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張胖子

  「事情便是這樣,若非小子與表妹聯手,絕不是阿史那罕顏對手。Google搜索」

  軍府議事堂,方圓將昨夜宴會種種及唐旺帶人圍堵一一道出。

  八大將軍沉思不語,議事堂氣氛凝重。

  阿史那罕顏及六名混在飛龍幫的高手,絕對是有備而來。

  加之之前的兩波赫衣人,三波刺客皆在藥酒之後,讓人不得不將軍營之事與三波赫衣人聯繫在一起。

  下毒失敗,泄憤提供藥酒者?

  或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一個市井無賴組成的幫派,絕不可能讓一位修為頂尖的武道高手屈尊。

  方夜伸手如何,一地庫中一塊金餅子便知。

  單憑那一手飛石神功,已強過在場八人。阿史那罕顏能逼得方圓與其表妹聯手,修為絕對當得起頂尖二字。

  頂尖高手,就算胸無大志,也不會為了紈絝的爭風吃醋,自降身價。

  除非別有所圖!

  所圖是何,無需多問,前後三波足以說明一切!

  「方夜,此事應是我八人連累了你。」伊風林歉意道。

  「小子也是這般想……我與表妹初來乍到,勉強得罪過唐旺公子一人而已……」方圓苦笑。

  「無妨!方夜,想必此事之後,那暗處的賊子不敢拿你怎樣了。」吳意笑道。

  「可小子這是替幾位將軍頂缸啊……」方圓不滿道。

  「小子,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你伸手再好,也不過是個蠅頭苟利的酒販,豈能頂得了我八人的缸!」爆騾子翻著白眼罵道。

  「老馬,少說一句!三波刺客皆在藥酒之後,方兄弟顯然是被我等連累……」吳意責備地看了爆騾子一眼。

  「哼!國有國法,阿史那罕顏萬一不是刺客呢……」馬將軍嘟囔一句,只是聲音越來越小,顯然自知理虧。

  「老馬,昨夜是你當值,今日是唐徳抓人。」鐵錘厚重盯著爆騾子,言簡意賅。

  這話意有所指,誰都聽得出。

  其他人不動聲色,爆騾子臉色鐵青。

  「厚重,你他娘什麼意思!你馬爹光明磊落!」爆騾子急了,青筋暴起,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前夜要找方兄弟的消息是你傳出,昨夜刺客屍首被盜,活口被滅,阿史那罕顏之事又是經的你手。」厚重並未生氣,只是陳述事實。

  馬將軍不甘地張張嘴,終是沒有再出一言。

  他氣惱地坐回座位,眼神從七位同僚身上掃過。

  七人目光躲閃,讓爆騾子神色更加難看。

  躲閃,便是心中生疑了。

  也難怪,前一夜找方圓之事,是從爆騾子口中傳出,前前後後不足一個時辰,便有兩波赫衣人兵分兩路;後一夜又是爆騾子當值,兩波赫衣人屍首不翼而飛,活口被滅,阿史那罕顏一案又是唐徳去查,不得不讓七人生疑。

