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詭牙屠城為血辱

  李治和屈突通二人被護送至戍邊城用了三日,而從戍邊城回到華夏城用了四個時辰,當李承天知道消息並見到二人時,更收到了一封軍信。閱讀

  「謝殿下救命之恩!」屈突通見面即跪。

  李治不知該如何稱呼,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跪地道:「謝殿下!」

  李承天表面臉色平靜,內心波濤洶湧「說實話,我不知你二人被囚禁在瀚海城,更不知蘇烈會下令營救,若知曉,我不會同意。」

  李治二人面面相窺有些尷尬。

  「但你們既然已被救出,不論如何都要替那些奮戰的將士們活下去!」

  「謝殿下!」

  「我已派人準備了沐浴膳食,你二人先休息一番,一個時辰後入正殿去見老夫人吧,我這還有事。」擺手後,上前兩名丫鬟,領著二人前去。

  「李思前?孫勝?五人全部死在了瀚海城?」李承天很想罵蘇烈和李暉二人,不會用,就別用,武王衛雖有五千,但個個都是自己的心頭肉。

  當真是坐立不安,身旁姬天愛幾次安慰不見成效。

  「派人告訴蘇烈,瀚海城七天內必須拿下,我要鯨吞薛延陀!」

  在李承天下令之時,蘇烈在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就忍無可忍,令四萬軍隊開拔,分兵將城池圍住,西門列巨炮足有兩百門,讓城中大度設膽戰心驚時刻站在城樓之上觀望,生怕唐軍下一刻攻城。

  蘇烈拿著望遠鏡,緊盯著那個叫做大度設的統帥,他發現那人胸前戴著一個古怪的吊墜,遠遠看著像是一個人的耳朵。

  「去給我換一個能看更遠的望遠鏡!」他經常去抓那個吊墜,口中念念有詞,到底是什麼?

  四名軍士小心翼翼抬上了一個,足有一人高的望遠鏡,這次蘇烈終於看清楚了那個吊墜究竟是何東西,是他最害怕的,因為耳闊處有一個篆寫的武字。

  古代不管是突厥、薛延陀,哪怕是唐人都有把敵人左耳割下當做戰利品的習慣。

  「通令全家,炮火屠城,不允許放過一人!」劉忠人和楚中和二人也都相繼看瞭望遠鏡,李暉好不容易從臉色難看的劉忠人手中奪過觀看,滿頭大汗「武王衛?」

  蘇烈點頭「若不出意外,當是李思前,哦,也就是李狗蛋的!」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李暉口中念念有詞,拔出刀就像衝進城裡。若早能看到那耳朵上的武字,他怎會派李思前前往瀚海城?武王衛功勳卓著,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些人,都是經過李承天親自教導的。

  他沒看到身後四團長滿眼血絲「兄弟們,你們都走了嗎?」這是一旅僅剩的最後一名楚王衛,他名李思後,與李思前不是兄弟,只不過李承天起名的時候偷懶罷了。

  「軍長,我要帶領我團殺進城!」李思後立身而出,同出的還有很多其他旅部的團級幹部,蘇烈神情很是難堪,因為,這些都是「武王衛」!

  「李青莫要胡鬧,回來!」李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卻見自己最後一名團長想沖城趕忙阻止。同樣各旅長都在勸解手中部下。

  「我知,此仇必須手刃,但我不想牽連更多將士,若爾等一同上陣,我只怕回不去華夏了。」蘇烈苦笑,若都死了,不要說李承天,程處默那個憨貨估計能堵死自己家門。

  「軍長,武王衛一體同生,懇請軍長成全!」李思後帶頭說道,也不管營中呆滯的各個旅長,哪怕是楚中和等四人也是上前一步請血戰入城。

  巨炮轟城最為穩妥,血戰入城必有損傷,但割耳之辱怎能不報?蘇烈此時權衡利弊不知如何是好。武王衛八千人,李思前是第一個被割耳的,其餘戰死的兄弟都是屍身不全就地焚燒、屍身健全者以棺槨運回家中,怎能用耳做他人軍功!他們還不知,李思前不僅被割了耳,還被割了舌!

  蘇烈再三權衡後,怒拍桌案「令,一個時辰內,轟碎西城門,血戰入城!」

  「軍長令,轟碎西門,血戰入城!」

  「軍長令,轟碎西門,血戰......」

  軍令快速下達,當一聲炮響震徹瀚海城的時候,大度設發現,唐軍的巨炮竟然是對準了城門轟擊的,竟然未有以炮轟擊城內。「薛延陀的勇士們!備戰,唐軍要入城!」

  兩百門巨炮一輪齊射,西城門蹤跡全無,遍地瘡痍。

  一支萬人隊騎馬而出,衝進城中,其中武王衛九十五人。蘇烈從李承天處討得武王衛只有一百之數。

  蘇烈沒想到,唐軍一路砍瓜切菜一般,殺的薛延陀之人片甲不留。奇怪?薛延陀不是有步槍和衝鋒鎗的嗎?

