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天原屬於李天天時期的記憶全部重新浮現在自己面前,神經系統的被衝擊之感十分嚴重,不僅影響了李承天個人判斷能力,更是將他長時間處於極度亢奮的憤怒狀態。
通訊器被改成一塊手錶,此時不斷發出紅光「滴,滴,上校,意識發生雙向衝突,請立即治療!」
對於女媧的電子聲,秦懷英十分清楚,這是殿下的伴生之魂,「治療」兩個字瞬間擊中秦懷英,若非殿下當真得了癔症。
「殿下,先回府內,懷英為您去尋醫師。」不在乎之前李承天的咆哮,更不管李承天此刻是否願意回去楚王府,準備先將其帶回,讓醫師檢測一番。
李承天下意識對著秦懷英沖了過來,堵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敵人!
阿丑被留在原地,哪怕是潛意識,他也不願意傷害到這個傻弟弟。
雙手握抓,一息之間,便越到秦懷英面前,秦懷英趕忙抬手阻擋,待防住李承天把自己抓傷的舉動後,瞬間感覺不妙。
李承天見進攻被擋,隨即抓著秦懷英單臂借力抬腳勾在秦懷英身上,隨後迅速變換,把秦懷英雙手扣牢舉過頭頂,雙腿一鎖,秦懷英被迫躺倒在地,喉嚨處發出窒息之感。
遠處趕來的程處默、杜荷等人趕忙上前勸架。
李承天放開秦懷英單手,眾人以為沒事了,豈料半蹲起身一腳踢向秦懷英腦袋,也虧是秦懷英反應快,雙臂遮擋,一陣劇痛後,愣是被踢出五米之遠。
「殿下病了,必須醫治!」秦懷英躺在地上冷汗陣陣,雙臂不斷抖動,雖然未傷及筋骨,但不斷加劇的疼痛,哪怕是他這個習武之人,依舊承受不了。回想李承天教自己曾言人體穴位那些觸之必死,那些觸之有劇痛,自己完全忘之腦後。
「快攔住殿下!」杜荷幾人瞬間反應過來,盡皆上前阻止。
不知為何,第一個衝上去的程處默,還沒反應過來,李承天就踢向他的雙膝,若是這腳踢中了,程處默必然成為瘸子。
突然身體一陣麻痹之感瞬間湧上,本就處於衝鋒狀態的李承天瞬間撲到在地。
「滴,上校意識不清,採用電擊防止出現自殘現象。」
幾人看著趕忙上去探息,「只是昏迷過去,懷英究竟發生了何事?」
秦懷英被人攙扶起身,苦笑道:「不知,但殿下說話與往日極為不同,從不生氣今日不管對誰都是吼罵之聲,懷英,想請殿下回府治療,殿下突然發動攻擊。」
「失魂症?」王玉禾思慮半天道。
程處默瞪目斥道:「閉上你那鳥嘴,殿下不過心中憂慮過甚,一時間蒙蔽心智罷了。」
親衛營一層一層將李承天幾人包圍在內,在場百姓也看出殿下此時不對。
一位老者對著幾人喊道:「老朽乃是一名醫者,可否為殿下診治一番?」
旁邊其餘人立刻對其說道:「請先生盡心!」瞬間人海中近半下跪。
遠處李二眼看著李承天與秦懷英相鬥,突然意識到不對,趕忙讓蘇烈與自己一同前往查看,到時正好看見李承天昏倒在地,醫者被百姓請命。
這醫者倒也直接,從人群中穿過,來到李承天面前,將其平放在地,診脈判斷。
秦懷英等人對著李二見禮「草民拜見陛下。」隨後起身置之不理,官位以辭,如今沒有什麼比李承天更重要。
李二趕忙上前問道發生何事,一名親衛營軍士將自己所見告知 ,驚得李二呼吸不穩,心中動盪不安。
老者沉吟片刻問道:「殿下可有患過失魂症?如今心脈正常並無不妥。」
秦懷英問道:「可有治癒之法?」
老者不敢亂言,跪身道:「老朽枯學一世之醫。」
眾人盡皆怒道:「有話直說!」
「恐一生都會如此,無法醫治,依老朽見當尋當世神醫孫道長前來為殿下醫治。」
人群一片譁然之聲,更有甚者對著老者大罵。
李二和秦懷英等人想得更多,李承天本就不是這方天地之人,莫非當真已經離開?
