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誇下海口,那我就成全你……!」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待會兒可別抱怨不公!」
「希望你輸了之後,可別後悔!」
杜荷生怕他輸了賴帳,於是提前打起了預防針。😡🎀 6➈𝕤𝕙υⓍ.ᑕσM 🐊💚
「少廢話,要麼給錢,要麼出題……!」
看他囉嗦個沒完,封河不耐的催促了起來。
他打完賭還要找李二送聘禮禮單呢,還要跟工部商議修渠一事呢。
哪有功夫在這裡耽擱?
「好!」
杜荷從袍袖之中拿出一幅畫軸,他抖手展開,舉著畫原地轉了一圈,向四周眾人展示了一遍。
這是他今天剛托畫師畫的一幅名為《遙思》的畫,原本打算找機會送給城陽公主的。
看來,今天只能提前拿出來了!
「遙思……?」
看著畫中的題跋,封河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幅名為遙思的畫,明顯帶有某種寓意。
畫卷上面有一棵勁松,勁松下站著一個書生。
那個書生正負手仰望,深情的凝視著雲端深處。
而在雲端深處,隱沒著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
宮殿中,似是有一位仙女正在托腮沉思,貌似在思念著什麼人!
「就以此畫為題,我們各作一首男女相思之詩,限時半柱香時間!」
展示了一遍之後,杜荷淡淡一笑說道。
這幅畫,以及他寫的那首深情的情詩,原本是打算找機會送給城陽公主,以表達自己的思慕之情。
不過,為了贏得賭約,他只好提前拿出來了。
「寫情詩……?」
聽到杜荷所說,在場眾人無不驚訝。
這情詩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寫的,必須有豐富的感情經歷,才能寫的出來。
也就是說,只有經歷過離別的人,才能寫出相思之苦。
只有失去過最心愛的人,才能體會到刻骨銘心的痛苦!
在場眾人,除了長孫皇后與三名大儒,貌似都沒有豐富的感情經歷。
沒有感情經歷,就很難寫出深情的情詩!
剎那間,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封河的身上。
因為他們知道,既然杜荷有備而來,肯定早就有所準備。
而封河年紀輕輕,還不足弱冠,明顯也沒有什麼豐富的感情經歷。
因此,眾人很好奇,這小子輸掉比賽之後,是否還會像剛才一樣淡定?
「這道題出的太妙了!」
候小妹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想要寫出一首思念的情詩,談何容易!
光有文采也不行,還得有豐富的感情經歷。👻💥 🐼🐠
也就是說,哪怕這小子文采出眾,若是沒有經歷過相思之苦。
也絕難寫出一首好的情詩!
「半柱香太多了,五步足矣!」
然而,就在她暗自慶幸的時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封河不但沒有皺眉發愁,相反,竟然還主動將半柱香的時間,改為了五步!
古有曹植七步成詩,這小子竟要五步成詩!
這是要挑戰古人紀錄啊?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封河邁步而出,與此同時,還搖頭晃腦的吟誦起了詩句。
待到第五步落下之時,剛好最後一句吟完。
剎那間,立政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小小年紀,看不出有任何豐富的感情經歷,竟能寫出如此傷感深情的情詩?
而且,還僅僅只用了五步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
一時之間,長孫皇后、候小妹、李小婉等人,仿佛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只是,無論她們怎麼看,這小子的臉上,都沒有半點滄桑與惆悵!
這首詩寫出了重聚之難、離別之苦,只有經歷過傷離死別、有故事的人,才能寫出這種傷感惆悵的千古絕句。
然而,這小子依舊面帶戲謔,表面看不出有絲毫的傷感之色。
難不成他把痛苦隱藏在了心裡?這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是偽裝出來的?
回味著淒婉深情的詩句,候小妹與李小婉等人,開始自動腦補了起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
就連年齡最小的城陽公主,都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喃喃品味起了詩中那苦澀的滋味。
她越品越惆悵,越品越覺得這位準姐夫是個有故事的人!
「夠不夠?不夠我再來幾首……?」
就在眾人胡亂腦補的時候,封河戲謔一笑問道。
「再來……幾首……?」
聽他所說,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情詩可是公認的難寫,古往今來,膾炙人口的也沒有幾首。
然而,這小子作了一首之後,猶覺不夠,竟然還能再作幾首?
這等文采,簡直堪稱妖孽!
此時,眾人終於明白,為何在簽完賭約之後,這小子會那麼高興了!
原來,他早就有了勝算,早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難怪他會罵眾人是垃圾,原來一點都沒說錯!
以這小子妖孽般的學識與文采,眾人在他面前,還真是垃圾!
哦不!
垃圾都不如!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紅豆生南國……!」
看到沒人說話,封河一口氣又吟誦了十幾首詩。
每一首都與相思有關!
每一首都堪稱千古佳句!
原本還抱著一絲翻盤希望的杜荷、長孫沖等人,徹底絕望了!
早知這小子如此妖孽,之前說什麼也不會跟他打賭!
現在好了,徹底栽在了這小子的手上!
什麼鄉野村夫,全特麼是騙人的!
這小子要是鄉野村夫,那天下就沒人有資格稱為文人了!
「輪到你作詩了!」
就在他們懊悔絕望之時,長孫皇后突然催促起了杜荷。
「我……?」
回過神來的杜荷,頓時傻了眼。
他雖然早有準備,早寫好一首詩,但跟封河作的那些詩,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兩人的水平,也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若是念出來,只會丟人現眼!
一時之間,他吱吱唔唔,不知該如何推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