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我本打算以雲州、代州、勝州十四個城池來換取巨炮的製作之法,若非你將這幾地屠殺殆盡,甚至殺了一位大唐將軍,豈會鬧到如此地步?」統葉護從未考慮之前自己是支持頡利的決定,在他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頡利破壞,如今當用頡利換取與大唐的和平。閱讀
「你就是草原的恥辱,漢人皇帝豈會如此放過突厥?」頡利吐出一口血沫。
「我是不是恥辱不知道,但你,很快會是整個突厥的恥辱!」統葉護已經決定,把責任全部推卸到頡利身上。不然自己也未必壓得住西突厥各部落對此戰敗的憤怒。
試想東突厥兵敗至此,必會激起部落之亂,自己只需稍加安慰,定會重新組建突厥汗國,到時,我統葉護,便是這突厥汗國唯一的可汗!
「讓他好好舒服舒服!」將手中皮鞭交給親信,統葉護面帶笑容轉身離開。
「啊!統葉護,你不得好死!啊!」頡利的悽慘叫聲不斷提醒著統葉護,突厥汗國指日可待。
「阿布達奴,去給唐將送一份信!」
「是,大汗!」
可惜統葉護只沉浸在未來的美好,並未考慮到現在的大唐是否會饒恕他們,也許在他看來,大唐還是原來漢族那個禮儀之邦吧。
殊不知,這送信的人剛出城沒多遠就被人給抓了。
「大帥,這頡利好像被統葉護給扣下了,如今突厥軍中由統葉護做主。」李孝恭看著統葉護的親筆手書笑道。
李靖在不斷思考今晚計劃有何漏洞,看向那份書信,笑了:「派人給他一份回信,明日午時,在勝州城下與統葉護大汗商談。」
李孝恭把手書扔進火里,「那他可得小心了,明日午時用腦袋談事情可是很累的。」說話間不禁揉了揉自己包裹在紗布中的腦門。
統葉護那邊收到李靖的回覆十分高興,也沒問阿布達奴去哪了,估計正在被漢人招待吧,反正這種事發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突厥的歷史上看漢族,就是有糧有女人而且脾氣特別好,就算你打了他,只要你願意表面緩和,那就完全沒問題,指不定還會送些東西,以示什麼友鄰之邦。
當夜幕籠罩勝州城,所有人進入夢鄉的時候,城外的火光顯得愈發耀眼。
「那是敵軍嗎?」一名突厥士兵看著火光問道。
旁邊的人哈哈大笑「統葉護可汗不是說已經和漢人停戰了嗎?哪來的敵軍?」
突厥士兵大喊道:「不對,火光太多了,唐軍來啦!」
可惜聲音還沒傳出去,震耳欲聾的響聲就覆蓋了整個天際。
統葉護懷抱著從頡利搶來的漢女睡得正想,沒成想火炮的巨響瞬間將他吵醒。
「發生何事?」
護衛在府側周圍的突厥兵已經衝出府內「唐軍攻城了?」
「火炮!」統葉護一拍腦袋,自己中計了,自己和頡利在之前一戰中未曾看到唐軍使用火炮,便以為李靖等人並未攜帶火炮,否則也不會放那麼多人讓給自己殺。可如今看來,這是要讓突厥所有人葬身於此。
「立刻填裝火藥,我要讓這突厥人全部死在城中!」李孝恭對著士兵大喊。
「稟將軍,有一隊突厥騎兵衝出城內向東突圍!」傳令兵上前說道。
李孝恭輕蔑地笑道:「道宗和侯君集在哪守著,他們跑不了!對著城內發射,火藥今晚隨便用,用完了本將再給你們運!」
「是!」
城中多數突厥騎發瘋一般往外沖,卻一波一波地送入李靖安排的伏兵陣中,不斷被絞殺殆盡。
統葉護,領著自己親信千人壓著頡利,一看出城者皆陷於苦戰,轉眼笑道:「唐軍不能有太多人,如今三門被圍,唯有巨炮響處無人沖,想來兵馬不會很多,正好應了他們漢人的圍三缺一之法,所有人隨我上。」
帶著一幫人向城南火炮處衝去,隨身的火把直接暴露了他們等人的意圖。沒辦法騎馬,炮聲驚了所有馬匹,不用想著坐上去讓它平靜下來,不被馬一腳踢死就算好的了。
李靖看到後,喊道:「火箭手準備,射!」
「射!」
二千火箭兵,這算是李靖軍中僅剩的一點弓箭手了,其餘的都已陣亡。
統葉護一看有人放箭笑道:「本汗猜測無錯,不過千餘弓手鎮守,殺!」結果一頭撞向了步兵的包圍圈,古時候騎兵為王,但是下了馬的騎兵那可真不夠步兵殺的。實在是天色太晚,再加上李靖讓步兵熄了火把,等到敵人靠近後再重新點上。
身前一聲巨響,疼痛之感遍布全身,緊接著統葉護就被大唐步兵一刀砍到在地,只是短暫的身體麻木之感,並未傷到身體,身上穿的城中搜刮的軟甲此刻卻救了他一命。
「我乃,突厥可汗統葉護,我要見你們將軍!」看著身旁親信死傷慘重,知道若是不降,恐怕得全部命喪於此。
「降者跪地免死!否則,殺!」李靖喊道。剛剛也不知道哪個傻缺的喊出自己是可汗,沒考慮過大唐軍功是靠殺出來的嗎?沒事找死玩!
統葉護與眾親信趕忙附身跪下,「我乃西突厥可汗統葉護,願降,請將軍勿要再動兵戈!」話剛說完,肩膀上多了好幾把刀。
「你後面為何綁著一人?」李靖過來看清楚後,問道。
統葉護指著被綁之人,「此乃東突厥頡利可汗,也是因為他的威逼,我西突厥不得以才侵入大唐,如今正好獻於將軍,望將軍繞過我等性命!」是個人就會怕死,更何況這位高權重之人,只不過有的人不會表現出來,臨死時自尊心不會讓他求饒,可惜,統葉護明顯不是這種人。
李靖讓人給頡利摘了口巾,頡利大罵「混蛋,統葉護你毀了突厥!」還想再罵,眼前一個李靖親兵上前給了他兩巴掌。
頡利吐了一口血沫笑道:「要殺便殺,敗了,本汗便任你宰割!」
李靖吩咐士兵將頡利和統葉護帶了下去,指揮士兵對著其餘投降之人舉起了屠了。
突厥中有會漢語者,大喊道:「我們,降了,不殺!」
可惜至死也不知道,為何大唐會殺俘,以前的漢人不是對俘少殺多放嗎?
大火一夜未息,戰爭直到太陽升起到半空之中才落下帷幕。
突厥來犯三十萬大軍,在雲州、代州、勝州等十四城損失了近八萬人,又與李靖等人正面一戰損失十一萬人,剩下的不是死在城內的炮火之中,就是在突圍時被人一刀砍了。直到白天,唐軍砍累了,這才開始受降,生還者不過一萬八千人。
而唐軍這邊,夜晚巨炮轟城占了巨大優勢,但有一點不同就是突厥人不會和唐人一樣死守城池,所以在突厥兵突圍時還是有所損失,戰損一萬餘人。
看著眼前這僅剩的四萬多名將士,李靖眼中含淚「多好的大唐男兒啊,再也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