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被封肅王,發配至肅州玉門關,同行士兵一萬人,無將,無兵器。
李二下旨時,當這裡李治的面笑道:「既然你看不起承天,那也不要用他的東西。火炮、步槍,朕一個也不會給你,兵部庫中還有大唐開國時鐵甲一萬。至於手下,朕會給你一名武將,其餘人選都得自願!」
此時,李治根本不在乎給誰,只想快些離開長安,到了封地,一切都得以自己為主。
玉門關,緊挨著西突厥之地,如今東西突厥被大唐一戰打沒了數十萬人口,已經十分虛弱,想來李二還是給了李治一條活路。與李承天不同,李承天對吐蕃,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李治出行當天,長安所有百姓、百官、各位皇子都在觀看。
百姓們想的是,大唐皇子開疆拓土;百官們想的是李治能否如李承天一般,建起一道之地;皇子們則更多想的是自己能否也如二皇兄一般威武。
可惜,所有人低估了李治的作死能力,隨軍將士一萬人,統兵者程處默之地,程處亮!
到達肅州當天,李治便與李承天一般,殺了全城官員,竟被激起民憤,後程處亮強勢舉兵鎮壓。
幾日後,李治派程處亮去西突厥境內建一座城,程處亮回絕道:「無匠,無工,何以築城?」
李治怒道:「要你何用?」又語言極其惡毒的將程處亮訓斥一番。
程處亮被逼著領了兩千士兵進入西突厥境內築城,險些命喪當場,被軍士救回,連夜送回長安。
李治竟派人告知李二,自己要築城,派些工匠前來玉門關,另外,讓程處亮不用回來了,重新派一名武將幫助自己。
李二見此信,一口鮮血噴出,怒道「逆子!」
更為誇張地事情發生,李承天本在官匠坊與一干匠師研究小型火力發電站一事,有了蒸汽機的經驗,工匠們都集思廣益,努力籌劃。聖旨下達,李承天被急招入宮。
見到李二後,從一旁的李承乾手中接過一封書信,內容為李治帶兵九千,強攻西突厥王部,被人擒下,九千將士全部陣亡,玉門關及肅州一帶失守。西突厥現任可汗不敢徹底激怒大唐,特命人送上書信解釋,並願歸還肅州玉門關,以及被關押的李治。
李二此刻臥在床榻之上,表情十分難看。
「這個逆子,當真是個廢物!」
李承乾趕忙道:「父皇保重龍體,治兒還小,犯錯也是情有可原!」
李承天恭敬行李後,肅然道:「不知父皇派人招兒臣入宮所謂何事?」自己還著急去搞研究呢!
李二習慣李承天這種表情,一般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證明他正在忙一些事情,如製作蒸汽機和火車時就會經常出現,但凡自己招他入宮是這幅表情,李二就知道,肯定他剛才在與工匠們討論製作事宜。
「朕,要拿下突厥!」怪不得皇后不在,宮內也是被戒嚴。
李承天苦笑道:「您找大臣去呀,李靖大人、李孝恭大人、侯君集大人,他們可是每日等著出征呢!」
李二咳嗽兩聲,搖頭道:「掛帥者,必須是皇族!李靖的功勞太大了,如今朕有更好的選擇。」李承天知道他的意思,讓自己掛帥,但他冒著搞研究,沒心勁去打仗,這次小型發電站的研究。李承天為了開拓工匠們的眼界,並未直接列印出現成的版本,而是提出一個設想,無數名匠師為他的設想進行補充,這種感覺,簡直太爽了。
「您不會是讓皇兄掛帥吧?皇兄你放心,臣弟手下楚王衛全部歸你管!」李承天眼睛一轉,看向一旁的李承乾,讓李承乾很是奇怪,但心中也有些激動,想掛帥出征。
李二搖頭「他會去,但不會掛刷!」
「父皇?」李承乾驚奇道,竟然會讓自己出征?
