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一再重複嗎?」
周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眼中儘是輕蔑和戲謔。
對方壞了自己的正事,說幾句都是輕的。
要不是周揚想著這次進東都還是儘量低調,早就掀桌子了。
還扯什麼犢子?
「好,好小子!你有種!」
公子哥手中的摺扇拼命抖動。
鼻子都快氣歪了。
估計他也沒有想通為何這個男人敢如此有恃無恐。
即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還看不出來自己人多勢眾嗎?
你們兩個人,憑什麼這麼橫!
「來人,把這個傢伙給我拿下,狠狠教訓一頓!」
公子哥叫罵道。
身後那幾個魁梧漢子立刻氣勢洶洶地壓上,但都未拔出兵器,顯然覺得這個玉面青年不可能是對手。
周揚眉頭輕挑。
呵?
罵不過就叫人動手,真是可笑。
人多又如何?
就一定能夠勝出?
轉念間,那幾名漢子就已經攻了過來。
周揚仍舊坐在長凳上,不停地輾轉騰挪。
同時雙腳如同悟出了花一般,上下左右起舞。
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悶響。
那些個壯漢一個接著一個被踹翻在地。
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短短片刻,全都被打退。
不僅沒有傷到周揚半分,甚至讓他連離開長凳的威脅都沒有達到。
眾人驚怒不已。
這玉面青年的身手竟然如此之好?!
那公子哥臉色異常難看。
這不是在啪啪啪的打自己臉麼?
而且打得異常響亮!
就連那妙齡女子眼中都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這年輕的身手當真飄逸瀟灑的緊啊?
看樣子來歷不凡啊!
「就你們這樣的,也敢當紈絝公子哥出來在百面前臭顯擺?」
周揚衣袍一甩,滿臉傲然和嘲諷。
「混蛋?!」
公子哥氣得咬牙切齒。
他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臉。
尤其是對方赤果果的嘲諷,簡直叫人怒火中燒!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父親可是宋缺!」
「宋缺?」
周揚斜著眼睛,略微有些詫異。
他對於四大門閥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
宋缺正是宋閥的門主。
如此說來……
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宋師遠了。
「你就是宋師遠?」
宋師遠臉上立刻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哈哈哈,怎麼樣知道我的身份,現在怕了吧!」
那妙齡女子則有些意外。
「你如何知道他是我哥哥宋師遠?」
從進門之後,他們可沒有一個人直接言明了身份。
沒想到宋師遠不過隨口提了一句,就被對方猜出身份。
「這還不簡單?宋閥門主宋缺兩個兒子,一個宋師道一個宋師遠,大兒子聲名遠播,為人仗義,這貨如此飛揚跋扈只能那個名聲不好的宋師道。」
周揚咧嘴笑道。
「至於你……想必就是宋缺如花似玉的閨女,宋玉致吧?」
宋玉致微微一愣。
心下驚嘆不已。
這個玉面青年好敏銳的洞察力!
頗有一葉知秋的本事,好生聰明!
宋師遠聽聞越發惱怒。
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僅絲毫不尊重,反而還出言譏諷?!
身為二公子,他如何能忍,立刻罵道:「臭小子,居然還敢在這兒胡言亂語,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死手嗎?」
「喲?嚇唬誰呢!還想殺我?就憑你們幾個,能是我的對手?說起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把酒樓的所有人都趕跑了,耽誤我的正事。」
「混帳!簡直是狗膽包天,來人,給我廢了這個傢伙!」
宋師遠怒喝道。
話音未落,那些魁梧漢子已經紛紛掏出了兵器。
他們之前完全是掉以輕心,所以才如此狼狽。
此刻自然想把顏面找回來。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宋閥的家衛,對付一個年輕後輩,還是以多對少,居然輸的如此之慘。
傳出去豈不是叫同道中人笑話!
秀珠在旁看到這一幕心瞬間緊張了起來。
「周公子,要不我們還是先跑吧!」
對方人多勢眾,還是宋閥的人。
他們兩個以寡敵眾,如何能夠招架。
周揚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你讓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之前這些宋閥家衛沒掏兵器,所以周揚也沒有對他們下死手。
但是現在……
還想廢了自己?
行啊!
那倒要看看宋閥的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就在周揚準備拔出遊龍劍的時候,忽然宋玉致驚呼道:「等等!」
嗯?
宋閥家衛紛紛回頭。
宋師遠更是驚詫地看著宋玉致。
不快道:「妹妹,難不成你還想寶這個素不相識的傢伙?他辱我們宋閥,罪該如此!」
「不是,哥哥,你沒有看見麼?」
宋玉致指著周揚腰間的玉佩,神色複雜。
宋師遠聞言立刻看去。
頓時臉色驟變。
「這……」
宋閥富甲天下,是四大門閥當中最有錢的門閥,也因此在洛陽城中頗有地位,更因此見過非常多的世面。
這世上的奇珍異寶,少說也見過十之五六。
所以當宋玉致一眼看到周揚所佩戴的玉佩便知不是凡品。
此刻細細打量,便能看出材質上乘,做工精細,絕對不是尋常人家能夠買到的。
甚至極有可能是皇家之物!
宋師遠雖然紈絝,但也看出了門道,震驚萬分地說道:「天家之玉?你是天家的人!」
一眾家衛也是直接愣住。
顯然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天家之人。
即便是四大門閥之一的後輩,那也不敢和天家之人叫板啊!
這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喲?」
周揚輕笑一聲。
這次前往洛陽,他專門帶上了當初楊如意所贈自己的玉佩。
只是沒想到這宋閥的名門子弟還是有點眼力啊?
這也能看出來。
「看來宋閥也不都是傻帽,至少這位宋姑娘還是玉質蘭心呢?」
宋玉致聞言俏臉微紅。
大家閨秀雖然生得貌美如花,卻少有被人如此直白的誇讚。
宋師遠卻是驚怒交加。
這不是擺明了在調戲自己妹妹麼?
可對方既然是天家之人,又哪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臉色異常難看。
宋玉致見狀知道不可再冒犯對方,否則當真不知道會引來怎樣的禍患。
微微欠身行禮:「這位公子,我哥哥適才不知你的身份,多有得罪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