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後,薛延陀汗國之使面見大唐皇帝李二,言中對李承天多佳讚賞,想請陛下讓自己見這位險些一統突厥之人,後得知李承天被逼封莊,此生不出莊門,驚道:「漢人如此對待功臣?」第二日直接離開長安,返回薛延陀。
李二和群臣臉色十分難看,外國之臣竟然敢言大唐苛責功臣,可事實就是如此。
殊不知那位薛延陀之使便是如今的薛延陀汗國之主,夷人!
夷人返回薛延陀後第一句話便是,來年開春,反攻大唐,奪回西突厥之地。
當然,此事都與李承天無關,他此刻身穿長袍,雙手縮在衣袖內,在莊內給自己五位妹妹講故事。
「玉帝傳旨處死孫悟空,但因悟空吃過太上老君的仙丹,任憑刀砍斧剁,雷打火燒,皆毫髮無傷.....」
「二哥,那孫悟空怎會如此悽慘?」豫章問道。
其餘幾位公主也皆是點頭。
李承天笑道:「且聽後續分解。」其實自己何嘗不是那猴子,一直被人所誤解,想要做出讓別人承認自己的事情,反倒被不斷鎮壓在李二的五指山下。
秦懷英等人來後見禮道:「二哥!」
這是李承天自己要求的,既然成為了家人,何須如此多禮。
王玉禾停下手中摘錄的西遊記笑道:「想來這猴頭日後必會獲得自己想要。」
李承天神秘一笑「從這裡開始,齊天大聖就已經死了!」正好講完猴子被如來壓在五指山下。李承天任何,被壓到山下後,那個大鬧天宮的猴子就已經死了。
麗質不依,拉著李承天胳膊,嬌嗔道:「二哥騙人,這故事不是還有下回嗎?」
五位公主來到楚王莊後,發現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李承天,那個在宮中、在戰場惹是生非的李承天不見了,反倒出現一位愛護自己的哥哥,但凡自己有落淚就會立馬抓來自己的駙馬,當面打一頓。
至於這幾位駙馬,很疼人,雖然離不開二哥每日的教導,但身旁無任何妻妾,對自己也是百依百順,照顧有佳。
楚王眾好似全部變成了文人墨客一般,每日就是由李承天統一安排進行學習,讀書練字。很難想像一群戰場屠夫每日吟詩作對,但這就是楚王莊的現狀。
匠師們被李承天另有安排,新建了一座工坊,每日從中進出。
楚王莊占地萬畝,人口加上匠師及家人還有楚王衛家人不過才萬人。
吐蕃道每月都會送來一些物資,被黑布壓蓋,這些東西李二都查過,不是火藥之類,以生鐵居多。
魏王李泰帶著吳王李恪前些日子前去河北道安置鐵路事宜,回長安後聽到此事,前去楚王莊相見李承天,被擋在外面。李泰把府上所有人帶至楚王莊門口,要求護衛放自己進去,今後不出莊。李恪卻不行,火車尚未通行全國,如今李泰撂挑子,自己就要頂上。
可惜,李泰的打算失敗了,李承天根本不打算讓他進去,甚至見都未見。
李泰在楚王莊外靜坐三日後,淚流不斷,回到宮中向皇后傾訴,皇后只得細心安慰。
當李泰和李恪得知李承乾曾與李二商談召回李承天一事時,直接到東宮與李承乾一頓大吵。李二聽聞後,把李泰和李恪革去火車使一職,將二人趕回長安各自府中。
至於李治,因為一連串長安發生的事情,被李二放出了宗人府,分封至瀚海道,又惹得朝堂一片風雨,李承天裝作不知道,就是不出莊子半步。
李二的意思很簡單,既然西突厥已歸為大唐瀚海道,又有李孝恭把守,把李治派過去當個安穩王爺算了。
貞觀十年春,薛延陀汗國派兵三十萬,語道「奪回突厥之地!」進犯大唐瀚海道。
守將李孝恭領軍十萬突厥兵三萬唐軍抵抗一月,丟失土地無數,被捆在瀚海城內。
李二想來,如今步槍在自己手中,加上官匠坊新造步槍,共計一萬有餘,打個薛延陀應當十分簡單。令,侯君集領兵五萬,攜步槍一萬把,子彈無數;段志玄領軍三萬,攜火炮百門前去支援。
這一戰的結果令朝堂震驚,猶豫指揮不當遭遇埋伏,侯君集、段志玄戰敗,生還者不足萬人,褒國公段志玄戰死,巨炮和步槍盡皆被敵人拿下。