李承天也沒反應過來「是李孝恭大人掛帥?」
李二搖頭「承天掛帥,承乾、青雀、恪兒三人隨軍!」
「什麼?」李承天驚道:「父皇,您確定不是生病糊塗了?」
李二拿起一旁喝藥的碗就朝李承天砸過去「臭小子,你當朕不知道,當初華夏城進攻十萬人都被你守的落荒而逃?蘇烈來信就告知朕了,不到十歲,卻能指揮數萬軍隊如若手臂使用。」
李承天苦笑:「兒臣掛帥便是,只是皇兄、青雀、恪兒三人前去作甚?若是出個事情,兒臣可擔不起。」
李二手指李承天,對著李承乾笑道:「你們該跟他好好學一學,當真一個滑頭!此次出征,你雖有太子之位,但只是武王手下參事!」
李承乾恭敬道:「兒臣,遵旨!」
李二繼續道:「天兒,武王稱號不易,既然賜予你,你便要擔負起這份責任,此次出征,朝中文武由你挑選!承乾此次,只能看,只能學!」
李承天明白了,只是讓自己帶著三個兄弟,去外面漲漲見識。
「兒臣李承天,遵旨!」
離開宮殿後,李承乾摟著李承天肩膀笑道:「我等兄弟一同出征,他日也可被稱作一段佳話!」這個動作是從李承天身上學來的,與人交談十分親近。
李承天嘆氣道:「造孽啊!」
第二日朝會,李二因病沒上朝,只有太子、武王、魏王、吳王四人與一名傳旨太監立於堂下。
「詔曰,西突厥進犯玉門關,肅州等地,肅王李治被擒。大唐國體有損,需以鮮血洗清,特封,武王李承天主帥,太子李承乾為帳內參事,魏王李泰、吳王李恪隨行!此次出征,武王點兵,全朝上下,不服者斬之!」
一時間朝臣議論紛紛,李承天臉色一變「本王點兵,何人敢在胡言,推出去斬了。」既然李承天有了點兵之權,就不能放任這幫大臣嘰嘰歪歪,這既是立威,也是武王專有的權力。
朝堂瞬間冷清,倒是沒有那個不開眼的敢質疑,畢竟,大唐武王,確實有點兵之權,這是陛下在火車出世後制定的,眾臣皆是同意。
「太子李承乾!」李承天朗聲道。
李承乾立刻轉身接聲道:「在!」
「你既然為本帥帳中參事,自當知曉軍法從嚴,若有違背本帥將會一視同仁!」
「承乾自當遵從!」這是大唐的規矩,李靖點兵也會如此,李二點兵時更加誇張,要知道想當初的秦王府,朝堂內點兵,無人敢否。
「魏王李泰、吳王李恪!」
「臣弟,在!」
「封,帥帳都尉,行參事之權!」
「是!」
接下來的事情更重要李承天要選出隨自己出征之人,和所帶之兵。
原來楚王府一干臣子,眼睛直盯李承天,這種事,殿下可不要忘了我等。
「程處默!」
「臣在!」
「領八千楚王衛,隨本王一同出征!」
「臣,領武王旨!」武王旨,李承天回宮很長時間後才明白,武王之位次於皇帝皇后,但高於太子,有掌軍發旨之權。
「秦懷英!杜荷!」
「臣在!」
「領一萬千牛衛,封行軍總管,秦懷英為正,杜荷為副!負責糧草調動,後勤補給。」
「臣,領武王旨!」
「李崇義!」
「臣在!」
「本王拿下突厥之前,要看到一千名心理疏導師到達肅州!」
「臣,領武王旨」原李承天手下之人,聽到此消息,都瞬間驚目,殿下這是要把突厥變成突厥道啊!朝臣中也有知曉此事者,瞬時間,朝堂又開始了雜亂之聲。
李承天抬頭,環視了一圈,頓時無聲,這讓身旁的李承乾等幾位皇子羨慕不已,好大的威風!