秦懷英等人趕忙將李承天接回炎黃城,每日照料。李二下令招孫思邈速來炎黃城。皇后聽到消息心急如焚,當場發飆,抱著李承天不許任何人碰。
孫思邈的醫學院早就名揚天下,門下弟子無數,如今事成便以歸居山林,送旨之人連尋三日,無功而返。
炎黃城內一片焦灼之色,無數居民家中立有長生碑,為李承天請命。
消息傳出之後,所有吐蕃道之城譁然,李崇義、松贊干布、祿東贊等人連夜趕來,跪守李承天門外。
松贊干布看到李二的第一句話就是:「若他死,我便是吐蕃贊普!」李二臉色鐵青,卻也無法,此事不是追究之時,只盼李承天儘快恢復。
秦懷英幾人夜不能寐,聚在一起相互皆有黯然之色。
李崇義突然問道:「殿下為何昏迷?」
「不知,似是被何人擊昏一般。」秦懷英如實答道,突然站起,一掌拍向自己臉龐,大罵自己愚蠢。
次日,秦懷英站在李承天身旁,輕聲喊道:「女媧?」
周圍滿滿圍了一群人,此刻都在盼望著李承天甦醒。
半響之後,令人感到無比驚喜的聲音出現,「滴,權限不足。」
秦懷英趕忙喊道:「還請女媧施以援手救助殿下!」
「滴,資料更新完畢,分析現有突發情況,需送至飛船醫療床醫治。」
「醫療床?」眾人不知如何是好,醫療床是為何物?
秦懷英趕忙席地而坐,腦中不斷轉動,思緒中查詢殿下是否有講過醫療床之事。
醫療床、飛船!所有飛船內部設備都在李承天華夏城的楚王府書房第二層之中。
「楚王府書房!」程處默把李承天背起就往外跑,秦懷英等人已無實權,但不妨有聽命者,駕來一輛馬車。
阿丑就默默跟著,不管李承天去哪,不管旁邊有誰,眼神中只有昏迷的天哥哥。
一輛馬車裝下四人,李承天、秦懷英、阿丑、皇后!
皇后如何進來的?派人把程處默給擒住,自己登上馬車,罵道:「一群莽夫,如何能夠照顧好天兒!」李二此時也無法,若是李承天當真要在床上躺一輩子,吐蕃必會叛亂,只能召集蘇烈商量對策,同時再把杜荷等人招進宮殿之中。
「此時是朕之過,但真若天兒無法甦醒,吐蕃必會叛亂,不知諸位有何見解?」李二看著以前一幫不過剛剛成年便以擔任各城城守的曾經的官二代們,心中苦笑。
程處默抱拳道:「草民不善謀略,還請陛下容我守在殿下身旁。」
蘇烈為其餘人請罪道:「如今殿下至今未醒,處默等人思念過度,言語中冒犯之處,請陛下恕罪。」
李二搖頭道:「本就無罪,但朕不想天兒之心血分崩離析。」
杜荷上前說道:「陛下可知,殿下為何短短几年便可完全掌控吐蕃?」
李二肅然道:「洗耳恭聽。」
「貞觀五年,殿下分封姚州,進城便被城守等諸官刁難,殿下怒,全殺。命吾等徹底掌控姚州城,三月後練兵三萬,欲三年拿下吐蕃。未成想,突厥來犯,姚州城外多出數名吐蕃之探,殿下當即明白,吐蕃亦有攻唐之心,命蘇烈集軍。可惜時間不足,當時鋼甲不過幾千,馬匹更少,只有三千之數。為撐起三千騎之數,淘盡府中銀錢,三日後,蘇將軍出兵。」
「一月後,戰行人部落,殺敵六千,俘虜四千,消息傳回姚州城,殿下並未歡喜,加派人手接手俘虜,並把所有馬匹和兵甲全部送至蘇將軍處,終成五千騎!」