李二聞之震怒,又派屈突通領軍五萬,阿史那杜爾(京中任職)領軍五萬,這才擊退薛延陀之軍。瀚海城守將李孝恭重傷返回長安醫治,城中將士剩下不足兩千。但西突厥被薛延陀一口咬下了大半。
一時間兩國無有再戰之力,所有之前召李承天回長安的百官們後悔了,因為李二又借這個理由殺了數十名官員。
李孝恭到長安那一日,李崇義出楚王莊看望,被李二喊住問道
「那小子打算死在那破莊子中嗎?」接連戰敗的原因,讓李二心力交瘁,說話間飽含著許久未散的怒氣。
李崇義恭敬向李二行禮「兒臣不知陛下所言,若無事請讓兒臣歸莊,今日二哥所賜操課還未學習。」
「何操課?他是你二哥,朕還是你岳父!」李二藉口壓住李崇義不讓他離開。
「二哥言,要好好學習這文人虛假的一套,省得日後再吃虧!」
「混帳!」李二假裝憤怒的拍打這李崇義的腦袋,楚王眾這五人都是自己女婿,因為不過是做事還是為人,這五人都讓自己十分喜愛,可惜都是死腦筋。「怎麼叫虛假的那一套?」
「二哥言,無臉似有臉,口腹蜜劍,舌中藏刀。」
李二竟然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問:「還有呢?」
「二哥每日會給幾位公主和兒臣們講些故事。」
「是何故事?」
「一隻猴子的故事,名叫西遊記。」
「朕要聽!」
李崇義思考片刻後「容我先去告知二哥。」說罷趕忙離開,李二這才反應到,被這小子繞過了話題,本想問他李承天對於此戰的看法。
李二很快就收到了王玉禾手抄的西遊記全本,幾位公主駙馬回宮探親時帶給他的。
李二將西遊記放到書房桌上,看著五位自己的駙馬問道:「薛延陀之事,爾等怎麼看?」
程處默笑道:「薛延陀該死!」
「大膽!」李二怒道「一個個都給朕說實話!」
「父皇,兒臣以為,大唐戰敗,過不在守將。薛延陀有意埋伏,雖不知當時具體情況,但有心算無心,薛延陀有備無患自然可以取勝。」秦懷英恭敬道。
「父皇,兒臣以為,薛延陀之勝不外乎變通二字,既然早知我大唐有火炮步槍,怎會不多做準備?」程處默更是說出了李二驚訝之言,這小匹夫何時能言謀略之事?
杜荷笑著派人抬上一部沙盤拜訪在李二面前「父皇,若我為薛延陀,攻瀚海道,最多三月。」
李二向上看去,驚道:「巧奪天工!」上有瀚海道地圖坐標,處處標有紅藍二旗,按分布來看,藍旗為大唐,紅旗為薛延陀。
柴令武不屑道:「我只需兩月即可!」
杜荷笑而不語,自己確實不如其他幾人謀略之事,這個是事實。
李二問道:「如何操演?」
杜荷便指著沙盤為他講解一番,隨後五人輪流上陣與李二對陣,打的李二十分惱火,竟無一人能打過。
「這都是承天安排的?」
秦懷英搖頭道:「二哥只是教會兒臣如何使用,閒下來與吾等對演幾盤罷了。」
「他每日作甚?」
「二哥,近日來在做......汗蒸房和浴池。」
「什麼?」
「二哥命人收集一池糞便放置在深約百米的池中,說是沼氣加熱起火,做幾個澡堂。」
李二最後實在聽不懂,不聽了。
再說公主們,除了麗質,其他人都是去找自己母妃。
麗質拎著大小籮筐,身後還跟著幾位侍衛抬著自己從楚王府帶來的禮物。
「母后,麗質來看您了。」
皇后笑道:「終於捨得來看本宮了,本宮還以為嫁做人妻,你們就不願再回皇宮。」
「母后,你說什麼呢!」麗質抱著皇后撒嬌,讓人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拿出。
「母后,這是二哥做的奶油蛋糕,您嘗一嘗,可好吃了!」
「這個是香皂,潔身用的,洗完身上清香味十分好聞!」
「這個是二哥所述的西遊記,王玉禾摘抄,母后閒暇時看看解悶。」
「這個是楚王莊的一些特色甜點,母后您嘗嘗。」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