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二這一嗓子出來,很快長孫皇后也緩過來了。記住本站域名
是啊……
如果不是長期在寒冷之地停留,幹嘛費這許多周折?
這明顯……明顯就是勝券在握啊。
哪怕不說勝券在握,起碼也是完全有把握。
長孫皇后頓時放心許多。
李二更是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大截!
好事!
便在此刻,杜如晦忽然又道,
「陛下,這個……殿下有無提及關於糧草的問題?若是糧草不足,大軍在外也……」
這個問題不得不說也不是小事。
畢竟一萬羽林軍,目前帶的糧草是半個月的。
現在又加上了李盛的三千人,那就是半月不到,也就十天左右。
這麼短的時間,糧草怕是不太夠用。
從這個角度上說,李盛索要鴨絨鵝絨這件事,就顯得不那麼樂觀了,甚至有些「請厚葬我」的恐怖含義……
不過李二一聽這話笑的更開心了。
「克明想的還真周到!不過盛兒也說了,此次大軍外出,還真不需要朕給額外的糧草。盛兒在信里已經說了。」
「此次出征,大唐的禁軍當有禮數,入其鄉則食其物,就地取糧!」
李二這話一說,杜如晦驚愕之餘,卻也放下心來了。
殿下信心這麼足,那估計著怕是真有把握了!
李二興奮的一揮手。
「你們幾個,給朕聽好了,不計一切代價,國庫要多少取多少,都給朕把這批鴨絨和鵝絨安排上!」
「少一斤一兩,唯爾等是問!」
杜如晦,房玄齡深吸一口氣,「謹遵陛下之命!」
「微臣必全力支援殿下出征!」
身邊啷個同僚躬身領命,魏徵也躬身受命。
不過他沒說話,因為此刻……
魏徵的大腦是一片混沌。
直到離開皇宮的一刻,都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房玄齡杜如晦與他一道離開,見魏徵似乎有些古怪,因問道,「玄成兄何故渾噩?此正逢國難之時,殿下親赴險惡捍衛國門,我等豈可三心二意?」
杜如晦也是滿臉關切的看著魏徵。
這樣子似乎是肚子裡有話要說啊。
魏徵搖搖頭。
「不……我知道,這鴨絨羽絨我自然會全力配合。但這次殿下來信,我總覺得……」
「殿下不僅有把握拒突厥於國門之外,而且……」
「而且?」
杜如晦、房玄齡對視一眼。
「怎麼了玄成兄?看出什麼了?」
「而且我感覺,殿下這是打算一路衝到突厥老巢里去啊。」
杜、房二人頓時傻眼了。
直奔突厥老巢去?
這……這不是開玩笑嗎???
那突厥可是三十九萬大軍,殿下有信心能牽制住,大夥就已經很開心了。
直衝人家老巢,怎麼可能???
這個猜想過於誇張,杜如晦房玄齡二人很快就拋諸腦後,不再多想了。
只有魏徵的眼中,始終有著一抹驚駭的光芒……
「可是……不對啊。漠北那地方,向南就是神州,更西北方向才有草木食物,中間可都是沙漠啊。」
「若是在漠北以南,也就是幽燕一代作戰,似乎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搞特殊的禦寒衣物……」
「但北漠又是一片貧瘠,怎麼可能找得到食物。那就只有……」
「只有沿著絲綢之路的……更西北的方向了啊?」
儘管房玄齡、杜如晦都覺得荒謬。
甚至魏徵自己都覺得這麼想太過不可思議了。
但……
排除了各種,與信箋之中的要求不吻合的地方。
那麼李盛的目標,也就只有漠北以北了啊?
可是那地方……太遙遠了。
當年在漢代,國勢何等昌隆,之後國君也是耗費了無數錢財,籌備了大量物資,才將張騫送出塞,趟出了一條絲綢之路。
可是如今……這麼遠的距離,李盛怎麼可能抵達。
那張騫是出使,走到哪報個漢使的身份,路上的各路小邦小國多少都會給些面子。
但人家出使,李盛這可是出兵啊,走到哪都必然引起敵對。
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突厥這三十九萬大軍。
這哪能抵達那麼遠的地方?除非是殿下追著突厥人滿地跑。
但……一萬三千人,甚至殿下獨立統御的兵力就三千……
這點人馬,能追著三十九萬大軍跑嗎?
魏徵思索了一路,直到回府也沒想出任何答案。
最後只得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是基本沒有可能性的事情,反覆思索的確是沒必要。
……
長安城南。
王氏大宅深處。
一片精緻考究花園之中,此時擺放著一張整塊雕成的白玉大圓桌,幾名老者正在宴飲。
身邊,是一群又一群的舞姬歌姬,絲竹琴瑟裊裊……
一片熱鬧!
幾名老者推杯換盞,個個滿面紅光,興奮不已。
這場面若是被大宅之外的人看到,定會驚的下巴戳碎地面。
這特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奏樂跳舞飲酒狂歡?!
不過事情就是這樣,五姓七望底蘊深厚,確實有心情。
「王兄,再飲啊!再飲再飲!」
「崔兄,能再飲一杯否?哈哈哈哈哈!」
「今日是我五姓七望大喜之日,豈能不飲!」
「再飲!哈哈哈哈哈哈再飲再飲!」
「當浮一大白!哈哈哈哈哈!」
眾老者興奮不已,推杯換盞好不激動。
酒過三巡。
嘭!
王景才將酒杯重重的拍打在白玉大桌上,雙目泛紅,惡狠狠的道,「天道好還!天道好還!」
氣氛正是歡快熱鬧之時,王景忽然面露苦大仇深之色,顯得十分突然。
但在座的幾名老者之中卻無人感到有問題,反而紛紛頷首。
崔白鶴,盧長庚當即也是雙目泛紅。
「聖鄉侯這惡賊,今歲自他出世以後,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吃了多少苦頭?」
「朝廷治理天下,我等世家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吧?這許多讀書人,這許多大儒,那不都是我們培養出來的。可恨,可恨……」
「可他李二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如今突厥王師南下,早晚叫他李二授首。屆時方可消我等心頭之恨,哼!」
眾人越說越是氣氛,一個忍不住又是一人一杯,狂飲起來。
便在此刻,一道不起眼的腳步聲正在王氏大宅中走動,快速接近這處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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