  大度設卻是十分委屈,自己愚蠢的將那步槍、衝鋒鎗、巨炮存放在了一起,他除了打仗之外,這些東西絕對不允許其他人觸碰,太過於危險,萬一有人拿槍殺了自己該如何是好?反倒被一團長一把火燒為了焦炭。

  劉忠人帶著一隊千人在城中橫衝直撞,但凡抵抗之人皆死於槍下,不久看,見到一處焦土院落,看其中浮屍滿地,這便是三位團長等人的埋骨之地。

  李暉跳下馬,沖向其中,滿地焦屍,「我的弟兄們啊!」恨欲狂,提槍而射,這時屍群中伸出一隻手,李暉趕忙將外圍撥開,取出隨身水壺為他擦臉「幾團的?」

  說來也巧了,這人還真是一團手下兵士,當一團長扔出火把的一剎那,身後數名將士將一人撲倒包圍在其中,總是需要活下來一個人才行。近幾十具屍身被炸碎才保留下一人活命。

  那人張嘴欲言,卻發不出任何聲響,看來已是伱留之際,只怕撐不了多久。李暉命人將周圍扒開,這才發現,此人雙腿早已不知去向,兄弟們保護了他的身體,卻未注意到遺漏的雙腿,火焰的高溫幫他燒去血流盡的風險,他硬是咬牙一聲不吭,也要為將士們攻城留下信息。

  李暉看著那人臉上滿是淚水,只見他垂到在地的手指微微顫抖,指著地面未乾的血跡。

  「碎屍!割舌!刮耳!」

  「我要殺盡薛延陀人!」李暉看後揚天長嘯。

  劉忠人攙扶著那人問道:「割舌、割耳者可是二團長?」因為之前二狗未言後二者之事,望遠鏡只看了一隻左耳,帶有武王衛標記,若是再加上割舌,李思前當時受了多大的傷害?

  那人強撐的輕微點了一下頭。

  「將他帶出去,不論如何都要讓他活下來!」劉忠人雙眼盡現焚天之火「李暉,帶著所有的人跟我走!」

  千人直奔城中心與其他人匯合,城中本有抵抗的守軍八萬,青壯二十餘萬,可一個時辰後,只餘下十二萬人,在城中心各道口堆起石頭堡壘,以弓箭防禦鐵蹄槍炮。

  「楚中和!」打遠一路帶兵跑來劉忠人起聲大喝。

  楚中和聽到後趕忙策馬進身「可有還活著的兄弟?」

  「李思前被割舌、刮耳!」這幾個字如驚天之雷,直震的楚中和險些墜馬。

  「告知軍長,城中抵抗者皆被困住,要巨炮來援!」被劉忠人拽過到另外一匹馬上,才脫離被馬踩死的危險,但楚中和已經瘋了。

  探馬跑回蘇烈處,聽到他的匯報內容時,仰天長嘯「如此侮辱我大唐!」割舌者為奴,刮耳者為功,二者俱全必血戰!

  「全軍進城,片甲不留!」蘇烈咬牙最後吐出了最後的命令,今日此城不准留一人活口!這就是大唐的霸道,更是李承天的霸道,只要是李承天身邊之人,都深受他的傳染。不乞和、不受屈、不忍怒、不罷休!所謂獅群首領必為獅,龍下諸將皆為龍!

  李承天曾言,割舌者為奴,無舌多數為奴,而且是低等奴!若唐人被割舌,乃之國辱。刮耳者為功,唐人被敵刮耳請功,屍身不全如何面見父母?亦為辱,軍隊之辱,成他人之功,辱全軍上下。

  當兩百門巨炮運進城中之時,不論守軍亦或是百姓都面露驚恐之色。

  「軍長令,屠!」

  簡單一個字,城中幾十萬人項上頭,挨家挨戶入門殺,不留活口,不允降俘。城中的石頭堡壘中有人口二十餘萬,騎馬難以靠近,弓箭戒守,但城西、南、北、東的民居酒坊中亦有近三十萬人。

  喊殺聲與慘叫聲響便全場,三個時辰,除了石頭堡壘中的人聲外,再無薛延陀之民。

  大度設和一干手下位居堡壘人群最中層瑟瑟發抖,唐人,就是魔!吃人的魔!

  等到肅清完周邊,僅剩石頭堡壘中那些人後,蘇烈下令,炮殺,軍隊鎮守不允許放炮一人,從西向東打的跑,東邊自然沒人守,反倒是南北兩邊衝出不少逃命之人,包括瀚海城統兵之人大度設。

  「將此人擒了,過幾日祭旗!」

  「是,軍長!」

  至此,瀚海城之戰,或者說西突厥薛延陀之戰拉下帷幕,殺敵軍隊十萬,百姓足有九十萬人口,俘虜一十二萬,屠城之事還未傳揚出去,但定會響徹四方,聞者喪膽,見者喪命。

  薛延陀之西,原西突厥之土,除唐軍外,莊鎮城村再無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