「殿下一人在書房思慮三日,未進滴水,召集眾人道:本王要建城!吾等皆以為殿下輕視吐蕃,殿下卻言,執行命令。」
「第二月,秦懷英受命前往吐蕃築城,隨行帶走全部工匠軍士,當時姚州城無兵可派,孤注一擲。勝,無礙,敗,姚州亡!」
「殿下為保吐蕃之事可行,親自教授出先生百位,命其為心理疏導師,實則為宣傳大唐繁華之詞,非唐人聽之一月,必心生嚮往,三月可稱為唐奴,一年便可稱其為唐人。殿下笑曰,洗腦之法,吐蕃可成矣。」
「半月後,殿下領人進入吐蕃,以身犯險,若出意外,必會命損!」
「蘇將軍縱橫吐蕃兩月,回城時,兵不過兩千,馬不過三千。殿下當日大慶,親自感謝每一位戰場之士,將士們無一不心懷感激。」
「一月後,吐蕃帶兵十萬來犯,殿下為保民心,親自上城門督戰,以言激怒松贊干布,令其攻城。殿下言,不攻,吾等必死在無糧之境,攻,必勝!」
「殿下命懷英擒松贊干布,又派吾等為其介紹華夏城,在其心中刻下華夏城之景。當夜,用仙法震懾,城中當時守軍不過三萬,俘虜奴隸十萬之巨。後,懾服松贊干布,命懷英帶兩千步槍隊,蘇烈五千詭牙奔赴悉董薩部落。」
「逼迫贊普退位,當時,悉董薩部落人口二十萬之巨!後歸降部落,加之共有三十萬人。特建設四衛城,以供糧草。又補建城池三座,即炎黃、武衛、邊衛。殿下每日兢兢業業,不敢任何怠慢,至此吐蕃道立,漢人不足十萬,吐蕃人近五十萬之巨。」
「陛下,殿下手下心理疏導師每日宣導一句話,唐人,舉世無敵!」
話畢,不再言,杜荷掩面而泣,從者皆為原楚王府部署。杜荷很聰明,遺漏了商會和守城武器之利。
蘇烈跪身道:「臣以項上人頭保證,杜荷所言皆為真實。」
李崇義補充道:「如今,所有心理疏導師,皆由臣代為管理,殿下言:告訴所有人,唐人即大唐,大唐即唐人。宣導大唐之勝景,從心折服吐蕃之人,短短兩年,吐蕃再無吐蕃人,只有大唐吐蕃族!為保障所有內政人才,殿下將臣安置在位,教書育人,入學第一句必是,大唐官,當以民為先,以政為德,以忠為本。陛下,殿下做到了,全部!」
李二閉目不言,顫抖之手預示內心不平靜。
柴令武苦笑道:「為何所有吐蕃道人都敬服殿下?因為殿下御下急嚴,不允許欺負尋常百姓,不允許中報死腦,不允許欺上瞞下。缺錢,找他,缺糧,找他,缺人,找他。若是家中紅白喜事,殿下無論何人,必會到訪。吐蕃道中無乞人,殿下言,看到便是己之過!」
「若是去華夏城,恐會直接引起民怨,殿下在華夏城,無人可比!」
最後,柴令武補充道:「吾等曾勸殿下奪嫡,殿下言:君視本王如子,子為父,有何功?皇位,言者滾出王府!至於阿丑,在臣看來,是殿下在為您請罪!百戰之子嗣,無人照料,傳揚出去,大唐將士為何報國?」
要是李承天聽到他們之言,必會說:「你們這幫孫子,嘴裡全是漂亮話。」和心理疏導師待久了,這幫子人,不僅學會了引導心理,更學會了心理消費。
李二此刻身懷愧疚,必當多加引導,如此,才不會讓殿下徹底與李二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