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斗詩大會非同小可,你如果需要什麼幫忙,可以跟岳母說。��
皇后關切地說道。
蘇雲是她相中的乘龍快婿,她不想蘇雲出任何差錯。
房玄齡點頭道:「姑爺,我老房雖然只是個管家,但作詩頗有些心得,你可以跟我學學。」
李世民很認真地點頭,贊同房玄齡的說法。
蘇雲笑道:「岳母大人放心,小婿有絕對的把握,別慌。」
不過是些小雜魚而已,蘇雲只要從《唐詩三百首》里挑一些出來,足夠秒殺他們。
除了唐詩,還有宋詩、元詩、明詩。
每個朝代其實都有詩文流傳,只是每個朝代的代表文體不一樣而已。
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這是每個朝代的代表作,詩文一直都有的。
李世民說道:「臭小子,這次斗詩大會必須十拿十穩,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萬一在斗詩大會上輸得一敗塗地,那就是大型社死現場,朝野皆知蘇云為廢物,永遠抬不起頭來。
當然,如果能在斗詩大會上勝出,那就是一飛沖天天下知。
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水到渠成,因為名聲在那裡擺著。
蘇雲笑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絕對不會讓您老失望。」
在酒坊里交代了半天,李世民三人才回宮去。
蘇雲挑戰長安城所有文人的消息不脛而走,男女老少都在談論這個事情。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洛陽那邊得到消息的文人也過來了兩千多人。
而且,荊州和揚州之地的文人聽說後,也來湊熱鬧。
所有地方的文人合流之後,差不多有一萬人了。
東市,同福酒樓里。
一百多個手持摺扇的文人雅士進入酒樓。
西門雪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進了門。
今天,是長安城的文人和洛陽的文人會面的日子。
長安城的文人最終推舉了幾十個人出來,作為他們的首領。
而洛陽那邊也推舉出了幾十個人作為代表,兩邊今日在酒樓會面。
長安城的文人自然以西門雪為首,而洛陽那邊的文人首領叫做方舒。
他們把同福酒樓包下來,在這裡舉行一次酒宴。
西門雪進了同福酒樓,裡面的文人紛紛起身致敬。
他可是得到中書令房玄齡賞識的文人。
上了二樓,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
這個人鬍鬚很長,面色有點黑,看起來像個武將。
此人便是洛陽的文人首領方舒。
「早聽說方兄有大將之風,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西門雪笑道。
方舒長得威猛,舉止卻頗為斯文。
西門雪和方舒有過書信和詩文往來,面基還是第一次。
「西門兄見笑了,天生如此,沒有辦法。」
「我不如西門兄生得斯文,一看便是文人。」
方舒坐下來。
這一桌就是他們兩個,其他人在其他地方坐下。
夥計過來上了酒菜,然後下去。
西門雪和方舒對坐。
「方兄能趕過來增援我等,在下十分感激,只是殺雞用牛刀已經太過,方兄再來,豈不是太給那個蘇雲面子。」
西門雪笑道。
他覺得自己是牛刀,蘇雲是雞。
自己對付蘇雲已經綽綽有餘,再加上一個方舒,實在規格太高,完全沒有必要。
方舒卻搖頭說道:「西門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對蘇雲還是不夠了解。」
「我托人查了一下蘇雲的底細,此人頗為神秘,似乎和皇上有些瓜葛。」
