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國公,你忘了太原起兵前的晉陽宮之事嗎(第一更)

  第211章 國公,你忘了太原起兵前的晉陽宮之事嗎(第一更)

  鋒利的劍刃橫在脖頸之間,一絲鮮血沿著劍刃流向劍柄,血色倒映進了李泰的眼底。

  李泰抬起頭,看著面色冷漠,眼底卻已帶起一絲瘋狂的侯君集,他的心底不由得有些慌亂。

  太過刺激侯君集這種人,就是這種結果。

  李泰在看著侯君集。

  侯君集一樣在盯著李泰。

  此刻他的心中一樣恐慌,但他解決恐慌的工具是他的劍,還有他在瘋狂之下的極度冷靜。

  這一刻,恐慌已經不再是侯君集最在意的東西,他的劍能夠劈碎一切阻礙。

  「魏王請講。」侯君集再度開口,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李泰。

  「國公的事情,其實」李泰稍微停頓,然後才小心的說道:「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再是必密了,上自父皇,下到諸位宰相,還有六部尚書,基本上全都已經知道了。」

  侯君集握劍的右手頓時一緊,一股莫名的冰冷怒火從他的心底升騰了起來。

  這股莫名的怒火,讓他在憤怒的同時,也詭異的冰冷平靜。

  「殿下請繼續!」侯君集淡淡的開口。

  「本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父皇,舅舅,房相,魏相,還有岑相和劉相,他們都知道了。其也勛國公,莒國公,江夏王,彭城縣公,他們幾個都知道。」李泰搖搖頭。

  他出相不清禁為什麼侯尹售左西工田的言目發牛的秘車是後音然手的人尺比知張亮,李道宗,劉德威都曾是,甚至現在依舊是軍中大將。

  張亮曾經是右衛將軍。

  李道宗曾經是左領軍衛將軍。

  劉德威曾經是左金吾衛將軍。

  至於唐儉,他雖然以鴻臚寺卿出名,但實際上,他早年曾是高祖皇帝的大將軍府參軍,渭北道師司馬,甚至還曾經是天策府長史。

  侯君集雖然在軍前,但是只要消息往來,有多少事情是他們所不知道的呢。

  更別說還有皇帝,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徵這些人。

  侯君集自認為這件事已經做的極為隱秘,但實際上這件事從最初的源頭上就已經泄露了。

  看到侯君集沉默了下來,李泰忍不住鬆了口氣,但也咬了咬牙,現在的一切和他原本最初想的完全不同。

  現在兩人之間的一切節奏和主動權全部都落到了侯君集的手裡。

  他自己變得很被動。

  李泰心中恨極,但懸在脖子旁邊的利劍卻讓他不敢有絲毫的亂動。

  「其實還不僅如此。」李泰小心的抬起手,盯著侯君集,將脖頸之前的利劍輕輕推開,同時說道:「關於國公為相之事,在國公從高昌返回之前,父皇曾經和諸相,諸尚書商談過國公的任命,

  是幾乎所有人都反對國公更進一步,甚至都不願意讓國公繼續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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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君集在征伐高昌之前,已經是吏部尚書,參知政事,高昌一戰之後,他原本有機會任侍中,

  甚至中書令,可惜被人彈劾,免了參知政事,領雍州大都督長史。

  「啪」的一聲,侯君集劍脊拍了一下李泰的手指,然後重新搭在了李泰的肩膀上。

  「侯某人緣不佳,自是知道的,殿下說幾乎所有人,想來那唯一的例外應該是魏相。」侯君集看向李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在侯某人回到長安之後,陛下不以此處罰侯某。」

  李泰異的看著侯君集,說道:「國公被罷相,同時永遠不得再為相,這難道不是對國公最大勺懲罰嗎?」

  侯君集想要反駁什麼,但嘴唇顫動,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的,當初對他的處罰根本就不是什麼因為縱容劫掠,而是因為那件事情。

  侯君集猛然抬頭,看向李泰咬牙問道:「既然都已經罷相,並且永遠不得為相,直接將侯某人層黜一切職務,流放邊關,為何還要任命某為雍州大都督府長史,還要兼任吏部尚書?」

  「當然是要監視國公了。」李泰笑了,眼中夾雜著一絲對侯君集的得意,然後說道:「父皇怕國公離開長安,然後再做些什麼,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國公留在眼皮子底下,然後時刻監視,這更是父皇啊。」

  「留著我,繼續為他效力,但永遠不給我更進一步的機會。」侯君集突然感到心口一陣陣的疼痛,他咬著牙說道:「他竟然如此殘忍,不,他是一貫的殘忍。」

  李泰坐在對面,微微低頭。

  對於侯君集的這兩句話,他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啊·.—·呵啊———.」

  侯君集難以抑制的笑了,痛苦,絕望,自嘲。

  他搖著頭,不敢相信的說道:「不過就是兩個女人罷了,哪怕她們是文泰曾經的王妃,但是高昌終究被滅了,就算我做的不對,但這麼多年,我隨他一起南征北戰,出生入死,難道這些,不以抵消他對我的猜忌嗎?」

  「不足!」李泰突然開口。

  心漢開口,六女子按「不時能心忌,心雲示」心。

  真的會殺了他。

  李泰看著侯君集,輕聲嘆道:「陳國公,亡國之君的嬪妃,國公,還有行軍總管的身份,難道尤沒有讓你聯想到什麼嗎?」

  「什麼?」侯君集有些茫然搖頭。

  李泰苦笑道:「當然是太原,國公,你忘了嗎,當年太原起兵,皇祖父那個時候就是前隋的唐國公,山西河東慰撫大使,太原留守,另外還有普陽宮,尹德妃和張婕妤—-國公,你也是秦王府勺老臣了,怎麼把這些事給忘了呢?」

  侯君集愣住了。

  太原,晉陽宮,尹德妃和張婕妤。

  高祖皇帝因此起兵反隋,最後建立大唐。

  他呢,陳國公,高昌,高昌王妃,又是兵部尚書,參知政事,交河道行軍大總管,掌握二十萬大軍...

