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離開之後很長時間,李承天都並未起身,身在其位自然不同,不僅想得方面更多,對他人看待的層面也有所不同。閱讀
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與大唐的聯繫從秦懷英等人變成了長孫氏,或許是她真將自己如孩兒般看待,所以才在自己心中留下了較深的影響。
獨自一人靜下心來反倒陷入了平靜,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並未對這個新成立的國家報以多大的熱情,原因到底是什麼呢?捫心自問,從姬天愛的出現開始,李承天就與這個世界脫離了相互之間的關係。從他人眼中,可以看出李承天在偷懶,或者說每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情感!他的個人情感正在逐漸變淡,並非上位者的冷血,就連長孫氏的辭世使他對任何人都產生了懷疑,叫眾人參議院開會說是辭位,實際上更像是他玩膩了,不想繼續玩下去一樣。
「元首,秦瓊部長求見。」院內的護衛收到消息,跑到書房外通報。
「快請!」
秦瓊身著一身素衣,進入房間後對著李承天行禮「元首!」
「不知秦部長所來何事?」李承天開門見山,心情略微有些煩躁,心情還未從悲痛中走出。
「屬下,懇請元首,遇事三思而行!」
「哦?可否細講於我?」
「元首,您今日參議院中所言可是真心?」
「是,又如何?」
「若是,屬下向您請辭,雖然知老夫人意外辭世元首心中難受,但國君者怎可意氣用事,您可曾考慮此事帶來的影響?此後新唐必會陷入混亂之中,元首,您覺得現在有誰可以代替您?」
「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屬下請您重新召開參議會,重議此事,屠城不過小事,薛延陀犯我大唐國威,不過屠爾一道之地又如何?您曾言,這新唐的一草一木都是眾人心血,您怎忍心付之東流!」
李承天再次陷入了沉思,與李承乾一樣,秦瓊也是來勸解自己的,只不過二人方式有所區別。
「我......」
「元首,屬下還有一事!」
「秦部長請言。」
「調魏徵接手參議之事,您需要諫官!」言罷,秦瓊撩起褲袍下跪,今日之事著實太過於驚人,李承天犯了疑心病,而且已經有種想逃避的感覺,這是少年人的通病,遇事不堅,易被俗事所影響。
「元首,李泰、王玉禾兩位部長求見!」
「二哥!」同有通報,就聽到李泰已經進入了院子。
「元首/二哥!」李泰和王玉禾同時進入書房,看了一眼伏跪在地的秦瓊,兩人臉色有所舒緩。
這時秦瓊再道:「請元首再開參議會,收回成命!」
李泰點頭「秦部長言之有理!」隨即拜身請命「二哥,還望你多加考慮,娘親辭世我等兄弟心中都難受,但不可將此牽連到國事之上!」
王玉禾拜身到:「元首,玉禾請辭去您三思,辭位之事莫要再提!」
「我...我可以一個人冷靜嗎?」李承天臉色難看,面對三人,先行將他們扶起。
聽到李承天的態度不明確,三人也知他已經有所動搖,隨後落座在書房之中等待。
「元首,松贊干布/祿東贊求見!」
李承天額頭流下一絲冷汗「莫非,我真多想了?」
松贊干布、祿東贊二人進入書房,看見一旁落座的三人,點頭一笑,命侍從再搬來一些座椅,直接坐下,既然有人開過口,想必元首現在定是在考慮之中。
「各位?」姬天愛這時端著一碗羹湯來到書房,見幾人落座在此,有些驚奇,並不知參議院中李承天辭位之事。
「元首夫人!」眾人起身見禮,李泰開口「二嫂,還請規勸二哥,元首之位怎能輕易辭去?」
「什麼?辭位?」姬天愛隨手把羹湯遞給不遠處的李泰。
「小依!」一聲嬌喝喊來小依,指著李承天道「去讓他清醒清醒!」
「什麼?」李承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小依徑直衝向自己,為了保護自己的書房,兩步閃出屋內,還未再做其他工作,小依的拳頭已經懟向了自己的面門。
「停手!」李承天倉惶間避開,結果被緊隨而上的後翻踢到胸口,後退足有十步,胸口傳來撕裂的痛感,差點踢碎他肋骨。
「小依,停手!」李承天怒喝一句,看著她再次衝到自己面前,心中暴燥之氣瞬間湧上,抬拳而攻,提身而躲。兩人交手,風馳電逝,例如王玉禾,只能看到一絲殘影。
秦瓊到時能看清部分動作,暗道一聲「好身手!」
「咚!」沒收力,李承天踢小依時,一腳踢穿一堵牆,灰塵飄散。
所有人都在等,等李承天冷靜下來,而小依就成了他最好的發泄對手,就像李承乾一樣,不過很可惜,李承乾沒辦法讓李承天全力施手。
李承天再次瞪出兩腳被小依躲開,一扭頭發現小依的芊芊細腿瞬間出擊,後背像是被一鋼鞭抽打一番,整個人騰空飛出,過五米而落地,趴在磚地上氣喘吁吁。
「停手,下去吧小依。」小依看了姬天愛一眼,點頭離開。
李承天第二次從地上爬起,搶過李泰手中那碗湯羹,大口咽下。
「今日會議發出通告,會議內容不作數。」
眾人這才罷休離開。
「你冷靜了嗎?」姬天愛問。
李承天點頭,看著姬天愛「你可查出什麼?」
姬天愛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老夫人臥室床下壓著,今日侍女打掃時才發現。」
李承天剛忙打開一看,證明確實是長孫氏手筆。
「小天兒,見此信時,娘必已早去,莫要悲痛。娘一直以來,都在擔心我兒,若有一日我走之後,你是否會興兵攻唐,所以身患病而不敢言。此病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存在了,你可還記得孫道長的診斷?心率不穩,體弱易病。你幫娘治癒了哮喘之症,才幫娘延命至今,如今離開已算是無憾,只可惜為能見我兒成家,心中略有不足。」
淚水低落到信紙上,李承天趕忙用手背擦拭,繼續往下看。
「莫要怪罪他人,大唐欠你的都已經還清,而如今,你既然是一國之主,就該有所擔當,各位大人、各處要員,對你信任有佳,娘不希望,你做傻事而不自知。」
「承乾、青雀、麗質他們能有今日,多虧你們兄弟姊妹互相扶持,娘滿心歡喜爾等不必再走玄武門之事,但又常恐於兄弟相殘,望今後看在娘的面上,莫要起兵戈而攻己親。」
「還有,莫要怪治兒,屈大人所言並非沒有道理,娘希望,以後你可以幫襯偽唐一二!」
莫怪治兒?莫怪治兒?這是為何意?
姬天愛將他湧入懷中,「若你當真厭了,我陪你一起離開。」
「她說的沒錯,大唐欠我的都已經還清,現如今,是我欠大唐的。」長孫氏這是打算把自己綁在這裡了,這一份信重要的只是後半段,幫襯偽唐一二,之前所欠早已還清了,一切仇恨都在長孫氏離去的那一刻,再也無法說起。
不過,李治?看樣子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