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帥,昨晚睡得如何?」李承天看著馬車內不斷進攻食物的阿丑笑道。
阿丑無辜地看著李承天「我叫阿丑,是爹爹起的名字。」
李承天哈哈大笑「本王不管,就要叫你丑帥!」
杜荷在車外護駕,同行者一萬八千多人,其中將士一萬,馬車八千輛,牛車一萬輛,官匠坊五千人,剩下的是商會的隨行人員。聽到馬車內,李承天的笑聲,有些感慨「殿下仁義,這個千夫長的傻子兒也算撞了大運。」
一同護衛不滿道:「杜大人,殿下昨日都說了,阿丑不是傻子!」穆克這位千夫長在軍中人緣極好,本來可以升郎將了,但聽聞攻打吐蕃,自己找蘇烈要求參與,後來為保護手下軍士,陣亡在下部落勇士的彎刀之中。
杜荷笑道:「杜某知錯,還望兄弟勿怪!」
軍士不時看看馬車內,生怕阿丑引起李承天生氣,卻從未想過阿丑能讓李承天如此開心。
「杜大人,前方就是新城,已經看到秦大人了!」軍探策馬跑來匯報。
「殿下, 新城已經到了!」杜荷對著馬車內喊道。
李承天從馬車內探出腦袋「到了?」回頭笑道:「丑帥,下車,我們進新城!」便提衣跳下,要說這唐裝,有時候穿起來真是不舒服。
「懷英,見過殿下!」秦懷英看著李承天領著人走來,趕忙行禮。
「不錯,城中可有建成?」李承天看著眼前的高大城牆笑道。
秦懷英抿嘴說道:「只建好三成,若想全部建成,還需一月!」
「無礙,進城!」李承天笑著拉著阿丑走進了,這第一座屬於自己的城池。
秦懷英跟在身後拉住杜荷問道:「殿下旁邊是何人?我怎麼覺得是個......」
杜荷無奈地把事情經過小事告訴秦懷英,隨後攤手道:「如今,阿丑可是殿下眼前第一紅人!」
秦懷英也沒想到阿丑來臨如此可憐「穆克千夫長若是泉下有靈,也當安心了。」
「丑帥,以後咱們就要住在這裡了,怎麼樣滿意嗎?」李承天看著眼前這座雖然還未建設完畢,卻已經讓人望而生畏的巨城,滿意地笑道。
「爹爹在這裡嗎?」阿丑問道。
李承天拉著阿醜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爹爹去了天上,現在你的家人,有我,有他們!」手指向身旁的護衛。
阿丑還是不理解「為什么爹爹要去天上?不要阿丑了嗎?」
「他不是不要你,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所以讓我來照顧你,阿丑,我不管你之前如何。我只想告訴你,今生今世,你就是我李承天的兄弟,不論生死,不論富貴!」看著阿丑心情低落,李承天也有些難受,總不能告訴他,你爹讓我派出去,結果戰死了吧。
一行人進城,眼前忙碌的工匠和奴隸們正在加蓋住所。
匠師薑末看到李承天來了,趕忙上前見禮「殿下,您的楚王府已經建好,是否移步至王府之中?」
李承天笑道:「姜大師,本王帶了五千個鐵爐,還要麻煩你裝置在各個住所之中,同時,也請您這邊加快速度,畢竟,寒冬將至。」
「自然,殿下吩咐,吾等必當全力以赴!」
李承天的心情很愉悅,李二卻十分憤怒。
「朕想知道,他為何要進吐蕃?身邊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不說勸解?」當密探報給李二,李承天也進入了吐蕃境內的時候,他簡直要瘋了。
「陛下,楚王殿下書信!」
此刻正好門外傳來一聲通報,在李二回應後,太監呈到李二面前。
打開書信,正宗的楷體列印字,「陛下,當你看到這份信的時候,我已經深入吐蕃境內,雖不知您會難過或是憤怒,但兒臣有必須要做的理由。吐蕃傳來消息,贊普處有一種藥,可以治癒我的疾病,恢復我逝去的壽命。而這種藥,只對我一人有效,為了活命,兒臣怕是有負聖恩,萬望陛下恕罪。」
李二抱著這份書信,將殿內其餘人等全部趕了出去,同時把長孫皇后請了過來。
「觀音婢,你先看一下。」
皇后奇怪地看了李二一眼,隨手接過書信查看。不多時,眼淚瞬間湧出。
「我們真的錯了嗎?」
李二搖頭道:「或許,是吧。」
皇后拉住李二急切道:「讓他回來!吐蕃派別人去!」
李二安撫著皇后無奈道:「沒辦法,現在根本無兵可派,李靖等人還未歸,而且,此時出兵,早就晚了。」
「若是他能活著,我想讓他回來,他是我的孩子!」皇后測試眼淚後鑑定地說到。
李二擁著皇后,沉吟道:「朕早就想通了,他雖說自小懂得諸事,其實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折磨,朕不斷地用最壞的心思去猜測他,卻從沒想過會把他逼走。他不斷的想把自己所知的東西展現出來,其實只是想證明他的無害。」
皇后看著李二,問道:「你早就知道他會去吐蕃?」
「朕不知道,但他想打吐蕃卻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當初他選的封地如此偏遠,朕曾懷疑過,如今看來,此去吐蕃他是為了救自己。」
「那他為何不說出來?有你的幫忙豈不是更好?」
「他不敢,朕也不敢!」
皇后憂慮道:「他還願意回長安嗎?」
李二答:「他是朕的兒子,不管從前還是未來都不會變,長安他必須要回,如今只能盼望他安然無事便可。」
可惜兩人無限自責的時候,李承天正在帶著阿丑遊山玩水。
「丑帥,你說今後我們把這裡建成一個大都市如何?」躺在草地之上,李承天內心從未如此平靜安詳。若是一直都能如此,那該有多好,想來這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天哥哥,啥是大都市?」阿丑拽住李承天的衣擺問道。近日來的相處,李承天還是逐漸贏得了阿丑的信任,一個每天管飯,時不時還照顧自己,若是衣服沒穿好,李承天定會幫他整理。在這種情況下,阿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李承天對他的關心。親人不在,阿丑心中本就十分恐懼,當李承天重新帶給他曙光的時候,他會緊緊的抓在手中。
「大都市?大都市就是很多人聚集在這裡,每天都會來來往往,這裡是整個大唐最熱鬧的地方,也是最繁華、最讓人留戀的天堂。」
「阿丑不懂。」阿丑對於李承天口中那些詞語根本無法理解。
李承天笑道:「沒關係,你只要住在這裡,以後的事情,交給我!」跟阿丑在一起,自己真的很舒服,無憂無慮,暢所欲言,不需要擔心他去瞎說什麼,還可以睹人思人。
阿丑突然看到一隻野兔從遠處跑過,抓住李承天喊道:「兔子!兔子!」結果因為聲音太大,直接給兔子嚇得跑的更快了。
李承天坐起身來時,早就跑的沒影了。
「丑帥,今晚咱們烤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