方舒說道。
這廝和官場上的人有所往來,他找人查了蘇雲的底細,聽說蘇雲的背景十分複雜。
西門雪不屑地說道:「方兄,一個賤商而已,怎麼可能跟皇上有瓜葛,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瞎話罷了。」
「而且,就算他跟皇上有關係,斗詩比的是文采,有關係也沒用。」
西門雪其實內心暗爽,如果蘇雲真的跟皇上有關係,那麼這一戰把蘇雲滅了,就可以讓皇上知道他。
踩著蘇雲的屍體往上走,這才叫一將功成萬骨枯。
方舒搖頭說道:「西門兄,我找人從蘇雲的酒坊拿了一本書出來,你可以看看。」
這本書是方舒找了一個擅長偷竊的人,趁著蘇雲不在酒坊的時候偷出來的。
方舒這廝學齊國孟嘗君,什麼人都結交,其中不乏雞鳴狗盜之輩。
方舒把一本書遞給西門雪,上面寫著《牡丹亭》三個字。
西門雪漫不經心地翻看了一下,臉色的輕蔑之色收斂了許多。
「這是蘇雲寫的?不可能吧!」
西門雪驚訝道。
《牡丹亭》的文體雖然從未見過,但是裡面的詩文卻十分華麗悽美。
能寫出這樣詩文的人,絕對不是大老粗。
方舒說道:「如果不是蘇雲,那又是誰?」
「能寫出這樣的書,卻不宣揚出去,那不是傻嗎?」
文人最喜歡名聲,能寫出佳作,肯定滿大街炫耀。
他覺得這本書應該就是蘇雲寫的。
西門雪眉頭微皺,說道:「就算是蘇雲這廝所寫,我們幾千人對付蘇雲,不應該失敗。」
「只是,我們也不能不防,萬一這個蘇雲真的扮豬吃老虎,那是一個大麻煩。」
他的囂張狂妄之氣沒有了,變得更加謹慎。
「西門兄,驕兵必敗啊。」
「我就是擔心輸了,才特意趕過來幫忙的。」
方舒說道。
相比於西門雪的驕傲魯莽,方舒顯然更加沉穩。
他知道蘇雲不是無能之輩,這場斗詩大會的結果猶未可知。
如果長安城的文人一起圍攻蘇雲,最後卻落敗了,那大唐讀書人的臉面何處安放?
從此以後都別見人了。
西門雪問道:「方兄此來,必定是有了應對之策。」
既然方舒知道蘇雲厲害,那肯定會想好如何對付。
方舒說道:「我認識一個人,此人詩文是我見過當世最好的。」
西門雪聽聞此言,心中大驚。
方舒的詩文很有名氣,有好幾首絕句曾經在長安城流傳一時。
什麼樣的人能讓方舒稱為當世最好?
「何人能有如此才學,讓方兄如此器重?」
西門雪問道。
方舒說道:「此人是個僧人,在城外感業寺。」
西門雪更加驚訝,問道:「一個僧人,竟然有如此文才?」
李唐崇奉道門,對佛門不怎麼感冒,僧人的素質自然就一般般。
而且,僧人研讀佛經,怎麼會對詩文有造詣?
方舒說道:「此人名叫上官儀,曾在隋朝為官,後來楊廣死於江都,此人便遁入佛門。」
「我看此人早晚可以入朝為官,屆時必定高居廟堂。」
「如果能請上官儀出山斗詩,我們就有必勝的把握。」
上官儀是初唐時期的著名詩人,自幼隨父親上官弘遷居江都。
大業十四年,楊廣死在江都,他的父親上官弘在江都之變中遇害。
上官儀為求避禍,自行剃髮為僧。
到了李世民貞觀時期,入京參加科舉考試,考中進士,被授為弘文館直學士,累遷至秘書郎。
當然,這是歷史上的上官儀。
此時的上官儀還在廟裡當和尚,讀佛經。
上官儀的詩綺錯婉媚,自成一格,開創了上官體,也是一個唐詩大家。
西門雪沒聽說過上官儀的名字。
但是方舒把上官儀說得如此厲害,他心中暗生嫉妒。
這個上官儀如此了得,請他出來,豈不是作繭自縛?
到時候自己的名頭被死死壓住,反倒成就了他人。
「上官儀是一個僧人,恐怕不會願意出手吧。」
西門雪淡淡地說道。
方舒看出了西門雪的心思,說道:「他是沙門中人,我朝又尊奉道門,就算名滿天下也不會做官的。」
這話打消了西門雪的疑慮。
「上官儀是僧人,參加我們長安文人的斗詩大會,會不會不倫不類?」
西門雪問道。
方舒笑道:「此事不用擔心,有你我在場,也未必就要他出手。」
「如果真的要他出手,蘇雲敗在和尚手裡,丟人的是蘇雲,不關我們的事。」