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棍一張嘴，故事全靠編
魏叔玉臉色極其平淡，放鬆，一副全局盡在掌握當中的氣勢。
袁天罡與李淳風喝著茶水，看魏家小子一言不吭，不由暗暗對視了一眼，眼神傳遞信息，「怎麼有一種被這小子看穿的感覺？」
「他看出了咱們身份了？」
李淳風微微搖頭，「不應該啊……這小子無絲毫修行的痕跡……」
袁天罡心中也十分不解，「這小子，還真的沉得住氣……」
魏叔玉有人族至寶崆峒印護體，雖已煉精化氣初入修行路，但卻無絲毫氣息流露。
三人就這般不言語的喝著茶，一杯又一杯。
隨著啪的一聲，說書人的驚堂木落下，一個傳奇故事結束。
魏叔玉則是搖了搖頭。
李淳風抓住說話機會，緩緩道：「小友可是覺得這傳奇故事不好聽？」
魏叔玉點了點頭，「屬實無趣了些。」
「那怎樣才算有趣？」袁天罡也笑著問道。
魏叔玉喝了一杯茶，抿了抿嘴，神秘道：「要我說，還是得斬龍才算是有趣。」
魏叔玉說完，雙眸目不轉睛的盯著袁天罡與李淳風，可以明顯的看到了兩人瞳孔微縮，有些震驚！
「斬龍！？這小子怎麼知道的？」袁天罡卦術了得，自然也知了叔叔袁守誠與那涇河龍王打賭的事。
昨日，涇河龍王被擒上天，午時三刻問斬，這在三界之中，不算隱秘。
「可這小子怎麼知道的？」
李淳風眼神傳信，猜測道：「可能…他爹是魏徵……」
「應該…可能…大概？」
魏叔玉輕笑了笑，繼續道：「天朝年間，有一卦師非常厲害，指點了一漁夫捕魚，讓一條水澤遭了殃，水澤龍君看不下去，前去找卦師理論……水澤龍君一氣之下，更改了下雨點數……最後被問斬。」
「兩位長者，不覺得這個故事不比方才的傳奇要有趣的多嗎？」
袁天罡、李淳風面面相覷，「這小子…怎麼了解這麼清楚？」
「就算是魏徵是人曹官，但元神未歸位，也不能知曉這麼清楚啊……」
魏叔玉一直在觀察著袁天罡、李淳風的表情，自知方才的故事已經達到了效果，便又故意道：「兩位長者覺得小子故事如何？可有想法？」
李淳風給袁天罡倒了一杯涼茶。
袁天罡喝了一杯涼茶，雙眸凝視著魏叔玉，緩緩道：「有一些。」
「那水澤龍君有些衝動了，竟為了一時心氣，更改了下雨點數，觸犯了天條，被處斬……」
魏叔玉立刻接上問道：「可那龍君為天朝行雲布雨數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因多下了一點雨數就要處斬？」
「這……」袁天罡心底里其實也覺得不妥的，不過是多下了一點雨數，無傷大雅，可那涇河龍王第二天就被斬了，屬實怪異……
「打賭為何而來？是那卦師指點了漁夫，水澤生靈被捕許多，龍君一氣之下才去找的那名卦師，何錯之有？」
袁天罡沉默不語，「叔叔他這次做的不對哎……」
魏叔玉見著袁天罡與李淳風沉默不語，吸了一口氣，再次道：「那水澤龍君已經央求了天朝皇帝，皇帝也答應了保他命，為何還是被斬了？兩位長者可看出了？」
「不曾。」身處於局中，袁天罡與李淳風也相當疑惑，按理說袁守誠叔叔的方法，確實可以救下涇河龍王的，可他卻還是死了。
「無外乎就是天朝人族氣運旁落，天朝皇帝在諸天仙聖眼裡已不算什麼，天朝皇帝的面子，換不了那多出的一寸雨水！」魏叔玉聲音平淡，卻一針見血，指出了根本。
「小子，不可妄言！」袁天罡、李淳風立刻出聲道。
「妄言？兩位長者也覺得小子是妄言？」
「天朝皇帝，麾下無數子民，富有四海八荒，卻連個小水澤龍君都救不下來，罷了，罷了，兩位長者權當是小子妄言吧。」
魏叔玉說完便站起身來，付了茶錢，準備轉身離去。
離去之前，魏叔玉背對著兩人，稍作猶豫道：「故事再之後…便是水澤冤魂大鬧天朝皇宮，一方人族氣運，連一個小小冤魂都抵擋不了，可笑可笑……」
魏叔玉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茶桌上留下滿臉震驚的袁天罡與李淳風。
魏叔玉講的看似是另一個天朝的傳奇故事，但實際上對應的就是大唐李世民…涇河龍王……
顯然，魏叔玉的話震驚到了袁天罡與李淳風，「這小子……究竟在內涵什麼？」
「等等！今天咱們倆來見這小子是為什麼？」
「不是因為這小子連中三元，文氣翻湧，實為不凡，自己兩人前來點撥一番的嗎？」
「傳奇故事的最後，冤魂大鬧皇宮？無稽之談，吾人族氣運何時如此孱弱過？」
「涇河龍王雖因唐皇冤死，但小小的涇河水君亡魂還入不了皇宮，氣運自當反擊之！」
袁天罡、李淳風皆是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魏家這小子能連中三元，當真不凡啊，一時竟將吾兩人都震住了。」
袁天罡、李淳風兩人亦師亦友，輕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喝著茶水。
待兩人喝完了茶水，便出了茶館。
迎面走來一名青年男子，腰間露出了一塊牌匾，小聲道：「陛下有旨，召袁天罡、李淳風兩位先生入宮。」
「嗯？這個時候召傳？」
「好的，請。」袁天罡、李淳風點了點頭，跟著宮中太監，向皇宮走去。
……
皇帝寢宮。
「臣，袁天罡、李淳風，見過陛下。」袁天罡、李淳風在朝中皆是有官職的，所以自稱為臣。
「袁先生、李先生來了。」李世民靜坐在軟塌上，面容顯得有些泛白，顯然是未休息好。
「不知陛下召見吾等，有何事？」袁天罡試著問道。
李世民點了點頭，開口道：「朕昨夜裡做了一個夢，聽見有冤魂的哭聲……要讓朕替他償命……」
「朕本以為是做了噩夢，便並未在意，但今日中午休憩片刻時，又做到了這個噩夢，一個無頭的人…唉……」
「袁先生、李先生，朕說的這個冤魂並非是建成太子及其舊部，而是……」
袁天罡、李淳風聽著李世民的話，不由睜大了雙眸，腦海中響起轟鳴聲，滿臉不可置信，心中同聲道：「涇河龍王？」
「這怎麼可能？」
「吾人族氣運何時如此孱弱？」
「一個小小的涇河龍王冤魂，也能進入皇宮這人族氣運匯聚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