既然是稚奴這麼辛苦計算出來的結果,那朕就先看一看吧。」
李世民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李治手中接過了帳本。
「父皇,最後一頁是統計的結果,前面是各種綿帛物資的具體情況。」
李治靠在李世民旁邊的桌子上,一臉欣喜的告訴李世民這個帳本要怎麼看。
「一千五百四十三萬兩千兩百一十六貫?」李世民眉頭一皺,覺得眼前的數據一點都不靠譜。
這數據是瞎寫的吧?
大唐今年的賦稅到底有多少,李世民雖然不知道準確的數據,但是大概的範圍,還是有個猜測的。
去年的賦稅只有一千三百萬貫左右,怎麼可能一年就增加了兩成多?
真要是有這麼一個增速,豈不是過幾年,朝廷的收入就能翻一翻了?
太不靠譜了!
完全不符合自己的認知啊。🌷♡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對啊,父皇。這個數據我核算過的,沒有問題,就是這麼多。」
李治一副求表揚的神情,眼睛一轉不轉的看著李世民。
「稚奴,不是父皇要說你,這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切不可好高騖遠,否則就會一事無成。你是大唐的晉王,一舉一動更是代表了皇家的形象。聽小學的教諭說,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學完《尚書》,《論語》也是一知半解,就算是你一向喜歡的算學……」
李世民的一番話,直接把李治說蒙了,以至於後面李世民到底說了什麼,李治都沒有印象了。
李治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宣政殿,留下李世民繼續在那裡忙碌。
……
貞觀十年的到來,可謂是悄無聲息。
眼看著已經正月初五了,李世民還沒有收到戶部的數據,忍不住又把戴胄給召進了宮。
「戴愛卿,戶部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數據拿出來?」
「陛下,快了,明天應該就能出來了,其實昨天已經算出了初步的數據,只是婿吏還在核算是否有統計錯誤,因為這次的數據似乎有點奇怪。」
戴胄心裡有點沒有底氣的回答著李世民的問話。
往年的時候,每到年底統計賦稅數據的時候,戴胄最擔心的就是各個小組算出來的數據對不上,五花八門的不知道哪個是準確的。
但是,今年的煩惱變化了。
兩個小組算出來的數據都非常的接近,偏偏戴胄覺得他們兩組人都算錯了。
有這種可能嗎?
完全有啊!
往年又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以,哪怕是戴胄知道李世民很著急的想要知道這個結果,也沒敢著急忙慌的進宮匯報。
「數據有點奇怪?為何愛卿會這麼說?」
「陛下,每年的賦稅,大體上都是有定數的,戶部統計的結果也基本上符合這個邏輯。但是今年的這個數據,讓人覺得有點異常偏高,不大符合邏輯!不過陛下您放心,微臣已經安排人手進行核對,明天一定可以給陛下一個答覆。」
聽戴胄這麼一說,李世民的胃口更是被吊起來了。
「數據偏高?偏高了多少?」
戴胄看李世民非要現在就聽到結果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沒底氣。
「陛下,目前的兩組數據,分別是一千五百五十一萬元貫和一千五百三十四萬餘貫,比去年足足多了兩成。微臣認為他們可能存在重複計算某些數據的可能性,所以安排了他們一起重新核算。」
聽到戴胄嘴裡冒出來的兩組數據,李世民覺得一陣耳熟。
突然之間,李世民低下頭,在桌面上一陣翻找。
戴胄在一旁有點搞不懂是啥情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找到了,就是他了。」李世民一邊說一邊翻到了最後一頁:一千五百四十三萬兩千兩百一十六貫,旁邊還專門用那什麼阿拉伯數字備註了。
「戴愛卿,你再說一遍,戶部統計出來的數據是多少?」
「一千五百五十一萬餘貫和一千五百三十四萬餘貫。」
戴胄雖然搞不清李世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作為戶部尚書,他的職業素養還是很高的。
對於李世民特別關心的賦稅數據,雖然只是初版,他仍然記得非常清楚。
「戴愛卿,你看看這個帳本。」
李世民臉色怪異的將手中的帳本遞給了戴胄。
戴胄看了看李世民,覺得有點暈。
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雖然搞不清楚情況,戴胄還是條件反射般的接過了李世民遞過來的帳本。
「一千五百四十三萬兩千兩百一十六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數據。
「陛下,這數據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