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全軍覆沒!

  有海匪不奇怪,但是這麼火急火燎的來稟報就不可能是尋常海匪滋擾——

  什麼叫滋擾?用遊戲裡的術語說,就是他噁心你了一下,但你血量也沒怎麼掉下去。記住本站域名

  在海上的情況,滋擾就是說遇到了海匪來劫掠不假,不過因為自身武備充分,這波海匪費拉不堪,海上天氣多變突發風浪,總之這幫海匪沒有得手——就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不會有急報。

  當然,如果有一條兩條的商船真沒了,那可能值得稟報一下,但……

  但也不會在這種場合!

  因為王景等人都是決策者,海匪的猖獗程度他們一開始就掌握的很清楚。

  有一條兩條三條商船被海匪劫掠,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

  這樣的情況下,王景也好蘇大壽也好,自然……

  也就會跟下面的人打招呼,沒有大情況,這種程度的折損交給帳房去算清楚帳就好了,不用特意來報。

  尤其是老爺們喝酒的時候,切莫擾了老爺們的雅興!

  這一條王景當然不會說,但蘇大壽是對府邸中的下人打過這種招呼的。

  當然,王景他們也有默契,對蘇大壽印象也不錯,知道他的人不會幹不識趣的事情。

  但今日這小廝跌跌撞撞的闖進來,莫非是……

  王景裴寂蘇大壽一眾人,本能的菊花一緊!

  難道?……

  小廝只說了商船出事,還沒說具體情況,眾人就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奢侈精緻無比的花廳之中好似突然鬧了惡鬼,猛地浮動起一股森寒的氣氛。

  而接著……

  小廝便拱手急急說了,「諸位老爺,這幾日出海的商船,全被海匪所劫,各船管帶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今日才逃回了這杭州城啊!」

  「什麼?」

  王景一聽,心裡簡直咯噔一聲。

  這……真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居然真的出了大問題!

  這意思,難道遭劫的有很多商船?

  花廳一片寂靜,王景心臟狂跳,急急忙忙的詢問了這麼一句。

  而接著呢……

  小廝用力點頭!

  「老爺們,千真萬確啊!那些管帶當中有不少,小人都認識啊!」

  「這幾日出去的商船,又是全軍覆沒!」

  ……

  小廝這一句,直接讓本就無比安靜的花廳,瞬間仿佛沉入了海底。

  而王景,裴寂,蘇大壽等人的心臟,好似也沉入了海底……

  冰冷,重壓。

  喘不過氣!

  一股無比詭異的氣息,仿佛瞬間浮現,籠罩在了整個杭州城的上空!

  怎麼可能……

  王景呆滯許久,面如死灰,雙眼睚眥劇烈,好似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

  王景思來想去,今日之情況,也絕不可能發生!

  怎麼會……

  怎麼會,海上的海匪,居然鬧得這麼厲害了?

  竟然又是一次性團滅了船隊!

  而關鍵還是……

  「……我等已將船隊分成小股,怎麼……怎麼……」

  崔白鶴呼吸急促,眼神呆滯!

  和王景一樣喃喃自語。

  和王景一樣,崔白鶴,李天城,鄭太山等人,也是滿臉駭然,眼神僵直。

  誰也想不明白,為何船隊竟然還會出事!

  豈止想不明白,簡直就是無法理解。

  王景裴寂蘇大壽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眾人眼中的駭然卻許久無法消散,好似連空氣都變得詭異邪惡,而且危險起來……

  茫茫大海中風雨雷電交加,霧氣升騰,好似無數惡鬼,隨時可能盯上任何人……

  現在的王景這幫人,就是這種感覺!

  有鬼!

  崔白鶴一開始就喃喃的問出了問題。

  但……

  許久許久的時間過去,花廳之中,還是一片死寂。

  ……

  是的,船隊已經拆分。

  從大規模統一出航的船隊,拆分成一個個小股船隊,可是……

  居然還是遭到了密集的海匪劫掠,而且紛紛翻船。

  要知道五姓七望的船隊,船隻上的武備都是大幅超過尋常商賈的船隻的。

  抗禦海匪的能力自然也要超出,還句話說……

  要想搶劫五姓七望的商船,難度很高,門檻很高!

  一般海匪,肯定搞不定。

  但是這次……這次卻居然出現了這麼多的海匪,將已經打散的船隊又一次洗劫了個乾淨!

  「這……不對啊……」

  王景滿臉驚恐,眼神呆滯的望著地板,仿佛青石板上長出了花朵,「船隊既然拆分,怎麼會還有這許多雄強海匪盯上……這些海匪定然不是尋常海匪,怎會如此密集的出現……不對啊,這不對啊……」

  王景現在腦海里只有幾個字而已。

  這河裡嗎?

  這薄荷里!

  但究竟是為何,王景卻是一點思路也無!

  不過好在裴寂就在這裡。

  儘管得知消息,裴寂也是震驚加懵逼,不過很快……

  裴寂還是有了思路,目光漸漸的從驚恐慌亂,逐步轉為了堅定冷傲!

  自己,可是五姓七望的智囊!

  王景他們可以慌,自己怎麼能慌?

  自己可是衣冠圈的天下第一名士!

  於是接著呢裴寂就說了。

  「諸位,稍安勿躁!」

  ……

  被裴寂突然這麼一嗓子,王景蘇大壽等人都愣了一下,接著紛紛將目光從地板和房梁,轉向了裴寂!

  一雙雙眼睛充滿焦灼,好似失去了母親的嬰兒,又好似溺水之人看到了稻草一般!

  這眼神讓裴寂也不由得一陣得意,而心中……也是真的得意,因為裴寂反應還是塊的,他真的有了思路。

  「諸位,要在下說呢,這就是炸胡!」

  「什麼叫炸胡呢,就是說……天下事,有不如意之時,有得意之時……這都是運氣。諸位,不可因為一時運氣不好,就自亂陣腳啊!」

  裴寂好似夫子訓話,又似慈父鼓勵孩兒一般,說了這麼一番。

  而他這樣一說,王景卻是繃不住了,急道,「可是裴兄,這船隊運氣也太差了吧,哪裡會一次性冒出這許多悍匪,又將我等船貨洗劫一空啊?」

  王景感覺這事就特娘的離譜,這悍匪也太多了吧?

  不過接著呢,裴寂就擺了擺手,臉上……已經恢復了淡然的高人風範。

  「王兄,天下人皆有時運不濟之時。我等既已將船隊拆分,便再無遇上之前那些海匪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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