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李二要退位

  李二聽聞,李治隨李承乾家眷歸唐十分開心,宮中設宴,見了兒媳蘇氏,長孫李象和他六子李治。閱讀李象看見李二十分懼怕,躲在其母身後不願上前,李二並未在意,只不過心中有些感慨,百姓都能子孫當前盡孝,而自己卻反而妻離子散,好不容易歸來兩個。

  「治兒,他放你歸唐,可有何條件?」李二調整好心態,肅色觀李治,想知道李承天葫蘆里賣什麼藥?

  李治像是鞠躬,隨後笑道:「無有,二哥三哥怕長嫂入宮受辱,特讓治兒相伴,為她撐腰!」

  「胡言,何人敢辱龍孫!」李二怒道,卻直言龍孫未言蘇氏。

  李治看了看李二身旁侍奉的嬪妃,繼續道:「長嫂一心隨大哥東北西走,未有半分失德之事,若輕易被人言辱,吾等兄弟自當為其復怨!」

  「可笑,你不過藩王,自當返回封地之中!」李二有些不喜李治的態度,他確實想給李承乾另立一位太子妃。

  李治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不顧在場他人目光,直言:「吾乃新唐之使,奉命而來,非是偽唐之臣,若父親您覺得可以將我逐出長安,自當動手便是!」

  李承乾處理完政務進入殿中後,見李治與李二對視,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全部滾下去,這事輪不到你們聽!」對著一旁侍女侍從喊道,侍女侍從趕忙退下。

  李承乾指了指李二身邊嬪妃「你們也離開!」

  兩位嬪妃不喜,忙拉著李二手臂嬌嗔「陛下~」不過太子罷了,當著聖上面前,還敢指揮妃嬪?可兩位嬪妃不知,這一動作,讓李二、李治、李承乾三人都有怒色。

  「滾!」李二指了一下門口,嚇得兩嬪妃趕忙退下,這才明白,自己越界了。父子談事,你這外人不走,等什麼?

  「不知父皇剛才何事與治兒生氣?」見眾人走後,李承乾才面對李二問起緣由。

  李二怒指李治而道曰:「逆子,為新唐之使,不做舊唐之臣!」

  李承乾笑道:「又如何?」

  李二一愣,又如何?隨後也笑了,是啊,那又如何,說到底,他也是自己的兒子啊。

  「父親,大哥,治兒以為太子妃,不能換!」李治不管,他必須先保住蘇氏,李二剛才意思很明顯,想另立新妃!

  李承乾聽後臉色瞬間難看「何意?」眼中如虎嗜人一般。

  李二道:「蕭府千金,更符合此位,蘇氏已經不是唐人了。」言下之意,自然是有些擔心李承天不懷好意,把蘇氏送回定為亂唐之策。

  「哦?休正妻而另娶?父皇你當真要兒臣這麼做?」李承乾問道,李二被噎住了,因為這句話就像是在問他和長孫氏之事一樣。

  李治對著李承乾道:「大哥,長嫂多年賢良,無過即為功,不可輕易換之!」

  李承乾點頭「我自知,還請放心,蘇氏與我至親,怎能說換就換!」

  「你可是一國太子!」李二怒道。

  「可我先是一家之主,再是一國太子,國家雖是國在前,不能保家,我要國作甚?」豈料李承天立刻反擊,他不是一人,蘇氏、李象、李闕,還有一些妾室,而且,新唐官員有一個毛病,只有正妻無平妻,妾室都為早先跟隨之人,後少有娶妻娶妾。例秦懷英等人,只有一房正妻,也不知李承天怎麼教育的,上行下效,誰讓他尚未娶妻呢吧。

  又或者是因為長孫氏,所以眾人都不願娶妻妾過多,妾反妻本為大逆,然此事卻先啟於李二,故此妻一名皆可,妾愈發可有可無,非是人權,而是不願。

  看看房玄齡,一生懼妻,但那又如何,不一樣過得很好嗎?現如今為華夏城中富家翁,每日尋幾名老頭下棋為樂,偶爾至秦瓊等人府上閒聊。房玄齡再不提歸唐之事,待久了,就喜歡上這個美麗的地方,美的不止是風景,更是人心。