  想到這裡,侯君集自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原起兵,高祖皇帝就是因為睡了兩個女人,楊廣的妃子。

  然後反了前隋,征戰天下,平定地方,最後建立大唐。

  高昌之事,侯君集滅了高昌,搶了兩個高昌王妃,那麼下一步呢,他想做什麼。

  皇帝對他自然不可能放心。

  所以,免了他的參知政事,讓他任雍州長史,就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也就是他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要做什麼,不然的話,恐怕他這個雍州長史早就死了。

  侯君集突然嘴裡滿是苦澀,是的,李泰說的沒錯,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做宰相了。

  不僅如此,皇帝還會時時刻刻的盯著他,不會給他一點機會。

  片刻之後,侯君集看向李泰,面色陰沉的問道:「臣已經是如此,魏王如此私下找臣,又是想要做什麼呢?」

  「當然是幫助國公成為宰相了。」李泰輕輕的笑了。

  「怎麼可能,有陛下在——」

  侯君集看向李泰,他終於明白了他想做什麼了。

  有李世民在,侯君集自然做不了宰相,但是皇帝不在了呢?

  侯君集盯著李泰,感到有些異。

  魏王竟然敢這麼想。

  李泰低頭,舉起酒杯,然後將酒杯推向劍刃,這一次,劍刃被徹底的從他肩頭推了下去。

  李泰鬆了口氣,然後看向侯君集,轉口問道:「不知道昨日,皇兄和國公說了什麼。」

  「太子說了,將人殺了,事情就了結了。」侯君集抬頭,冷笑一聲,說道:「陛下是什麼人,

  若真是這麼做了,陛下對臣會更加忌憚的。」

  李世民是什麼人,沒有人比他侯君集更清楚了。

  幾十年的出生如此,從大唐立國,到玄武門,到征伐東西突蕨,吐谷渾,高句麗,侯君集對李世民太清楚了。

  「或許,國公可以選擇將人安置在江南,劍南,或者乾脆送回高昌,或許這樣一來,父皇能夠侯君集低頭,看著眼前的酒杯,輕聲堅定的說道:「不可能,人我要留在長安,留在身邊,宰目,我也一樣要做。」

  李泰拳頭握緊,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侯君集抬起頭,看向李泰,問道:「魏王呢,魏王又打算如何?」

  「當然是成為太子。」李泰突然笑笑,看著侯君集說道:「所以,才需要陳國公來助青雀一臂之力。」

  「哦,殿下請細言。」

  「沒有什麼,本王只是想要入主東宮罷了,看看太子有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然後關鍵時刻,

  東國公能幫忙推上一把。」李泰很小心的看著侯君集。

  「很難。」侯君集輕嘆一聲,然後搖頭道:「太子這兩年以來,做了很多的事情,同時也做出許多的成績,而這些事情,一件都沒有令陛下反感,殿下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太子已經摸透了陛下,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什麼,最不會觸碰到陛下敏感的地方。」侯君集抬頭看向李泰,冷笑道:「這一點,魏王就差的多了。」

  李泰沉默了下來,他這兩年就覺得不大對勁,他做什麼,皇帝都不滿意,反而是太子不管做什麼,皇帝都高興。

  「日後,還請國公多多指教,本王在諸事欠缺太多。」李泰站起來,對著侯君集認真躬身。

  「殿下客氣了。」侯君集看著李泰,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如今,今日便到此,本王有事,就先走一步,國公若是有事,直接派人找駙馬便是,當然,

  急秘些。」說完,李泰拱手,然後快步的轉身而走,毫不留戀。

  這一幕看的候君集愣住了。

  年夜之下,李泰坐在馬車之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柴令武坐在他們的對面,神色異,但還是低聲問道:「殿下,和陳國公說的如何了?」

  「不怎樣。」李泰搖搖頭,有些苦笑道:「今日之會,本王原本有很多話要說,但陳國公氣勢大強,掌控太強,很多話,本王都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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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君集太強勢了,李泰幾次想要爭奪談話的節奏,但總被侯君集壓的死死的。

  整件事情,自始至終全部都掌握在了侯君集的手裡。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李泰擔心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侯君集所掌控。

  所以,李泰果斷起身,然後直接離開。

  好在侯君集沒有攔他。

  「不管怎樣,該和他說的也都說了,該想明白的他都能想明白,剩下的,就是彼此冷靜,等待下一次再會了。」李泰很值得慶幸,他自己真正的底牌並沒有暴露在侯君集面前多少,這一點很重京「如此也好。」柴令武點點頭,說道:「臣一直擔心的,便是陳國公沒有那麼容易願意輔佐殿侯君集想要做宰相,皇帝這裡不成,但是皇帝這裡不成,侯君集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太子,

  如晉王,甚至吳王。

  李泰搖頭,說道:「不管他,先讓他去做,等到他碰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再回來,就該知道找本王了。」

  「是!」柴令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