「柴令武!」
「臣在!」
「領行軍參事,隨軍!」
「臣,領武王旨!」
李承天本打算就此結束,畢竟手下八千楚王衛足矣推平突厥,但他看到武將陣容中秦瓊不斷給他使得眼色,有些奇怪。
在這時,李二派來一名太監,遞給李承天一封書信,李承天看後明白了。
「天兒,朝中將者不計其數,此行莫要光帶你楚王府之人,朕,不好交代!」
「程知節!」
「老臣在!」老匹夫咧嘴直笑。
「領左武衛兩萬,隨軍出征!」
「臣,領,武王旨!」語氣與秦懷英等人不同,秦懷英等人的答覆更像是,領吾王旨。
「李道宗!」
「臣在!」
「領左威衛一萬,隨軍出征!」
「臣,領,武王旨!」話畢,李道宗並未歸陣,反而請命道:「臣請,吾兒李景恆隨軍出征!」
這個名字讓秦懷英等人十分反感,李承天思考了片刻後,道:「可!」這是為家人考慮,如今李道宗家次子李景仁是個十足的紈絝,李景恆之前並未隨李承天出京,但家中長子,孝字當頭,確實無言反駁。李景恆回家後,思過半年,李二念其忠孝,冊左威衛偏將,算是讓李道宗安心。
可李道宗根本無法放心,若是一直被武王殿下所厭惡,只怕自己死後,家中再無主事之人。李承天的一句話,算是打開了李道宗的心結。
武將列末尾李景恆出身泣道:「臣,謝過,武王殿下!」
李承天看了他一眼,怎麼說也是熟識,又不像長孫沖那般忘恩負義之輩,自己沒有必要太過糾結。至於文臣列長孫無忌投來的憤恨目光,李承天根本不在意,長孫沖之事讓長孫無忌一家徹底被打入谷底,沒人能想到此子竟能惹出如此事端。長孫無忌再恨也是沒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不服氣,等本王騰出手收拾你,此時他才想到自己出京和回京,都有這位老大人的一份「功勞」,看樣子仇怨早就結下了。
「尉遲敬德!」
「老臣在!」
「領右驍衛一萬人,隨軍出征!」
「臣,領,武王旨!」李二的心腹愛將尉遲敬德,對李承天也是十分尊敬的一名高官,現在李承天那把小匕首都收藏在家,要都要不回來。
李承天覺得在點一名老將或者其子嗣就可以了,人太多了不好。但又不知道點誰,李靖?點過來李二不樂意;侯君集?這個人算了,不喜歡,這個引導李承乾造反的傢伙可不好相處;李世績?太詭了不好。
看著武將列中諸位老將,李承天一陣犯愁。
其他人也愁啊,您老倒是點將啊,別老看著我們成不,怪可怕的!
「薛萬徹!」
「啊?臣,臣在!」薛萬徹似乎也沒想到李承天會叫他,自己才復出朝堂不久,想來這位殿下應該不認識自己呀。
「你現在所屬何部?所居何職?」李承天問道。
薛萬徹擦擦驚嚇出的冷汗,如實答道:「右武衛大將軍。」
「領右武衛二萬人,隨本王出征!」
「是,領,武王旨!」
李承天確定了一遍自己剛剛所選之人後,大聲喝道:「天佑吾唐,陛下萬歲!明早辰時,出征!」
「天佑吾唐,陛下萬歲!」
「天佑吾唐,陛下萬歲!」
眾人齊聲喊道,心想,殿下這句話當真是馬屁的極致。
李靖等將領則有些不滿,這,喊得人也太少了吧。
「殿下,吾願領兵出征!」侯君集待到所有人喊完之後,出列請命。
李承天搖頭道:「本王對諸位將軍另有安排,還請各位放心。」說罷,帶著李泰和李恪就離開了朝堂,去向皇后見禮。
李承乾跑不了,被一幫武將官痞圍著,苦不堪言。
程知節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按老程,跟著武王殿下打突厥,你們這幫老傢伙只能等著咯!」
等到離遠之後,李恪好奇的問李承天:「二皇兄,你對他們有何安排?」
李承天撇嘴道:「你傻了,他們都不信,你就信了?沒看見太子給困在裡面了嗎?」
李泰在一旁偷笑,李恪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皇兄,如此算下來,我軍不過六萬八千人,如何能夠打下西突厥?」
李泰此事笑的更大聲:「二皇兄原來三萬人就能把吐蕃劃入囊中,區區西突厥何足道哉?」
李承天跳起來對著兩人的腦袋各敲一下,直到兩人發出痛呼後,說道:「莫要自傲,從軍者,當從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場上藐視敵人。雖然突厥對我而言不過一盤開胃菜,但也不能過度小看對方。」
「說得好!」李承天轉頭一看,幾位武將跟在李承天身後,來到自己等人這邊。面色不禁有些發苦,心道太子殿下,您可真是不給力啊!
說話之人是李孝恭,還有侯君集、屈突通、長孫順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