  李二久久不曾言,蘇氏在身後猶豫許久後,起身上前道:「還請父皇寬恕夫君與六弟衝動,蘇氏自知德行不足,難以擔任太子妃之位。然,二弟有言,利者為國大愛無疆,利者為己天昏地暗。兒臣想問父皇一句,夫君另尋太子妃可有利於國乎?」

  李二點頭「自是有利,蕭家之女,才貌雙全!」

  「女子不可干政!」

  「蕭家為國有功!」

  「故此,娶一女子以示聖恩?」

  「大膽!」李二不滿,不過一女子也敢質疑。

  蘇氏身鞠一禮「若此,輕鬆民婦歸華夏!」然而此話卻是對李承乾所言,她不喜,顧不做,這便是李承天引導出的。

  「朕不准!」李二已經有些壓抑不住心中怒氣。

  蘇氏大聲道:「二弟言,拋家棄子者,不配為君!上行下效,何以稱帝?若陛下執意,夫君為人子當從,當兒臣為媳卻不能多言?娶,就送我回唐,至於這裡,不是我心中的唐!」

  「拖出去給朕斬了!」李二炸毛,怒道。

  李承乾立刻拔劍屏退衝進來的護衛「誰敢!」

  「我叫您一聲父皇,卻不代表我要做您的傀儡,若您想要傀儡,自尋他人,承乾若不護妻兒,如何可稱丈夫!」

  李治見情景有些難以控制上前兩步吼道:「大嫂若有半點閃失,雙唐起兵戈!新唐不信任拋妻之人為君者!到那時,生靈塗炭,好好想想薛延陀,新唐若攻,爾等何人可守!」

  侍從不敢放肆,但聖上之令又不能不遵從,前後兩難「還請太子莫要為難爾等!」

  李承乾雙眼通紅「你動她一下,我滅你一族!」

  李二陷入沉思,李承乾之前所言並非毫無道理,男子拋妻還可稱丈夫嗎?要向他一樣每日活在悔恨之中?他害怕他們兄弟相殘,但此刻他更害怕大唐新君如他一般拋妻,枕邊信任之人都能隨意拋棄,若為君,可信何人?

  但帝位本就是孤家寡人,李治又讓他一驚,因為那句新唐不信任拋妻之人為君者,這話是不是說的就是他?若當年,他沒有罷後,李承天是否不會反出長安?

  有時候,心中刺太多了,活起來太累。

  「退下!」李二擺手,侍從們趕忙退下不敢多待,怕被太子銘記,那必會連累家人。

  「你,不錯!」冷靜下來的李二,反倒有些欣賞蘇氏,和長孫氏很像,脾氣方面......

  「兒臣謝過陛下!」

  「但你不可為妃,至少朕在位一日,便一日不能為太子妃!」

  三人都懵了,李二到底是何意思。

  「傳召,半月後,朕傳位於太子!」李二再次放出一個重磅炸彈,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開始走下坡路了,與其在這個位置上繼續計算他人,還不如直接離開這個讓自己拋家舍業,殺兄棄妻的位置。再觀李承乾和李治兄弟,反倒有些滿意,未有相殘之事發生。

  「父皇?」三人同時見禮,不明其意。

  「朕,想去見,你們母后!」李二再出驚人之言,有這一句話,李承乾即位後,立刻就能回復長孫氏的榮譽和後位,但麻煩的是,這要移陵,從華夏將長孫氏之墓移回長安,李承天絕對不會同意。李二想退位,卻提了一個眾人難以接受的條件。

  李承乾和蘇氏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李治臉色晦暗,心中再次想起了長孫氏。

  「難道朕連看她一眼都不行嗎?」李二不免有些絕望。

  李承乾長出一口氣,起身道:「娘親如今貴為新唐聖母,百萬百姓日夜祭拜,不能移陵!」

  「聖母?祭拜?」李二喃喃道。

  「娘親為新唐築學府之事跑遍半個新唐,挑選學址數十,更讓百姓家子入學授業,百姓皆稱聖母,以神位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