  「昨夜老子偷懶,掩被大睡。」爆騾子不好意思去看七位同僚。

  七人恍然,神色各異。

  ——————

  當日下午,方氏酒坊大門被人一腳踹飛。

  得八大將軍同意,無罪而歸的方圓二人,聞聲看向大門處。

  一個錦衣玉戒,長臉胖子進走門口。胖子一臉富態,只是富態中帶著一絲驕橫跋扈。

  長臉胖子打頭,一行兇神惡煞的大漢隨後,方氏酒坊轉瞬之間被一個個市井無賴塞滿。

  方圓看著被一行人刻意踩過的門板,眼中閃過一絲真怒。

  為首的長臉胖子像是進到自己家一般,拿起木架上一酒罈,一把掀開酒封,舉起酒罈嘗了一口,又往酒罈呸了一口,放回原位。

  接著便是第二壇。

  第三壇。

  ……

  第六壇。

  方圓面色如常地看著長臉胖子糟蹋酒,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

  也許是見無人搭理,覺得無趣,長臉胖子又拿起兩個酒罈,自顧自地坐到椅子上。

  「這裡先前老闆欠飛龍幫三千兩金子,你們接了手,這金子也就落到了你們頭上。」長臉胖子一手敲著木桌,一副天經地義。

  「三千兩太多,一千兩如何?」方圓低眉順眼地問道。

  長臉胖子大感意外地看了方圓一眼,顯然沒想到方圓竟願意拿出一千兩金子還莫須有的敲詐。

  「三千兩,一文錢都不能少,少了一文,酒坊不保,涼州難行。」長臉胖子冷笑,盛氣凌人。

  他本就是來挑事的,自不願息事寧人。

  「成交,還請張幫主稍等片刻。」方圓十分痛快,乾淨利落地點頭。

  「你認識我?」長臉胖子眯起眼。

  「飛龍幫張幫主誰人不識。」方圓笑得恭敬。

  「算你識相!」張胖子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一時後悔自己要少了。

  方圓既能一張口就是一千兩,三千兩顯然難不倒他。

  這瘦高漢子還真他娘的有錢。張胖子心中罵道。

  ……

  方圓拎著一個大包裹,放到了張胖子面前。

  「還請張幫主過目。」

  「不必了。」張胖子起身,抬腿便走。

  「張幫主慢走。」

  ……

  「轉性了?如此好說話?」姬心夜心中好奇。

  「相識十幾年,初次見面總要以禮相待。」方圓笑道。

  「以前有仇?」姬心夜肯定地問道。

  「還不小。」方圓輕笑。

  「所以要慢慢報?」姬心夜可謂明察秋毫。

  「看心情吧……」方圓無所謂道。

  時過境遷,雲泥之別,前塵舊怨再看不過是個笑話。

  ——————

  「三當家的,幫里最近手頭緊,二當家那邊,幫主讓你出三千兩,以盡兄弟情義。」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人坐在徐炳林面前。

  徐炳林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道:「理當如此,三千兩白銀明日一定送到。」

  文士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不是銀子是金子。」

  徐炳林眉頭一皺,怒容上臉。

  「三千兩黃金,我老徐怎麼拿的出?」徐炳林強忍著怒氣。

  「二當家與人大戰,三當家袖手旁觀,難道心中無愧嗎?」文士冷笑。

  「可我哪來的三千兩金子?」徐炳林近乎大吼。

  「三當家家裡可是有不少寶貝,嫂子手上那副鐲子就值不少。」文士陰柔道。

  「去你娘的!那是傳家寶!」徐炳林拍案而起!

  「傳家寶哪有兄弟情義重要?」文士冷笑著起身,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怒火。

  「我的伸手不及阿史那罕顏一半!」徐炳林眼中閃過委屈。

  「那三當家也不該看著二當家被人欺負!」文士徹底冷下臉。

  「阿史那罕顏有問題,他隱瞞了修為,他的真實修為我看不懂。我對幫主忠心耿耿!」徐炳林直言不諱,三千兩黃金,他真的要砸鍋賣鐵了。

  「這是三當家一面之詞。表少爺可是說,三當家和那方夜關係不一般!」文士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幫主不信我,信唐旺?」徐炳林怒極而笑!

  「難道幫主應該信你,不信表少爺?」文士好笑道。

  「黃口小兒!仁義餵狗!」徐炳林破口大罵。

  「你袖手旁觀,事後又與那方夜密談良久,若不是表少爺見機不妙,偷偷逃走,怕是三當家會動手吧?」文士陰笑道。

  徐炳林無力地笑著,良久,精疲力盡道:「三千兩黃金,徐炳林明日一定湊齊,煩勞帶句話給幫主,徐炳林忠心可照日月!」

  「一定帶到。」文士眼中閃過一絲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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