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貌似你輸了吧?」
周揚輕笑著看著李建成。
這一槍,如若帶著槍頭,早已穿碎對方的琵琶骨,別說拿槍,從今以後,只怕這隻手臂都廢了。
李建成又驚又怒,心底竄出無名業火。
怎麼可能!
自己明明已經贏了,怎麼可能還打不過一個只拿著燒火棍的手下敗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絕不會輸!」
隨著一聲怒吼,李建成直接架開燒火棍,緊接著便挑槍刺來。
周揚身形快如鬼魅,接連躲避,可隨即他便發現這貨竟然招招朝著自己身上要害招呼。
幾個意思?
李建成的長槍可是還有槍頭的啊,這要刺中定然重傷。
眼見對方下手兇狠,周揚眉頭微皺,這要再不還手,豈不變成了軟柿子?
只見手中燒火棍再次舞動,接連挑、撥、纏、圈。
幾番周旋下,直接引得李建成長槍脫手。
周揚順勢拉纏,引得長槍卡在燒火棍上,然後原地轉圈,同時手上發力,動作瀟灑飄逸。
「咻——!」
長槍竟然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擦著李建成的耳邊朝著不遠處的旗杆飛去。
啪——!
銀色槍頭貫穿碗口粗的旗杆,槍身不住抖動。
而周揚手中長棍的棍頭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李建成的咽喉處,即便沒有槍頭,再往前進一寸,稍微發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霎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原本以為大少爺已經穩操勝券,不料失了槍頭的周揚竟然恐怖如斯。
頃刻間便制服了李建成。
尤其是引槍飛出的那一幕,在眾人心中留下巨大的震撼,久久無法忘懷。
槍法如龍,身形飄逸。
「好啊!」
李淵脫口而出。
他著實沒有想到周揚竟然能夠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李秀寧雖然默然不語,但那明亮的目光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讓這位大隋女將軍無法理解的是,明明周揚看上去行事乖張,而且平日從未見他練過武藝。
竟然能夠有這樣的本事?
全場最震驚的人,自然莫過於李建成。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輸了。
而且如此乾淨利落。
短短數招,竟然被周揚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他多麼的難以置信,也不得不承認,周揚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或許正如對方先前那句戲言。
「你連黑胖子都打不過,還打得贏我?」
「哼!」
李建成自覺顏面無存,撥開燒火棍,怒氣沖沖地離開。
今日,他可算當著李家所有人的面,將自己的臉丟得乾乾淨淨。
竇氏心疼兒子,趕緊追了上去。
從周揚身邊經過時,目光十分幽怨。
似乎是責怪他手上不知輕重,差點要了李建成性命。
周揚摸了摸鼻子。
自己要真想下黑手,估計傻缺大舅子現在都是個廢人了。
還有力氣跟自己甩臉色?
「你岳母不是習武之人,自然看不出來你手下留情,你也勿怪。」
李淵走上前來,笑容滿面,此刻,他看自己這個女婿更多了幾分喜愛。
「呵呵,那倒不至於,我也真沒想跟大舅哥置氣。」
周揚輕笑。
「父親,既然他已證明自己,那這次武科舉,可否前去?」
李秀寧脆聲問道。
「這……」
李淵欲言又止。
讓周揚上戰場,他終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呀,岳父,我又不是金絲雀,你總得讓我出去見見世面吧?總不能真的一輩子窩著這唐公府吧?」
周揚調侃道。
就算老丈人執意阻攔,那他也非去不可。
這可關係著小命呢!
李淵見兩夫妻都是此意,也不好再強留,便點點頭。
「多謝岳父。」
一旁的李世民見狀跟著起鬨道。
「父親,那我可以和姐夫一起去麼?」
「你也想去?」
「是啊,正如二姐和姐夫所說男兒應當頂天立地,有所作為啊!」
李世民鬥志昂揚,其實他一直都想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可李淵卻從不同意,如今見周揚獲得首肯,他自然也希望能夠一展抱負。
「你也想?呵呵,行啊,如果你能打得贏周揚,我便同意。」
李淵輕捋鬍鬚笑道。
「爹爹,你這可就有失公允了!」
李世民嘟噥道。
「要想報效朝廷,首先得自身實力過硬,你啊,還是再好好練幾年吧!」
李淵笑道。
比武結束,李家眾人各自散去。
李秀寧也朝著閨房走去。
周揚本也一路,卻被李世民硬拽著拉去喝酒,說是要給他慶祝。
兩人直喝到月朗星稀,有了五六分醉意,才各自回房。
走進房中,李秀寧還在挑燈看著兵書,眼見周揚晃晃悠悠,不由秀眉微蹙:「醉了就趕緊回去睡下吧。」
周揚聞言醉眼惺忪地走過來,直勾勾地看著她。
瞧得李秀寧莫名有些心慌。
「你過來做什麼?沒看見我在看書麼?」
周揚哼哼著輕笑一聲。
又是這副口氣。
趁著酒意,他有心想給冷麵老婆一點顏色看看
隨即「啪」地一聲踩在圓凳之上。
「你幹什麼?」
「我問你,你那麼想我從軍,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戰場上,你也好解脫了?」
「嗯?」
李秀寧強忍住心中不悅,冷聲道:「你醉了,我不想說這些。」
「我沒醉!」
周揚吐著酒氣。
「我問你,是與不是?」
「周揚,這深更半夜,你若再胡鬧,別怪我……」
話音未落,李秀寧只感覺眼前人影交錯,等她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被周揚頂在床檐之下,更是強硬地抓住自己的手。
李秀寧心中大駭。
驚怒之際,脫口而出:「你,你要做什麼~?」
尤其是周揚那眼神,猶如餓狼一般虎視眈眈。
盯得她心慌不已。
按照平日的作風,早已一頓臭罵,可不知為何,今晚卻讓自己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怕了?原來你也會怕?」
周揚戲謔道。
語氣之間,滿是輕薄之意。
「你是我老婆,就算真的發生什麼,又有什麼好怕的?」
「周揚,你……禽獸!」
李秀寧沉吟片刻,朱唇親啟,緩緩吐出兩個字。
滿含苦澀委屈,但眼中仍然藏著最後一絲倔強。
「你終日掛著副冷冰冰的模樣,知不知道看得真叫人火大。」
說話間,周揚的手攀上了她的俏臉。
李秀寧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悲涼。
這個男人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